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一行无功而返,把蓝堂海气得不轻。
易允就是没有底线的无赖,比那街头混混还难缠,任凭谁来了,不管怎么威胁,他就是不把蓝嘉交出来。
从易家离开后,两个高级督察把这件事向上级领导汇报,闻言,上面的人并不意外。
那可是易允,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带再多人过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做做样子安抚蓝堂海罢了。
上面也有人跟蓝堂海是挚友,悄悄跟他说:“老蓝啊,可能事情没有你设想的那么糟糕,你听我给你说,易允大费周章带走小嘉,说不定??”
蓝堂海脸色铁青地纠正措辞:“那是私闯民宅直接抢人了!跟以前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你冷静点。”好友安慰道:“易允这人虽然行事狠辣,性格喜怒无常,但有点还算不错,身边没什么女人,也没乱搞那些事,我琢磨着吧,他可能真对小嘉动心了,是,我承认他的做法欠妥,但好歹不会真的伤害小嘉。你呢,再跟他斗下
去,他不接招,两手一拍,嘿,继续跟你玩无赖,你能怎么办?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易允怕过什么了?退一万步来说,有他在,或者小嘉跟了他,那棘手的病情说不定真的有转机。”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好友拍了拍蓝海的肩膀,脸色凝重。
蓝嘉的基因病现今束手无策,除非有一个强大的医疗团队专门为她服务,这里面的门道可就深了,最简单的,从哪找那些顶尖的基因学家、生物学家、或者这方面的医学家?就算找到了,对方愿不愿意为你做事也是一个问题。就算愿意,后续
的每一笔钱长此以往谁又耗得起?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以秒计费,没有时间期限。
这种程度的花费,蓝家可承受不起。
蓝堂海并没有把希望寄托于此,冷笑道:“我相信这世上有不计回报的男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易允。”
换言之,他从不看好易允。
“我会继续想办法,直到带回我的女儿。”
医生给蓝嘉换了退烧药,碾成粉末兑水喝下后,体温倒是降了些,就是脸上的汗冒不停。
易允拂开黏着的发丝,露出那张湿润酡红的脸蛋,他擦着汗,“预计多久能完全退烧?”
医生说:“两个小时内。
易允摆手让她出去。
何扬进来,和他擦肩而过,“允哥。”
“怎么样了?”
“详情报告已经给到名下的医疗研究所,他们争取三天内给出一个具体实施方案。”
易允淡淡地嗯了声。
何扬又给他汇报重要工作,易允时不时点几句,视线一直落到蓝嘉身上,见她意识模糊间,藏在薄被里的手动来动去,像是想散热。
“出去。”
何扬一愣,咽回刚说到一半的话,点点头,“是。”
然后转身走了。
卧室里又只剩两人。
易允显然预判到蓝嘉要做什么,她发着高烧,浑身都在烫,急切需要散热。
先是两条纤细的手臂急不可耐地钻出来,易允盯着瞧,皮肤烧红,十指张开,细嫩的手指长而直,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直棱棱展示,引人去牵。
两秒后,易允勾上她的手指。
但很快,蓝嘉就挣脱了。男人的手又大又热,她现在不喜欢。
接着易允看见蓝嘉拽拉被子,滑到肚皮,又开始去扒身上的睡裙,细细的两根肩带被她扯到臂弯,睡觉的裙子都很宽松,主打舒适,昨晚易允抱着她睡觉,前半夜还跟他死的姑娘,后半夜还不是乖乖睡在他怀里,而且睡姿还不怎么老实,他
醒来发现还有条纤细的腿半搭着,裙摆被蹭着往上滑,露出光滑的小腿和他贴在一块。
蓝嘉的皮肤很嫩,黏他身上也不觉得糙,一样睡得很香?
易允轻嗤,嘴上说着不愿意和他睡觉,实际呢?就属她的身体最诚实。
领口的丝质衣料跟着滑落到雪白的胸脯,易允只瞥了眼,白晃晃,很扎眼。
他眯了眯眼眸,非礼勿视的绅士行为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易允看得光明正大。
只是没看几秒,被子里的腿又抽出来,蓝嘉踢了他一下。
易允:“......”
