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允突然咬过来,蓝嘉瞳孔放大,映着男人英俊的面孔。
嘴唇上传来温热的刺痛,短暂的麻劲之后是熟悉的掠夺。
蓝嘉被他厚颜无耻地行为气得小脸通红,手心抵着结实的胸膛,使出吃奶的劲想把人推开。
易允嘴角勾起,深邃的眼眸深处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边吻边专注地盯着她,看她无可奈何,看她羞恼欲死。搭在胸口上的小手更软,他忽然想捏一捏,蓝嘉见他顺势握住自己的指尖,用力地箍紧,粗粝的薄茧碾过细嫩的指腹,女孩都快被他气疯
了。
简直就是臭流氓!
蓝嘉咬上胡作非为的舌尖,涨红脸,奋力一搏,终于将易允推开。
他倒退两步,高大挺拔的精壮身躯往后一倒,窄劲有力的腰勾出野性的张力,易允顺势倒坐在身后的单人沙发上,指腹往唇上一抹,蓝嘉沾在他嘴上的口红被抹花,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看了眼,掀起薄薄的眼皮,笑容肆意,“口红的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蓝嘉用力擦嘴的动作一顿,“......
她自己也成了大花嘴,看起来很滑稽,“你??”
“我跟自己的老婆舌吻有什么不对吗?”易允长腿一搭,姿态慵懒,含笑凝望她。
蓝嘉自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气鼓鼓去卫生间清妆漱口。
易允脸皮厚,更无所谓,顶着女人的口红也不擦,反倒翻看起桌上的书。
卫生间里,蓝嘉先卸掉已经花了的口红。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绯红,不是害羞,更多是恼意,易允也是属狗的,咬上来的时候硬是蹭掉下嘴唇的唇妆,两边的嘴角被他过时,留下糊糊的口红,这都不算什么,她的口腔里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无孔不入,就像空气一样自然蔓延,往上
渗进脑部神经,往下穿透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蓝嘉狠狠擦嘴,拧着眉,还是不能接受,反反复复漱了好几遍口,然后才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只是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易允还在这。
“你......”
她斟酌措辞,既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又想让易允离开。
易允在看莎士比亚的《仲夏梦之夜》,头也没抬,“想干嘛?”
蓝嘉见他好像看得津津有味,眼皮一跳,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放在易允身上就是违和。
“我要休息了。”她干巴巴地说了句,希望他能明白,她不是那么愿意挨着他睡觉。
但易允显然没那个自觉,书籍一关放回原位,站起来就开始解衬衣纽扣,“你先上床,我去洗澡,待会陪你睡觉。”
蓝嘉被他坦荡荡的语气一噎:“......”
他脱了衬衣,赤着上身从女孩身边路过,蓝嘉赶紧撇开视线,离他几步远,易允将衬衣丢进脏衣装,大咧咧进了浴室。
蓝嘉洗澡用的水温很高,里面就跟迷雾仙踪一样,散气管的用处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过会,女孩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易生??”
她站在门口喊他。
里面水声不断,但没回应。
蓝嘉敲了敲门。
两秒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抿了抿唇,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喜欢一个人睡,跟你一块不??”
紧闭的浴室门打开,游丝般的水汽扑来,蓝嘉下意识眨眨眼,等看清时直接怔住。
易允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单手撑着门沿,低头盯着面前的妻子。
他皮笑肉不笑:“想分床睡?没门。”
男人纯黑的短发湿濡,额前有一缕戳着冷白的眼皮,衬得眼睛邃冷锋利,脖颈上的青筋还挂着温热的水珠,坠满时消落,顺着泛红的胸肌滑过结实的腹部,最后没入丛林。
蓝嘉立马转身,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恼羞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仅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还总是没分寸给她看。先不论好不好看的问题,蓝嘉瞥见他身上的疤痕就觉得吓人。
她虽然在东珠呆的时间很少,但起初回国的那段时间,也近距离见过社团帮派的打架厮杀。那晚她从圣保利大剧院出来,坐车回家,途径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引起的,反正最后拿刀拿斧头乱砍,那些马仔都很年轻,穿着黑色
大褂子和布鞋,露出的胳膊脖子全是横七竖八的狰狞伤疤,就像此刻的易允,这些东西不会平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更何况易允的行事作风和势力,注定他也不是善茬。
蓝嘉对他的畏惧和逃避,有很多因素。
“围上浴巾难道不算穿衣服吗?”易允觉得她的反应真的很好笑,“你要是有良心,就该在卧室里准备我的睡衣。”
他们是夫妻,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别说围条浴巾出来了,就是他不穿,她也得接受。
退一万步来说,他又没在外面乱晃,就在我是怎么了?
蓝嘉:“你也可以让何扬给你送来。”
易允还回去:“这么晚了别人不休息?小小年纪就知道剥削。”
M:“......“
“不是困了?还不休息?”易允最近都没怎么休息,想跟她好好睡一觉。
他直接揽着女孩的肩膀往床边带,蓝嘉被他的高体温烫到,想撤,却根本躲不了。
除非易允想,否则她推不开。
蓝嘉被推上床,易允一掀薄被,三下五除二将人塞进去,然后关灯躺下,将人抱进怀里。他的胸膛就像火炉,女孩很不习惯,尤其是腰上的手臂又重又沉,压得她呼吸都困难。
“你能不能别抱着我?”
