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叩」

艺月没管之后的事，现在暂时不想接触官方咒术师。

回到酒店之后，电视正在紧急播放富士山上的雪崩。

“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富士山某处出现雪崩，出现原因未知，请游客们注意安全…”

艺月真身进入异空间，此时白狼已经复原，看见艺月到来，坐下身体。

“…”虽然收服过程很草率，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着好似有点期待的白狼，艺月招来「残渣」，丢入它的嘴中。

米粒大小的能量在血盆大口里，显得如此渺小。

吞下「残渣」后，白狼周身咒力浮动，宛如火焰灼灼。

艺月感到双方的联系更紧密了，片刻后，白狼安静下来，艺月上去摸了摸，手感更好，不错，东西没浪费。

等待一段时间后，白狼体型更加庞大，高度超过六米，身长超过十二米，眼球温润如白色玉石，没有瞳孔。可能有处于更深层次的变化，但当事狼表示察觉不到，随着体型变大，咒力量和可分裂数量上升。

艺月和白狼沟通得知，它的术式可以简略概括为「分裂」，分裂的个体数量越多越弱，分裂之后本体意识可以在分裂体之间转移，除非一口气弄死全部分裂体，否则基本不会死。

这么看来，最简单的配合方式，就是留一个分裂体在异空间中，放出其他分裂体作战，全部战死也无所谓。

诞生没多久就被艺月找上门收服，运气不错，再让白狼成长下去，想要收服会更困难，起码要使出全力厮杀，到时候不一定能保证白狼能活下来。

又多一强大手段的艺月，给白狼起名「沃夫」。白狼·沃夫的出现解决艺月缺乏对群能力的问题。

回到小镇，在镇上的初中领取入学通知，估计同学们还是熟悉的面孔，小地方没必要没人会转学离开。

在开学前一周，艺月第二能力蓄能完毕。

…

「帝国」，拥有千年文明的古国。世界上最强的国家之一，另一个是西方王国。再强盛的国家也难逃岁月的腐朽，千年之后，这座国家也开始走向没落。佞臣当道，民不聊生。

千年前，开国皇帝想要自己建立的国家长盛不衰，于是发动庞大的人力物力，召集世界各地的顶级工匠，以传说中的超级危险种为素材，辅以奥哈里钢等稀有金属和独特秘术，创造出四十八件强大武器，这些武器被称为「帝具」。

这些帝具独一无二，再难制造。因为它们的创造者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就被下令弄死了，这也导致大量技术失传。使用这些帝具的人称为「帝具使」，能通过操作帝具展现种种神异的力量。

少年模样的艺月，面戴狐之涡，走到一处公告牌面前：我镇南面出现一只一级危险种暴爪龙，现招募勇士前往驱除，有意者请前往小镇中心…

艺月坐在马车上，旁边是指路的管理人员，“少…少年，先说好，我只是带个路，具体战斗还要靠你自己…”有些害怕艺月不靠谱的管理人员抹着汗水，心中痛骂那个让他来的头头。

“…”艺月没理会旁边喋喋不休的男人，他肩头正蹲坐着一只人掌大小的白狼沃夫。是的，沃夫也跟随艺月穿梭了世界。

刚睁开眼时，艺月还是儿童模样，这么看来穿梭世界之后的身体与本体的发育没有联系，刚穿到鬼灭世界就是孩童模样，现在还是孩童模样。

现在异空间有一个足球场大，而且不用咒力维持。沃夫也不是本体过来，它靠艺月的咒力维持身型，异空间中，白狼沃夫卧倒，闭目。

马车缓缓停下，艺月走下马车。路旁的树林里被巨兽肆虐过，折断的大树，翻腾的土块，还有一道道利爪划过的痕迹。

艺月站在树林边缘，男人看见艺月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正打算劝劝他，让他放弃。

但男人看不见的是，艺月身后空气之中不断涌出一只只老鼠大小的白狼，鼠狼不断涌进丛林，根据留下的气味向远处追踪而去。

“安静。”艺月冷声让旁边的男人住嘴，他在等肩膀上的沃夫传来消息。

“呜呜。”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浮现，找到了。“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艺月转身进入丛林，不管害怕的要哭出来的男人。

