今夜璀璨奢靡,恢宏的宫殿灯火长明,伴随着宣誓结束,婚礼交响乐连同馥郁的花香弥漫,与此同时,绚丽的光束直冲漆黑的夜幕,宏盛炫目的烟花炸开,连成一片,瞬间占据这座城市的夜空。
烟火不断,成千上万的无人机更是张扬肆意,向所有人宣告这场盛大的婚礼。
在上帝和众人的见证下,易允隔着洁白的头纱吻上蓝嘉的唇瓣。
她的脸上没有成为新娘子的欢喜,杏眸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见惯易允落拓不羁又慵懒的一面,今日的他显得格外正式,西装革履,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衬得那张脸英俊又富有侵略性。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蓝嘉想,光是他这张脸,自己仍会二次心动。
她垂下眼帘,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分,易允轻轻贴着蓝嘉的脸颊,在她耳边说:“想知道蓝堂海去哪了吗?”
蓝嘉麻木的眼神有了波动,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心里也更讨厌他。
“婚礼结束,我就告诉你,现在别给我板着一张死人脸。”
他要蓝嘉跟他一样开心,哪怕违心的笑,那也是笑。
蓝嘉声音颤抖:“你不许伤害阿爹......”
易允不介意当一次坏人,“那你就得乖乖听话。”
他支起臂弯,意思很明显。
蓝嘉的脸上扬起笑,挽上易允的手臂。
接下来不需要引婚人,kinda功成身退。
易允带着蓝嘉进入他的圈子,说圈子都是平易近人又客套的说法,事实上,那些都是和他有着密切利益往来的大人物,就好比蓝嘉见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熟人,是她曾经本硕连读的高校校董,背靠全球赫赫有名的财阀家族,这位的祖上曾是某
一领域的大亨,为了掠夺资源和扩大商业版图,煽动过战争,最辉煌时期还操控过美国的总统选举。
彼时,这位老校董杵着手杖,笑得和蔼可亲:“我认识你,ulysses,师从卡蒂辛,当初百年校庆,你是话剧主演,对吗?”
卡蒂辛,戏剧界大师,享誉全球,现今八十六岁,一生有四个关门弟子,蓝嘉是她带的最后一个。
蓝嘉心知肚明堂堂高高校董,是不会记住一位平凡的学生,不过是托了易允的‘福‘。
但她并未表现出来,泰然自若地淡笑,不卑不亢:“是我。”
婚礼是项很繁琐的活动,蓝嘉跟在易允身边,不知道见了多少人,喝了多少珍藏美酒,渐渐的体力跟不上,有些累了,再这样下去,都有可能晕倒。
蓝嘉抿了抿唇,轻轻拉了拉易允的手臂。
男人垂眸,头顶流淌的璀璨灯光洒落在他的眼底,倾泄出温柔,“怎么了?”
蓝嘉低声说自己累了。
知道跟他诉苦‘了,易允眸中带笑,放下酒杯,跟人说了失陪。
蓝嘉也赶紧把酒杯放进托盘。
易允带她离开主宴场,让何扬带些保镖先把蓝嘉送回庄园。
上车后,蓝嘉的眼皮就在打架,没多久就趴在后座睡着了。
等到了易允居住的别墅门前,何扬不得不叫醒她,“夫人,到了。”
如今,再叫蓝小姐已经不合适了。
易允要是在这,直接就把人抱回房间,何扬叫了三声,蓝嘉迷迷糊糊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声线困倦:“到了吗?”
“嗯。”
“麻烦你了,谢谢。”
“您客气了。
保镖打开车门,护住车顶,蓝嘉下车,等候多时的女佣拥簇着把人带回卧室。
她们小心翼翼伺候,蓝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牵丝戏中的傀儡,这会提提手,过会动动脚。
她说:“我自己可以,你们下去休息吧。”
女佣们面面相觑,一时拿捏不准是否该听话,毕竟女主人看起来如此疲惫。
她们经过层层培训和考核才来到这座恢宏的庄园,还未正式面见女主人前,训练她们的人就耳提面令,务必要尽心尽力、仔细周到地伺候蓝嘉。
关于如何照顾她,她们还有一份很详细的手册。
第一:女主人身体不好,不能劳累。
第二:女主人喜欢天荷繁星,插花时优先考虑。
第三:女主人最爱吃全记糕点,在这边居住时,每天需安排空运运输。
罗列的数目高达三千六百九十四条,要她们全部熟背于心。
当然,严苛的要求下必定是极其丰厚的薪水,那是一笔令人眼红的报酬。
“下去吧。”蓝嘉看出她们为难,笑道:“没关系的。”
女佣们点头,这才轻手轻脚离开卧室。
蓝嘉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卸妆洗澡,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还穿了那么久的高跟鞋,腿很酸。
她看了眼时间,打算泡四十分钟的澡。
浴室里,氤氲的薄雾遮住女孩红润的脸蛋,泡沫淹至胸口,挡住水中所有的春光。
时间过得很快,正当蓝嘉陷入昏睡时,定的闹钟响了,她睁开水雾的眼睛,撑起身体清洗泡沫,在浴室捣鼓了十几分钟,最后穿着长袖长裤款式的睡衣出去。
这是她在衣帽间里找到唯一一套很严实的衣服,寡淡又无趣,正是蓝嘉求之不得的。
今晚是新婚夜,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但还是试了。
蓝嘉看了眼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她没有等易允,关了灯,贴着床沿,把自己蜷缩起来。
易允凌晨四点半回来,推开卧室门,入目一片漆黑,安静得不像话,如同往常般死寂。
他怔愣片刻,须臾,闻到淡淡的清香,安心不少,他关门反锁,就着漆黑的夜色往里走。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还是他和蓝嘉的婚礼,易允身上难免沾有酒气,但他走路的脚步极稳,并未见半点虚浮。
男人朝床边走,规束的领带已经被扯掉,就连系得一丝不苟的纽扣也解开几颗,露出精壮泛红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蓝嘉可以在车上和浴室里睡着,但躺在床上却精神奕奕,她闭眼数羊,都数到破十万了,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动静,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很快她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及…………………
一丝清冽中带着辛辣的酒气。
不算难闻,但却让静谧的空间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有些热。
蓝嘉不敢睁眼,维系着侧卧蜷缩的姿势继续装睡。
易允站在床边,借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垂眸盯着贴在床边睡觉‘的蓝嘉。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男人含笑的嗓音带着被酒浸泡后的沙哑,轻轻的,带有磁性,落在蓝嘉耳中,竟是格外温柔。
但这些都是假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易允的恶劣,她充耳未闻,继续装睡,打死都不睁眼。
易允见她又装聋,“我还没有试过做//?把人弄醒的滋味,感觉挺有意思。
“......
