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的刀

“哎哎，轻点轻点，别碰着我的角，品相这么好的森鹿可是很难找的。”铁山城太守指挥着许多壮汉把森鹿头搬进标本处理室，铁山城太守的家族武德充沛，到了他这一代，就只有充沛了，看看他吧，肿的像个肥猪似的。

太守虽然不爱习武，但狩猎强大野兽的家族习性也流淌到他身上，怕危险不能亲自狩猎？没问题，我花钱，花大价钱请人狩猎，只要稀奇的猎物他都收。

曾经有猎人捕到一只蓝毛白眼的兔子，将其献给太守，太守直接免他村落一年赋税。

别觉得少，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各种苛捐杂税压的人喘不过气，那猎人被称作村子的英雄。这也引得许多猎人慕名而来，没办法，这年头不抢你东西，还给钱的大官真的太特么少了。

艺月到铁山城之后，发现这里气氛还不错，就打算在此地多游玩一段时间。而听闻艺月到来的太守，直接带仆人大礼把艺月请到他的府上，感到稀奇的艺月也不拒绝，当天就在太守府邸住下。

太守还亲自请下厨请艺月吃饭，没错，身为一城太守他厨艺居然还很好，尤其是他的烤肉，堪称一绝。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在亲自招待艺月一段时日后，向艺月提出请求。

“狐面，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胖子太守从烤架上切下一块烤肉，放到艺月盘子里。

“杀谁？”艺月切下一块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吃了这么久的烤肉一点都不腻，这胖子手艺硬是要得。

“不不不，不杀人，铁山城远处有猎人发现一头森鹿，你追猎能力和实力都很强，所以…”胖子太守表示少年你杀性不要太大，他只想要收藏鹿角。

当初得知森鹿出现，又看到猎人画的鹿角后，太守失眠了，想着家里大厅正好缺一个完美的装饰物，越看着那个地方就这么空着，越看越不顺眼，还有那身皮，估计正好从大门铺到阶梯，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于是他召来城里的猎人，询问他们能否猎到那头森鹿，钱不是问题。

“大人，那头鹿我们差不多要全军覆没才能猎到，而且品相不好，可能会伤到鹿角。”一名老猎人老实说他们没有完美把握，他们都不怕死，胖子太守很大方而且讲信用，但没猎到完美猎物太守是不会认账的，到时候他们死了也白死。

“唉…”胖子太守叹气，这种有钱都只能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唉…”猎人们也在叹气，金主给这么大的单子他们接不了，太难受了。

“要是那位「狐面」在就好了。”一位猎人感慨，“是啊是啊…”其他远处来的猎人都纷纷点头。

这番表现引发胖子太守和当地猎人的好奇，那人也不墨迹，“传闻他戴着狐狸面具，只接猎杀一级以上危险种的任务，而且全部完成，都是一击毙命，是个相当老练的猎人。”

“但他行踪不定，而且对官员有些…”那人瞅一眼胖子太守，“不太尊敬。”

胖子太守表示无所谓，能帮他弄到猎物怎么都行。心情不好的太守留猎人们吃了顿饭，打发他们离开了。

所以听到艺月到来的消息，大喜过望的太守才大礼把他请上门。

“可以。”艺月抿了口太守珍藏的葡萄酒，他自己都没几瓶，这几天全开给艺月配烤肉了。

太守当即把城里有名的猎人都叫了过来，叫他们听艺月的，把森鹿猎来大家都有赏赐。

当地猎人都有些好奇，不是不服，要相信同行的眼光，毕竟能和他们抢饭吃。

进入丛林后，艺月气息全无，而且直接带他们向森鹿的方向前进，好奇变成了佩服。

艺月带这些人去就是打下手，他毕竟不是正经猎人，处理猎物还要靠他们。

得到猎物的胖子太守心满意足，他只要想到以后的客人看见摆在大厅的巨大树角，想到他们那羡慕的眼神，他就嗨的不行。

心情大好的太守带着艺月前往他的家族宝库，他承诺视艺月猎物的完美程度给予报酬，最高奖励就是他家的传家宝，一把刀。

一处厚实的小门面前，太守摸出一柄钥匙，插入钥匙孔，拧了几下，打开一个盒子大小的口，里面有拧转密码锁，转对密码后，小门才缓缓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有的是各类武器，刀枪剑戟都有，还有各种藏书，都是记录家族历史之类的。

太守从角落抱出一个石匣，放到艺月面前，咚，石匣落地的声音沉重。太守抹了把汗，这玩意儿确实有些沉。

“呼，就是这个了，我家真正的传家宝，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开国之前，只有家主才知道它的存在。”