发烧了也不老实,净逮着他瞎折腾。
男人给她调整被子,适当盖些,手脚稍微露出来散热。
蓝嘉觉得自己可难受了,浑身发烫、脑袋笨重、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耳边隔会有陌生的声音,直到苦涩的药汁咽下,架在火上烘烤的感觉才一点点缓解。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眼皮干涩沉重,眼前的灯光一圈又一圈模糊,愣了好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已经被迫住进了易允的房间……………
想起那个她讨厌的男人,蓝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干脆不想了,可下一刻,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醒了?感觉怎么样?”
从她有反应的时候,易允就察觉到了,他看着她睁开眼,表情迷茫地望着天花板,过会露出恍然的样子,一通神色下来,心理活动丰富得很。
像她这种把所有心思写在脸上的人,易允一眼看穿。
他心底嗤笑,不就是讨厌他,不想跟他接触?
蓝嘉的目光下移,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黑衬衫西裤,袖子卷起,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彼时,他的手正在把玩她的脚。
蓝嘉又羞又窘,“你??”
这已经不止一次了。
易允厚颜无耻:“你踢我,把我踢疼了,我玩一下怎么了?”
身上刀伤枪伤触目惊心,都没有让他疼得眨一下眼,居然说生病中的蓝嘉把他踢疼了。
蓝嘉被气到,自知说不过他,可心底又委屈,干脆拽起被子企图把自己蒙起来,眼不见为净,结果一低头又看见自己衣衫不整。
肩带扯落,裙子揉得乱糟糟,胸前更是大片细腻的风光。
这下那根弦直接崩了。
易允被她骂:“我讨厌你!”
男人一脸莫名:“......”
蓝嘉蒙着被子哭。
天天都哭,易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皱眉:“又怎么了?不就玩了一下?大不了给你玩回来行不行啊?”
话落一把拉开被子,正好撞见蓝嘉边哭边把肩带往上拽,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被蹂//躏了。
易允算是明白了,感情让他背锅了。
突然曝光,蓝嘉愣了下,眼泪滑稽地挂在脸上和眼睫上,咬着唇,眼睛红通通地盯着易允。
他乐了,往前一坐,蓝嘉像受惊的兔子,抱着薄被往后退,她越这样,易允越恶劣,故意继续向前,直到女孩的后背怼上床头,退无可退。
“退啊?怎么不退了?”
蓝嘉攮他,“你走开。
“走什么走?去哪啊?”易允连人带被子一把薅进怀里。
蓝嘉一头撞上去,眼冒金星,鼻翼间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烟草味,很淡。
下一秒,两腮被人钳住,她被迫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侵略的眼睛。
放大的俊脸凑近,易允轻而易举地压制住蓝嘉的挣扎,笑道:“我要真对你做点什么,你身上这条裙子早被我撕烂了。”
他就是喜欢捉弄蓝嘉,看她的情绪为他跌宕起伏,似乎只有从这能够汲取一点只属于他的东西。不然以蓝嘉对他现在的感情,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蓝嘉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像颗粽子。她只能瞪着眼气鼓鼓地盯着易允,那张嘴就是不怎么会骂人,毫无攻击力:“你下流!”
“男人对女人那档子事怎么能叫下流?”
说完,他的视线不知收敛地扫了扫蓝嘉。
他三两句就给蓝嘉堵得哑口无言。
没一会,佣人叩门,推着餐车进来,等摆好饭菜,易允趁机摸了蓝嘉的额头,烧退了,这样一看体质也不算太差。
他换了张薄毯裹住蓝嘉,把人抱过去,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腿硬邦邦,全是结实的肌肉,蓝嘉坐着屁股疼,很不舒服,刚要开口,被易允拍了一巴掌。
“动什么呢?还吃不吃了?”
蓝嘉被他隔着毯子拍了下屁股,羞愤欲死,气得叫他:“易生!”
男人故意?了声,在笑:“说。”
像是一巴掌扇在棉花上,深深的无力感袭卷蓝嘉,她从未遇到像易允这样讨厌的男人。
“我不要坐你身上!”
