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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变质的爱,也没有留的必要,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那种可能就觉得痛不欲生,即便什么也没发生,仅仅只是假设,都觉得愤怒、焦躁。
她意识到,那是一种非理智的占有欲。
“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能做什么,死缠烂打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云舒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停顿片刻。
何必自找苦吃呢,梁思谌自嘲一笑,明知道她性格就这样,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在意,尽管他能察觉到她是爱着他的,但她的爱总是限定在理性范围内,抱着一种得到很好,不得到也行的心态。
他强求来的,什么后果都是他应得的,只是……让人忍不住难过。
但好在可以安慰自己,他永远不会给她放手的机会。
“但是……”云舒突然抬头看他,“但是我可以去阿姨那里哭,我会说,没关系,哥哥也不是故意要抛弃我的,他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了解你,如果你哪天真的变心,一定会想尽办法补偿我,我什么都不会要的,然后你会不断加码,在合适的契机下,我会同意,然后问叔叔,可不可以帮我请个心理医生,我觉得心如死灰。然后让悯悯姐尽快给我安排一次环球旅行,我会让律师在我走的第一周联系阿姨,告诉她我把所有的资产都捐出去了,我会离开至少一年,而你在联系上我之前应该不是在到处找我,就是在被叔叔阿姨骂……”
梁思谌沉默无声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计划听起来并非是个良策,但却足够缜密,估量了每个人的反应和心态,如果要报复他,显然这是个绝佳的计划。
因为周邵红女士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也并不赞同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两个人闹到要分手的地步,她恨他骂他甚至打他都行,反而为他开脱,对周邵红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梁正平能做到董事长的位置,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稳坐高位,本性是凉薄的,但同样重视家庭,况且他向来喜欢云舒,如果到那一步他的第一反应应该也是如何弥补云舒,但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是无法被弥补的。
梁思悯是个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性格,基于他一直强势的性格,哪怕是云舒主动提离婚她可能都会把过错安在他头上,更别提是他确实有错,她去安排云舒的旅行,哪怕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可能会透露半点消息,而以梁思悯的人脉和财力,会保证她绝对的安全,但同时她又把所有的资产捐出,这会让爸妈处在一种担心又相对放心的拉扯中,这种情绪拉扯下的不安和焦虑,势必会全部发泄在梁思谌身上。
而他不是个绝情的人,即便分手也不会想要伤害她,到时候所有情绪的压力汇聚在他身上,他的掌控欲会达到顶峰,他会迫切地想要掌握她的动向,确认她精神和身体状况健康,而梁思悯是唯一一个能在他眼皮底下严防死守的人,他不可能从梁思悯那里得到一丁点消息,直到她愿意自己出现。
过了许久,梁思谌抚掌赞叹:“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云舒看着他,满眼都写着:你并不了解我,我既不善良也不大度。
但梁思谌却忍不住笑了:“小舒,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拿走他自认为绝对不可能失去的东西,你知道对我来说是什么吗?”
“什么?”云舒好奇问,她确实不知道,他这种自信到自负的人,几乎没有显露过任何软肋。
“猜猜看。”梁思谌掐了下她的脸,“想听你讲。”
云舒其实没有丁点头绪,于是漫无目的地边说边思考:“你从小就没展露过什么喜好,阿姨也一直说,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即便不感兴趣,你也能把很多事做得很好,所以他们一直形容你是天之骄子。金钱对你来说不能说不重要,但哪怕把你现有的所有资产剥夺了,你也会有东山再起的自信……”
“对你来说不可失去的东西,”云舒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到,我觉得不管失去什么对你来说都不算打击。”
梁思谌笑了笑,“云舒,如果我说是你呢?”
云舒给了他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
梁思谌面色沉肃:“你确实很了解我,了解家里每一个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拒绝我,因为你知道爸妈不会同意,周围全是阻力,传出去也并不好听,对你来说这场爱情就像是孙悟空陪着唐僧去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取得的真经很可能就是一沓废纸,因为你觉得爱情不值得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所以根本不应该迈出第一步。但我不这么认为。”
云舒试图打断他,但被他攥住了手。
梁思谌温柔又强势地手指抵住她的唇,意思是听我讲完。
“人一生最亲近的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间也很少超过二十年,而不出意外,未来三十年五十年,我都会跟你分享同一张床,甚至负距离接触,我们可能会共同养育一只宠物或者一个孩子,但即便是孩子,也很少能陪伴我们超过二十年,这期间包括他们长时间离开家庭去学校,而跟你相依相伴的,始终会是我,将来我躺在病床上,即将撒手人寰,能决定要不要我继续接受治疗的,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子女,是你。云舒,爱情很重要,我知道很多人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选择在一起,但我选择你的唯一原因是我爱你,我愿意跟你共享余生的每一个瞬间,那对我来说非常珍贵且值得期待,如果说这一辈子有什么不可失去,我觉得是你,把你从我生命里剥离,比杀了我还让我生不如死。所以离开你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发生。”
云舒抬手捂住他的嘴,她有些害怕,害怕继续听下去。
梁思谌却不放过她,攥住她手腕,沉声说:“你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不仅是因为难以启齿,而是我了解你,太过炽热的感情对你来说就像岩浆,你会害怕,会恐惧,会逃避,但是云舒,这已经是事实,我无法更改,也无能为力,给出去的爱是收不回的,被俘获的心也不由自己控制。你不爱我,我不会死,但我余生可能都不会感到幸福了。我并不是要绑架你的情感,你依旧可以不爱我讨厌我恨我选择抛弃我,我接受一切结果……”梁思谌自嘲一笑,“骗你的,我接受不了。只要你还对我残存一点爱意,我都会努力去争取,就像溺水的人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那是本能反应。”
云舒和梁思谌提前离场,可回家的时候,也已经十一点钟了,路上谁也没说话,可能话题太沉重,都需要一点时间冷静。
云舒看着车窗外,想起一件很小的事。
那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安排踏青,在郊外野炊,分了好几个组,云舒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