接着,她听见解开纽扣的声音。
“不要??”
吓得蓝嘉真以为他要做那种事,顾不得那么多,蹭地一下子弹坐起来,无助又紧张地抱着被子,呈防备架势地盯着男人。
易允的衬衣纽扣快见底了,凶悍结实的身体带着浓烈的侵略意图,蓝嘉光是看一眼就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他插着腰胯睨着胆小如鼠的蓝嘉,轻笑了声,随即“啪”地声打开卧室的灯。
“我要真做,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挡得住吗?”
蓝嘉不敢吱声。
易允往床边一坐,女孩一慌,又往后撤了一段距离,见此,男人拧起眉头,脸色沉沉:“过来。
人都嫁给他了,还一门心思想躲。
蓝嘉咬着唇,犹豫不前。
易允眼神一冷,“你还想不想知道蓝堂海的消息?”
果不其然,所有的犹豫在触及亲人那刻都烟消云散。
易允看见蓝嘉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乐了,流氓似地张开手臂,逗她:“到我怀里来。”
蓝嘉一顿,还是忍着排斥和讨厌钻进男人的怀抱。
“这就对了。”易允顺势一抱,托着腰就把人拽到腿上抱着,低头嗅了嗅她的发丝,“你就这样乖乖的多好。”
蓝嘉觉得他抱自己的时候就像个十足十的变态,但她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然以易允的性格说不定更来劲。
她缩着脖子,“阿爹呢?你把他怎么了?”
易允的食指勾上她的头发,一圈圈缠绕,嗤笑:“他自己去东南亚了,谁知道干什么去了,跟我可没关系。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我这人最尊老爱幼了,还能拿他怎么样吗?”
蓝嘉意识到上他当了,羞恼:“那你??”
“我什么?”易允盯着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一眼看穿蓝嘉的心思:“你以为是我拿蓝堂海威胁你,对吗?”
难道不是吗?
蓝嘉沉默。
易允轻掐她的脸蛋,“你是我的妻子,和我一荣俱荣,一陨具陨,最不该的就是怀疑我。
蓝嘉的脸皮被扯起,不疼,就是右边嘴角往上拉,看起来很滑稽。
易允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又变得愉悦,抱着人往上一提,“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回来这么久还不睡觉,在等我啊?”
最后四个字格外撩。
蓝嘉揉了揉腮,闻言,打击他的自作多情:“没有,睡够了,睡不着。”
易允饶她这次的‘口误‘,捏着蓝嘉的下巴,挑眉:“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助眠的事。”
男人的眸光深邃晦暗,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蓝嘉心脏错跳一拍,又慌又怕。
易允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更可恶的是抛下刚刚那句话后,他就把人放下,然后起身,边脱衬衣边往浴室的方向走。
蓝嘉下意识看过去,模糊的视线里,男人脱了衣服更显精壮有力。
她拽紧被子,不知所措,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女孩如梦初醒,赶紧掀开下床,穿上拖鞋急急忙忙往外逃。
可是,当她拧开被反锁的门时,有一堵厚实的人墙挡住她的去路。
外面,身穿制服的保镖人高马大,颈部纹着大片可怕的纹身,个个一米九,垂眸面无表情地盯着蓝嘉。
没有易允的命令,没人敢放她出去。
易允洗完澡,系着浴袍带子出来,他都不用往床上看,都能猜到人在哪。
就在蓝嘉这原地时,身后传来易允慵懒的声音:“过来。”
暗藏警告和命令。
蓝嘉眼睁睁看见保镖关上卧室的门,连同刚刚逃跑时的热切一并熄灭,她手脚发麻地杵在原地,进退维谷。
易允皱眉,表情不耐烦,大步走过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真麻烦。”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蓝嘉白了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易允丢到床上。
下一秒,高大恐怖的影子罩住她,易允拍了拍蓝嘉的脸,笑她不自量力。
“新婚夜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