“这么珍贵的东西比不上那头鹿。”艺月实话实说，其实就这几天的招待就够那头鹿的报酬，要不是胖子太守态度好，他理都不理。

“欸，其实我们家族除了第一位族长能使用它，之后再也没人能拿起它，所以…”胖子太守确实给出他最好的东西，但宝物择主，拿不走就不是我的问题，他也没和艺月打马虎眼，先试试，不行就换。

“打开吧！”胖子面露期待，他觉得艺月没这么简单，宝物今天能送出去。

咔咔咔，艺月缓缓推开匣子，展现出里面的宝物：

刀，鱼头双手长刀，刀镡呈碟状颜色铁黑，方樋方柄，造型古朴，刀姿犀利。历经千年岁月并未让其上锈，反而让它有了石洗一般的质感，扑面而来的霸气。

“它真棒！”胖子太守喃喃自语，他看向艺月，这个少年能拿起来吗。

艺月看着匣子里的长刀，伸手，缓缓握向刀柄。艺月气息不自觉的泄出，是刀在呼唤他的气息，黑紫气息带着一丝不祥的味道缠绕在艺月右手。

握住了，胖子太守被吸引目光。黑紫色气息逐渐蔓延至整个刀身，艺月提着长刀缓缓起身，约莫一米一的刀身对于一米六的艺月有些长，但艺月随手挥了挥，手感很好。

这把刀好像在适应新主人，像刚睁开眼的幼崽一般熟悉新主人的气息，看来它很满意。

“感…感觉怎么样？”看着缠绕不祥气息的艺月，胖子太守咽了口唾沫，他好像送出个相当不得了的东西。

“棒极了。”平淡的语气中掩饰不了喜悦的情绪，横刃身前，手指划过刀刃，轻指一弹，叮～，悦耳的脆响填满密室。

“它有名字吗？”艺月看向胖子太守，“第一任家主说，只有它真正的主人才能给它取名。”也就是说没有，“这样么…”看着手中长刀，“那就叫它…”

“「混世」。”

混世满意极了。

两人走出密室，艺月手里捧着石匣，混世暂时没有刀鞘，胖子太守表示要亲手为其做一个刀鞘，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手工达人。

“给，做好了。”刀鞘纯黑，主体为珍贵木料打造，用大价钱收来的超级危险种的皮包裹，整体朴素，显露着低调的奢华。把混世插进刀鞘。

“怎么样？”胖子太守面露期待，看着艺月。堂堂太守居然这副模样，都有些卑微了，但他清楚，能为这把刀做刀鞘可能是他这一生最有价值的事情了。

“它很满意。”艺月口中称赞，旋即再次拔刀，铮铮铮铮，无数刀光覆盖之前装着混世的石匣，直接将其切成粉碎。

把混世横挂在腰后，艺月向胖子太守告别，离开前丢给他一枚装有艺月血液的玻璃小球，“遇到生命危险就摔碎它。”没有告诉胖子太守具体作用，转身就离开了。

走在林间，艺月在思考这次能不能带走混世，不知道第二能力机制是保底带走一件东西，还是需要其他条件才能带走。

鬼灭世界，那个世界原本没有鬼这种能使用超能力的生物，他杀鬼的行动，大概是针对世界出现的BUG进行清除，才有酬劳，酬劳还不能立马兑现，发酬劳的也不知道是第二能力，还是鬼灭世界本身。

回到咒回世界后，第一能力构建的异空间扩大了很多，稳定且不再需要咒力维持。在鬼灭世界得到的狐狸面具原本平平无奇，带走后多了斑纹图案，也多了一项能力。

异空间应该是鬼灭世界给予的报酬导致，报酬剩下的东西「残渣」由于不知道具体作用，丢给沃夫吞吃了，也不知道能和自己穿过来是不是作用之一。狐之涡只能推测是第二能力导致的，但无缘无故又怎么带走东西还能添加能力。

能力还要慢慢探索，现在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行动。上个世界，是有鬼舞辻无惨这个异类；而赤红这个世界本身就有超自然因素，复刻上个世界的经历不太可行。

难道要像其他穿越者一样？去搞事，去搅动剧情人物的命运，从中获利？艺月思量着，目前得知杀手集团「夜袭」并未出现，

真﹒主角赤瞳现在应该还在帝国暗杀部队当杀手，「夜袭」的老大现在背叛了，不一定能找到，其他成员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艺月隐约记得次﹒主角塔兹米好像在某个小山村，这情报没用；「夜袭」成员之一的母狮子在帝都做骗子，但那地方太大，不好找；「夜袭」的老大自己就是搞情报的，想找到她不太可能。