她的诉求没有得到回应,易允充耳未闻,舀了碗滋补不腻的汤,“尝尝这个。
吹温喂到蓝嘉嘴边。
“我不喝!”
闹得没完没了,得寸进尺了。
易允耐心殆尽,盯着蓝嘉,言简意赅:“喝。”
他喜怒无常,不笑时让人寒毛竖起,那股上位者居高临下审视睥睨的感觉如潮水涌来。
蓝嘉心里发怵,对他生出一股畏惧,可她还是没有听话,强压住心里的委屈和无助,继续表达自己的诉求。
“这么硬我坐不下??”
蓝嘉“唔‘了声,可怜的咕哝被一口鲜香的汤堵回去。
易允一勺一勺喂,不让说话,免得她的脑子跟嘴各干各的,什么有歧义的话都敢往外说,也就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没有做什么,但凡她好一个试试,这会就不是坐在他的腿上喝汤了,而是??
“我没嫌你瘦,坐我身上硌得慌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他喂了汤打底,又往蓝嘉嘴里塞吃的,“蓝堂海到底会不会养女儿,不会??”
蓝嘉顿时不乐意了,还没咽下就顶嘴:“你不许说我阿爹!”
“还护上了?”易允捏她的脸,“那你记不记得之前管我叫阿爹啊?“
蓝嘉立马鼓起铜铃般的大眼睛。
易允觉得好笑,她下巴,“我不喜欢这么老的称呼,要不你叫我daddy怎么样?”
他这人没什么同理心,也没有太多的伦理道德观念,更不会觉得这样叫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觉得很刺激。
如果是蓝嘉叫他daddy,他会很高兴。
蓝嘉憋红脸,好半天挤出一句话:“你无耻,做梦!”
来日方长,易允不急这一时,以后总有机会让蓝嘉开这道口子。
蓝嘉被迫坐在易允腿上吃撑,见他还要喂,脑袋一撇,推开男人的手,“吃不下了。”
易允也不勉强,放下,“难怪你这么瘦。”
她慢悠悠擦嘴,懒得搭理,易允却主动找茬,对她动手动脚,捏了捏纤细的手臂,“以后慢慢加量,没点肉,像什么话?”
蓝嘉自知瘦,但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么夸张,干脆装作没听见。
又装聋。易允轻轻揪她耳朵,“听见没?”
“你烦不烦?”她脾气还上来了,蹭地一下子站起来。
男人皱眉,抓住她的手腕,仰头看她,语气沉下来:“去哪?”
喂不熟的小白眼狼,他对她这么好,她永远都不在乎。
蓝嘉出了身汗,“洗澡。”
早在她来这的时候,易允就安排人准备好衣帽间,一层都是,全是蓝嘉喜欢的衣服,甚至精确到??
蓝嘉站在衣橱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贴身衣物,都是常穿的款式。
她抿着唇,脸色瞧不出喜怒。
显然,易允掌握着她所有的信息,在他面前,她没有半点隐私。
蓝嘉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路过卧室没有看见易允,烟灰缸里燃着半支烟,显然已经走了。
他不在还好,不会那么难受。
蓝嘉去了浴室。
九三年的东珠市,繁华程度不亚于欧美等发达国家的核心经济区城市,同样经济增长也伴随着自由多样化,这个年代是发展的风口,也是治安不好管制的阶段,东珠不存在禁枪,大陆那边也是,关于管制私人持枪的禁令尚且没有颁布。
因此每个城市一到夜里,危险便多了几分。
在东珠的地下城有个老虎会所,这一带很乱,各种交易都有,再加上背后有人,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所两边都是站街,男的赤着半身展示精心锻炼的身材,供来往的富婆挑选;女的衣着清凉暴露,肉麻的笑声能飘很远。
人来人往里三辆改装的防弹车大咧咧停在会所门口,立马吸引注意,姐儿们都是人精,眼尖得厉害,知道来者非富即贵,互相推攘竞争对手,都想第一个往前扑,直到何扬打开后座车门,她们才看见真容,说真的,也接待了几百上千个男人,
可那些老板们百分之九十都是地中海,大腹便便,不仅油腻,还不行,偏偏自尊心比天高,心里没点数,就爱问怎么样?行不行?时间一久人都麻木了,剩下百分之十倒是没发福,还行吧,不过比例都少得可怜,还不一定轮得到,但现在下来的这
个男人可不同。