来到一处山崖前，一只八米左右，皮肤灰暗，有两只巨型利爪的龙头怪物正盘卧在那儿休憩，想来是悬赏的暴爪龙。

艺月处于上风口，暴爪龙鼻子动了动，张开眼睛，看见远处的艺月，呲！鼻子喷出气柱，咚咚咚，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艺月走去。

艺月看着眼前的怪物，抬起右手，食指尾指高高翘起，中指与无名指并拢，与拇指缓缓接近，虎口对准暴爪龙的脑袋，仿佛捕食的猛兽将要落嘴，三指轻轻咬合。

“叩。”

“嗷呜！”空气中猛然跃出沃夫巨大的头颅，一嘴咬爆暴爪龙的头，鲜血在庞大的肉体压力下喷射高空，无头残尸晃了晃，无力倒地，沉重的身躯砸出一片烟尘，沃夫巨大狼头缩回异空间。

艺月原路返回，让人查看暴爪龙的尸体，领取赏金后就离开这处小镇。

目前的帝国已经出现颓势，小皇帝被大臣傀儡一般操纵，排除异己滥杀无辜，实行高压策略压得百姓苦不堪言。于是各地出现起义军反抗，目前最有可能成事的一支叫做革命军。

但，“不关我事。”艺月又没系统之类的任务，也不是某些乐园派来的人物，这是人类内战，他没动力参与时代洪流；帝具又带不走，没必要收集。

第二能力也没什么感应之类的，现在就先到处旅行吧。

…

铁山城·城外。

“喂，你觉得他们能成功嘛？去狩猎特级危险种·森鹿…”

“能行吧，毕竟是那个「狐面」带队啊。”

城门口，两个守门卫兵靠着墙，懒散的闲聊着。天气炎热，全副武装的他们被闷的像似蔫透的烂菜，这是队长对于没有孝敬的他俩的惩罚。至于队长在干嘛？当然是在阴凉处躲着睡觉。

铁山城远处的深林中，戴着狐之面的艺月正坐在一处树荫下，零零散散的人影在其他地方或坐或站，艺月在源源不断的放出鼠狼，去追踪这次的目标-森鹿。

艺月起身，引起其他人注意。“狐面，找到了？”一个中年人朝着艺月问道，他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发起人，为铁山城的太守办事。

“嗯，找到了。”说完这话艺月转身进入密林深处。

队伍中一个年轻小伙见艺月进去后，也打算跟进去，中年人看向年轻小伙，“喂，维勒你去干嘛？”

“啊？我们不去帮忙狐面吗？”维勒小伙有些疑惑。

“哦，不用帮忙，我们主要工作就是收尾。你待会儿动作利索些就行了。”中年人摆摆手。

“可…”维勒小伙还想说话，就被旁边的同伴拉住，同伴在维勒耳边轻声说道：“唉呀，维勒你刚来，对狐面实力有所不知，我们等他战斗结束后进去打扫战场就行了。”

“那位狐面有这么强吗？明明很年轻的样子。”

“很强，咱们别跟进去拖后腿，没有危险，就做做扫尾的工作，钱还一分不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差事。”

没在意身后营地的动静，艺月在树枝间跳跃，奔向发现森鹿的地方。

林中，中午的阳光也没能照透这片高大的密林，只有稀疏的光柱穿插在密集的树枝间，带来稀疏的光明。

一头巨鹿穿行林中，身体总体为翠绿，四蹄为纯黑，最令人瞩目就是它的角，骨质不断分叉生长长成两株小树，小树爬满青苔，几根垂落的藤蔓随着巨鹿的行走摇曳。

特级危险种﹒森鹿，森林是它的主场，不是绝对数量的人海战术对它没用，而且这次的雇主铁山城太守要求伤口少，皮的完整度越高越好；最重要的是，保证鹿头颅和角的完好，要收藏嘛。

嘣！站在树上的艺月脚下踩出坑，以撕裂狂风的速度向森鹿冲去。“哟！”森鹿看见向自己冲来的小不点，轻吟一声，数根藤蔓朝艺月卷去，身在空中无处着力的艺月只拔出腰间长刀，‘渊流﹒涡卷’，刀光乍现成涡流，将缠绕过来的藤蔓斩成数截。

伸手一扯，拉住根藤蔓再次借力，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森鹿。见自己招数无效，森鹿再次召唤藤蔓，铺天盖地的藤蔓向艺月蜿蜒而去。