搞事是必然的，但究竟要不要加入革命军去搞事还是要仔细思量思量。加入革命军的话，万一杀掉主角有收益，那他尽管心里过不去，也会动刀子，就是有点膈应。

还是算了，先搞事，艺月记得赤瞳前单位帝国暗杀部队里，有队友师傅之类的，这些人应该和她有某种联系，以后碰到的话，宰杀几个看看有没有收获，要是有的话…

仿佛察觉到主人心意，混世不由得和艺月气息呼应。

艺月又想到混世，这刀没有特殊能力，它既不是帝具，也不是帝具的仿造品臣具，它诞生时间大概在帝国之前。锻刀材料应该是用相当珍贵的金属，有那股子灵性，有灵性已经相当珍贵，这家伙还挺傲，它不认可的人硬拿起来会反主，具体怎么样不得而知。

胖子太守家族挺听人话的，自知拿不起来就不会硬拿，所以千年以来混世都被封存，这也是艺月砍烂石匣的原因：坐牢坐这么久，谁出来后第一时间都得把牢房炸了。

从侧面看，胖子太守的家族绝对不简单，没有太大名气，却传承如此久远。

思路再次回到搞事方面，要是去搞事的话，难道像「夜袭」那样搞暗杀？但他弄不来情报，没从事过相关行业。

有点难搞，没有势力的独狼难处就在这里，艺月按了按面具，“呜嗷”，肩膀的沃夫提醒艺月约莫一里之外的分裂体发现有事件发生，疑似土匪打劫。

单子来了，艺月驱马疾驰，朝前方赶去。

艺月离开铁山城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到太守府面前，胖子太守正恭敬等候。车门打开，一位干瘦矮小的身影出现，胖子太守立刻谄媚嘴脸，点头哈腰上前问候。

“哎呦，曾祖父，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您怎么也不提前说…”太守上前搀扶，小心翼翼的把老人扶下马车。难为他肥猪似的身体做这么细微的动作。

“唔，突然想念我的乖曾孙儿了，今儿来看看。”老人虽然干瘦矮小，但精神饱满，声音洪亮。

将老人搀扶到书房，请其坐下，捶捶自己的老腰，转身坐到老人对面，“曾祖父，到底是什么事，您都多少年没出门了？”

老人呷一口浓茶，“你把那把刀送出去了？”

听到刀的事，胖子太守面容肃穆，“啊，没错，送出去了。”

“嗯…”老人目光涣散，像是思考什么，旋即看向胖子太守身后的护卫，“玄，收刀之人的实力如何？”

被问之人，胖子太守的家族族长护卫，胖子太守请艺月吃烤肉时，他坐对面跟着吃，胖子太守珍藏的酒大半是他喝的。

他们这个家族，每个家族族长从小自己选定一同龄人，然后一起长大，和族长享受一样的待遇。危急时刻有临时指挥家族之能，若族长无能，还要参与家族事务，这时他的身份直接等同族长。

家族族长的护卫选拔，考验的是双方的眼力，这是一辈子的事，直接等同于再找一个兄弟姐妹，还是双方的选择，所以很重要。

胖子的曾祖父，他的护卫已经老死了，太能活没办法。

“无论他是否得到那把刀，正面厮杀，我会死。”玄回忆这几天与艺月的接触，回答很果断。

“是嘛，他握住刀柄的时候，有什么变化？”

“嗯…狐面的气息缠绕在刀上，刀在呼应他的气息。”

“那个人，是怎么评价的？”

“他说，手感很好，顺手。”

老人一下子瞪大双眼，“居然…第一位族长都说那刀手感不佳，看来是找到主人了啊。”老人语气感慨。

“有那人的图像么？”

胖子太守递出一张画，画中艺月正站在水果摊前，仿佛察觉身后被人注视，向后瞥了一眼，眼瞳漆黑如渊。

“他叫什么？”老人摩挲着图画

“狐面。”

“他没告诉你他的名字？”

“艺月。”

“他给刀起了什么名字？”

“混世。”

“搅动世界么…”

老人再次抬头，这次看向玄，“我以前家族族长的名义，提个建议。”

这届族长不太行，真正的话事人玄看着老人，“您请说。”

“家族站在他这边。”

“因为那把刀？”

“刀从来不是关键，它的主人才是。”

话讲完老人就起身离开了，望着远去的马车，玄看着胖子太守，“关于曾祖父的建议…”

玄自知论看人的眼光不如胖子太守，所以涉及这方面的事没有独断。

胖子声音低沉，乐呵的笑容也掩去，“家族站在他那边。”

然后转身向府内走去，“哎呀，还以为曾祖父是冲我的藏品来的，幸好幸好…”

玄也跟在胖子太守身后，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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