西装裤裹着修长有力的长腿,走动间,腿部肌肉鼓囊,腰腹窄劲,一看核心就强,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再往上,黑衬衣潦草地系了几颗纽扣,藏匿的疤痕清晰可见,光到这就足以吓退不少姐儿,像这种来历不明的男人,可不是她们敢上前招惹
的,运气好能留半条命,运气不好直接吃枪子,不过,歇下的心思在看到那张脸时又活络起来。
但很快,随身携带枪支的保镖跟在后面,一看这架势,长眼的都不敢上前了。
易允来这是听说坎叔的心腹麻拆出现了,这人跟着坎叔打天下,在东南亚的地位举足轻重,这次突然秘密过来,很难不让人起疑。
“麻拆叔,好久不见啊。
包厢门推开,易允以出其不意又大摇大摆的姿态走进来。
待看清屋里的情形,男人眯了眯眼。
包厢光线晦暗,放着激情澎湃的音乐,钢管旁有两个小姐在跳舞,沙发上,正值中年的麻拆张开手臂左拥右抱,身上衣服凌乱,岔开的腿间还有两个。
“哟,麻拆叔正玩着呢,倒是我没有眼力见了。”易允笑道,话叔这么说,人倒往旁边的沙发一坐。
麻拆正爽着,突然冒出个人来,气息不稳道:“易生来了。”
似乎已经料到,也没有意外。
笑话,到了东珠,易允的地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易允点了根烟,往后一靠,姿态慵懒,比麻拆更像主人,“叔过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着也得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听说这边的妞更有味,得空就过来玩玩,搞那么大阵仗做什么。”
男人似乎信了,笑道:“这样啊。”
他抽了两口烟,夹在指间,隔着袅袅烟雾,目光含笑地盯着麻拆。
对方没跟他对视,一只手扣一个后脑勺,雨露均沾地狠亲两口,接着手下移,当着面玩。
“何扬。”
“允哥。’
“通知这里的老板,把最好的货叫过来,让叔爽快爽快。”
麻拆来了兴致:“最好的货?”
易允看着他好色的表情,笑意藏三分,“最好的。”
他抽着烟。
“易生玩过?”就跟闲聊一样打趣。
男人嘴里叼着烟,笑了笑,不语。
女人嘛,他倒没玩过,就是一坨肉,脂粉涂得厚厚一层,那点算计就差写脸上。
他不感兴趣。
Tit......
易允的脑海浮现出蓝嘉的身影。
她身上很香,抱起来很软很舒服,主动贴过来时乖得不像话。
可惜,现在不给他碰,总需要他用强迫的手段。
很快,这家会所的老板立马送来三大招牌花。
浓烈的香水味呛鼻,易允不喜欢,他碾了烟,站起来,笑道:“叔,好好玩,记我账上。”
麻拆看着他的背影,“这就走了?真不玩玩?”
这小兔崽子,还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包厢的门关上,易允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麻拆的声音尤为明显:“我倒要看看最好的货厉害在哪,都给老子把衣服脱了......”
后面的话粗俗又不堪入耳,没什么好听的。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里面那个老匹夫在做样子。
易允转身离开。
这时,何扬接了通电话,挂断后对易允说:“允哥,宾周荣刚刚说有大发现。”
男人看了他一眼。
今晚挺巧,宾周荣也在这家会所,不过在另外一层。
十分钟后,紧闭的包厢门被踹开,吓坏里面正在酣战的人。
宾周荣正要发火,看见是易允,吓得换了副嘴脸,“允,允哥,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才打电话没多久呢。
“少废话。”他扫了眼屋子里的其他女人。
宾周荣也分得清轻重,从桌上抓了一把钞票塞进她们胸口,将人轰出去。
易允往干净的沙发上一坐,何扬给他倒了杯加冰块的酒。
宾周荣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过去,绘声绘色:“允哥,这次可是大发现,您不知道,为了查到坎叔的事,我手底下折了不少兄弟,这事要是被叔知道,我这脑袋??“
易允捏着信封里的照片,蹙眉打断他,“这是谁?”