「渊流﹒斩面」，一刀横扫，藤蔓被切断的部分如水煮面条唰唰落下，但藤蔓宛如蛇流不断伸过来，艺月脚下一滑跌进洪流中，洪流不断盘旋缠绕，把艺月缠绕成球形，藤蔓球逐渐变大，随后紧紧一挤，藤蔓球中不再出现动静。

森鹿看见安静的藤蔓球，不再理会。

呼～艺月从森鹿后方的跳出，持刀向森鹿脖颈斩去。

森鹿被突然出现的艺月吓到，感到死期将近的它，抬头怒吼，“吼！”周边的树木突然长出无数尖刺，如它的角一般分叉生长刺向艺月。

唰！艺月闪身不见，森鹿摇头查看四周，此刻艺月已经闪到森鹿正前方，蹲在原地，长刀已经入鞘，左手按住刀鞘，右手作拔刀架势，呼，艺月大腿肌肉绷紧。

「拔刀﹒渊流·斩面」！

轰！双腿同时蹬地，身体子弹一般洞穿空气，长刀化作白线直接掠过森鹿脖颈，森鹿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身躯已经开始倒地。

“沃夫。”数头白狼跃出空间，各自咬住藤蔓，在树间弹跳，藤蔓蛛丝一般吊住森鹿的树角。

艺月拔出短刀，钉住被咬住的藤蔓。然后跳上树顶，‘渊流﹒涡！’

铮，雪白刀光掠过树木，咔咔咔，断木向地面倒去。多年没有大片阳光洒入的丛林深处再次迎来光明。

正午的日光从艺月砍出的缺口落下，光柱穿过被吊在半空森鹿头颅，失神的眼眸、脖颈断口不断滴落的鲜血、树角间细碎的光芒在黑暗的密林中构成圣洁又妖冶的图画。

咻，艺月朝空中打出信号弹，绿色的烟雾柱直入天空，为营地的人指明方向。

落下地面，走到藤蔓球面前，伸手将其吸入异空间，也不知道沃夫会不会玩。异空间中，沃夫看着落下的藤蔓球，好奇的伸爪拨了拨。

“快快快，动作快点！”中年人的呼号在远处隐隐传来，一会过后，到来的众人看见挂在半空的森鹿头和倒地的尸体呼吸一滞，庞大巨兽的躯体总会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这是源自生物的本能。

中年人最先回过神，“真不愧是你呀，狐面。”向艺月打个招呼之后，怒喝还在发愣的众人，“还愣着做什么？开始干活了！今天必须回去，弄不完的等着被丢在这里过夜吧！”

被丢在这里只能等着被野兽吃掉，

艺月盘坐在树梢，他负责警戒，看着下面的人们对森鹿尸体操作，取鞭取蛋取腰子，上等人的最爱，小心的放在特制罐子里。

然后就是扒皮，森鹿的皮可以制作甲衣等，分骨割肉，最近收成不好，能带走尽量带走，不好吃比没得吃强。

重头戏就是森鹿的脑袋了，小树一般的角足以唤醒男人体内隐藏兽性。众人解下藤蔓，小心搬运出森林。中年人在途中监督，没有大声嚷嚷，他只是把出了问题的后果说出，“这是太守点名要的，大家都没参与战斗，出了问题后果自己想吧。”

对于没参加战斗的人而言，这不算苛责，吃这碗饭还能全须全尾，相当难得，因此没对中年人产生想法。

返程途中相当缓慢，马车都用来拉货了，尤其是运送鹿头的部分，更是小心翼翼，就这样磨磨蹭蹭终于到达铁山城。

还是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看见驶来的车队，嘴巴大张。

“这头真大啊。”

“这角真漂亮啊。”

车队进入城门后，闻讯赶来的太守，骑马带着车队绕了几圈大街，愣是没找到家在哪里，在平民夸赞的言语中把鹿肉赏出，要他们晚上办烤肉大会，百姓们欢呼声更有力了，太守的脖颈扬得更高，脸都咧到抽筋。

铁山城太守没有特别不良癖好，就是好面，不以残杀百姓为乐，相对来说，是个还算不错的大官了。没办法，在大家都烂的时代，只要稍微出挑都算很不错。

然后艺月随太守进入他的府邸，领取的报酬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