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屹昨晚进房间看到自己的那件黑色的冲锋衣放在床尾的时候,猜到程渺出门过,只是他不确定程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听到他们最后散场时说的话。
可现在,他心里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在告诉自己,程渺一定听到了。
带lucky去医院的路上,程渺的话题却一直在lucky身上,压根没打算问其他的事。
lucky因为自身抵抗力差,做完检查后要住院两天,程渺看着lucky有些担心,也预想到了这个结果,就带了一些狗粮过来。
林越昼帮lucky检查完,程渺问他,“林医生,能麻烦你明天给lucky喂食吗?你放心东西我都带来了,我怕他体质弱,吃不惯别的。”
林越昼抬眸看她一眼,说:“怕医院虐待它?”
程渺:“......”
“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沈时屹说,“我可以中午过来喂。”
程渺看了眼沈时屹,又跟林越昼解释说,“没有的,lucky体质本来就比别的小狗弱,抵抗力也差,我怕他不习惯。”
“我开玩笑的。”林越昼忽然冷不丁的来一句。
程渺:“......”
行吧。
程渺慢半拍的说,“谢谢林医生。”
林越昼看了眼一旁沈时屹并不好看的脸色,说,“晚上让你男朋友来喂吧。”
程渺这次都没看沈时屹,说:“晚上我可以自己来喂。”
回去已经不早了,程渺一上车就一只手撑着脑袋靠着车窗。
“渺渺。”沈时屹试探的放低声音喊她。
“有事明天再说吧。”程渺语气像很没离奇的样子,“今天有点累。”
沈时屹所有的话好像都被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应了一声好。
没有了lucky,程渺一晚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她洗漱完就安静的吹着头发,沈时屹想去帮忙,程渺还是淡淡的说:“我自己吹。”
程渺越是这样,沈时屹一时间有些无措,这还是在一起后程渺对自己表现的最大的疏离感。
沈时屹也不恼,还是遂她的意,没再坚持,但他就靠在一边看着她吹头发,等她吹完他就主动朝她靠近,帮她把吹风机拿到一边。
程渺掀开被子上床睡觉,沈时屹从另一侧贴过来,还带着按暗示性的语气说,“老婆,我关灯了。”
沈时屹本来想等程渺同意再关灯,但她一直背对着自己没有说话,就把灯关了。
周身陷入一片黑暗,夏天盖得被子并不厚,沈时屹的手穿过夏凉被,触碰到她的腰肢。
又缓缓的继续往前侵略,他的胸膛也慢慢的靠着程渺的背脊。
两人穿着夏天的睡衣,单薄的一层,程渺很快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但她还是强忍自己不要有反应。
可沈时屹最懂她喜欢什么,哪里最脆弱敏感,程渺被撩拨的没一会儿就胸口起伏的厉害。
即使程渺脸上还冷静,但身体的反应太诚实了。
沈时屹似乎收到信号,那只手灵活的从她的下摆往下钻。
程渺受不了,拉着他的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行了......沈时屹,今晚......”
沈时屹知道她要说什么,甚至都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宝宝,为什么这么对我?”
程渺一顿,自己对他态度的差别太明显了,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沈时屹又说,“那天晚上......”
沈时屹话还没说完,程渺转身抓着他的肩膀,就那么主动的碰上他的唇。
沈时屹剩下的半句话淹没在两人的吻里。
程渺很少会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她这么的主动,让沈时屹的某根神经出于兴奋状态,他熟练的带着程渺来回的吮吸着,黑暗里缠绵.,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全数给她。
第二天,程渺下班后十点多才回来,甚至连lucky她都没去接。
沈时屹给她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最后他才给她打了个电话,那边大概过了半分钟才接了起来。
“怎么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沈时屹还顿了一下,总觉得程渺不管是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在电话里,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变了,可变了哪些,沈时屹也说不上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渺渺,今晚值班吗?”
“没有,有点事。”她说的很简洁。
“那......lucky......”
沈时屹话还没说完,程渺说:“我跟林医生说过了,lucky放在医院,我明天再去接。”
“我去接了。”沈时屹说。
“哦,刚刚林医生跟我说了。”程渺语气还是很淡,“谢谢你呀,我马上就到家了,先挂了。”
沈时屹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响,整颗心像是绑了块石头一样的往下沉。
他不记得自己上次心里这种不安和害怕的感觉是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什么珍贵的宝物,可他好像又无力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
今天他去宠物医院接lucky的时候,林越昼就说程渺已经跟他打过招呼,说是再住一天院,让他帮忙喂食。
那说明今天的信息她看到了,宁愿找一个外人,都不愿意多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沈时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
程渺回家后发现客厅的灯是关的,随后把灯打开,却发现沈时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被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啊?”
lucky就趴在沈时屹身边的地毯上,他微微撩起眼皮看着她,“渺渺,我们谈谈吧。”
虽是夜晚,但正值三伏天气,程渺额头脖颈都有一层薄薄的汗渍,屋内开了空调,程渺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她顿了顿,才走到沙发边,把卡其色的布袋包放到一边,“怎么了?”
她还是一脸像没事人一样。
沈时屹眼里满是犹豫,还是开口,“对不起,这么久,我才知道我们......是高中同学。”
程渺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随后摇摇头,“没关系,以前的我,就跟我的名字一样,总是渺小的让人看不见,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不是的。”沈时屹第一时间否认,“你一点都不渺小。”
知道的这件事后的第二天,沈时屹回了趟老宅,这还是他上大学后,第一次回这个地方。
这里是他十八岁之前的回忆,有欢乐,也有痛苦,被他尘封在这儿。
他的房间会有人定时打扫,看起来很干净,可那些泛黄的书籍清晰地提醒沈时屹,他已经距离高中很远很远。
他们高中的毕业照不是照片,而是一个打印的纪念册,上面有每个班的毕业照,最下面还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