宾周荣连忙解释:“她叫姜瑶,和大叔有段旧情。”
易允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仰头喝了半杯冰酒。
蓝嘉洗了头和澡出来,卧室里依旧空荡荡,女佣在收拾东西。
她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向女佣要了吹风机。
蓝嘉吹干后,又摸了护发的精油,见女佣要把沙发上的毯子收走,“麻烦放在那,我待会要用,谢谢。”
女佣诚惶诚恐,“蓝小姐您客气了。”
她赶紧叠好,规规矩矩地放在沙发上。
昨晚被易允强制抱在怀里睡觉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说什么也不可能主动上他的床,挑了舒适的沙发,毯子一扬,盖着自己睡觉了。
易允是半夜回来的,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静悄悄的,但他知道,以往冷冰冰的房间现在不同了,多了一个人住在这。
他先去洗澡,弄完出来,还没走到床边,就看到沙发上拱起一道弧度。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易允原本平静的心情又被蓝嘉点燃,她总有办法惹他生气,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得龟缩在这,上次就是因为睡这着凉了,结果第二天发烧,记不记打的东西,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虐待她。
男人直接把人摇醒。
蓝嘉好不容易睡着,结果一阵地动山摇,她翻身一睁眼,就撞上一双冷鸷的眼睛。
易允掐着她的下巴,“蓝嘉,你非得惹我是吧?”
蓝嘉皮肤细嫩,且容易留印子,所以他上手的时候控制着力道,但这也不算动手,因为??
他的拇指和食指正好落在女孩的两腮,一挤,她的嘴就张了,腮肉嘟一块,配上她刚醒的样子......怪可爱的,易允的火又消了。
倒是蓝嘉生气了,那他的手,咕哝着:“你干嘛呀?”
把她摇醒,现在又弄她。
男人斩钉截铁:“去床上睡。”
“不去。”她抱紧毯子,皱眉:“我不喜欢你,不想跟你睡一块。”
易允臭不要脸:“我喜欢你就够了。”
蓝嘉:“......”
“快点。”他催促着,在看到她一动不动时想直接上手了。
蓝嘉不给他碰,“不要!”
她犟得不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易允气笑了:“不去是吧,行。”
他直接关了灯,黑暗骤然侵袭,蓝嘉的可视范围更窄。
易允直接躺下,和蓝嘉挤一块,沙发对于蓝嘉来说,虽然不能实现翻身自由,但是够用了。可现在加了一个易允,他长得人高马大,压迫感又强,跟她挤在小小的沙发上,蓝嘉感觉自己快成了夹心饼干。
她面朝沙发椅背,背后是紧贴她的易允,这比在床上的时候更煎熬痛苦。
蓝嘉拼命挣扎,鼻子泛酸,“我不想挨着你!”
易允讨人厌又冷漠的声音在耳边,“我想。”
其实,他们在这方面挺契合的,都会向对方说自己的需求,哪怕彼此都不会听。
蓝嘉用手肘去他,结果被反钳到后腰,像受刑一样上了手铐,这一压,她整个人的身体都被迫往前冲,严丝合缝贴着椅背,易允如影随形,结实坚硬的胸膛禁锢着女孩单薄的肩背,那么娇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控。
他一只手落在蓝嘉的腰间,盈盈一握,蓝嘉身体紧绷,隐忍又瑟瑟发抖。
她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掌心隔着睡衣,所经之处像被蛇爬过,最后来到她的面前。
易允掰过她的脑袋,凑近,端详这张可怜巴巴的小脸。
蓝嘉被他的视线看得心生忐忑,生怕他禽兽大发要做点什么,毕竟……………
她很难为情,又羞又恼,讨厌易允的强势和掌控,也讨厌他贴过来时,总是用东西抵着她。
蓝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很长,所受教育也全面,知道那是什么,可也正是因为心里清楚,她越发觉得难受。
她怕真有那么一天,要被迫和易允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