“不能。”
耳后传来男人淡漠的回拒。
蓝嘉咬着唇默默挣扎。
易允压住她的腰胯,淡声点她:“你要是把浴巾蹭掉了,我不介意直接从后面?。”
怀里的姑娘像被人点了穴道,再也不敢挣扎。
他嗤笑:“就这点胆子。”
蓝嘉是真的不敢招惹他,就怕新婚那晚的场景再现,易允疯起来,是真的会扒掉她身上的衣服,而且她的月匈口还残留着一点点男人的指印。
易允把脑袋埋进女孩的颈窝,呼吸间的热气全洒在她的身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蓝嘉头皮发麻,感觉身后贴着一个神经质的变态,搅和得她都不敢睡了,生怕易允趁她不注意对她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又装聋?”他不满地捏了捏蓝嘉的耳朵。
蓝嘉生硬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瘦,抱起来又软,蓝嘉,你的肉不结实。”
“男女的体脂不一样。”
“嗯。”他没再逮着蓝嘉折腾,低头亲了亲她的后脑勺,好的坏的全是他说了算:“赶紧睡,明早还得去领证。”
蓝嘉:“......”
东珠这边的民政局上班时间是周一至周五早上八点四十五至下午四点四十五,周六早九点至中午十一点半。
今天恰好是周六,蓝嘉大清早就被易允薅起来,彼时天刚蒙蒙亮,再加上昨夜很晚才睡着,她半抬身子起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睛都睁不开,易允搂着她,拍了拍脸,喊她:“快起来。”
蓝嘉无精打采。
易允捏她手,给她安排得很清楚:“九点领证,现在早上六点,你赶紧起来化妆。”
蓝嘉不想搭理他,作势往回倒,男人气笑了,盯着她裹着被子翻身,冷不丁威胁:“再不起,我就著你。”
蓝嘉立马精神,唰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我,我现在就起!”
她咽了咽唾沫,不敢看身后的男人,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准备洗漱。
易允的精力一向很好,穿上扬送来的衣服,跟斯文败类似的往沙发上一坐,余光撇了眼从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蓝嘉。
男人眸光一顿,黏在她身上。
看惯蓝嘉穿得元气鲜活,今天很不一样,穿了身浅杏旗袍,缎面绣着精?的花纹,看起来奢侈贵重,这身旗袍在设计上把腰肢收得很细,臀部的弧度恰到好处,从头到脚的身段勾勒得凹凸曼妙。
她是话剧出身,仪态和身段自然没得说。
易允看着女孩从他跟前走过。
他伸手握住蓝嘉的指尖,拉过来,低头亲吻时,掀起眼皮看她,“好乖。”
蓝嘉也有一天体会到“居高临下‘看他的感觉,在她眼里,此刻的易允就像疯子模仿信徒,收敛反骨和桀骜,跪拜在她脚边。
“我要化妆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往梳妆台走去。
易允捻着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蓝嘉的温度和肌肤的细腻。
这些年他见过很多国色天香的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像蓝嘉这样令他痴迷和神魂颠倒。
他低头轻嗅手指上的清香,嘴角不受控地上扬,深邃又阴鸷侵略的视线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疯魔,蓝嘉是他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果有一天他比她先去了,他会毫不犹豫带走她。
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又天生一对,就该葬在一块。五年、十年、百年,当棺椁朽化,尸体腐烂成水,他们终将会融化在一起。
得到蓝嘉,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
结婚证照片有要求,妆容要合适,所以蓝嘉盘好头发后打算化一个淡妆,然而,当她握着眉笔时忽然背后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看到镜子里倒出易允的一角,他看她的眼神让人心惊肉跳。
疯子。
这是她对他最确切的评价。
九点一到,易允拿着两人的证件,带蓝嘉去民政局领证,有专门的领导接待他们,流程并不算特别复杂,按照指示走就行了。
蓝嘉和易允在红背景墙体前拍了结婚证照片,最后,盖戳的红本落到易允手中,她甚至都没有机会看一眼。
易允摸着她的脸,笑道:“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我很满意。”
蓝嘉看着他愉悦的神情,犹豫片刻,轻声问他:“那我可以跟你提个条件吗?”
“说”
他不在意蓝嘉是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他是实打实愉悦了。
“这段时间耽误了太久,剧团那边,我是主演,不能缺席,所以,我想去工作......可以吗?”
她鼓足勇气说出这个条件。而这背后有个隐藏的‘福利‘,她不用被囚禁在庄园,可以获得一定的人身自由。
易允眸色晦暗,不语。
蓝嘉被他看得心脏高高悬起,忐忑极了。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真的想回剧团,可以吗?”蓝嘉抿了抿唇,指尖发麻,带着轻微克制的颤栗,主动抓上易允的手指。
她拉了拉男人的手,“易生,好不好?”
??其实允哥是喜欢您的,您多顺着点,他什么都可以答应您。
蓝嘉不确定何扬这话有几分真,但她不是死脑筋的人,如果真的可以,她愿意试一试。
所以,她在测试是否可行。
突然知道服软了。
易允知道一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但这不重要。
“行啊,但是仅限一天,看你的表现。”
果然有用,蓝嘉眼睛一亮:“好!”
易允摸了摸她的发鬟,勾起唇。
这就是他天真又‘愚蠢的小妻子,尚且不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更不知道与虎谋皮,最后要失身。
他撩人的视线在女孩身上打量,鬓边的指节顺着蓝嘉的脸颊一寸寸下滑,最后摩挲她单薄莹润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