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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她感?觉到万分的忐忑不安。
“可我们不是要去灵武吗,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此处等你?”
她抓住他的手,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担忧。
谢瞻回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别担心,我只是不确定灵武是否落入敌手,十之八.九不会,但为了以往万一,我得先去探探路,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回来接你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沈棠宁忙道。
谢瞻断然?道:“不成,你去了可能还会给我添乱,必须得听我的!”
没奈何,沈棠宁只能目送着谢瞻走远。
在树下坐着等了一会儿,拿出谢瞻留给她的果子,明?明?今早吃起来还是甜脆可口,此时看着却?是索然?无味,一口也吃不下,索性又塞回了怀里,摘了些草喂马。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道尽头?依然?不见半个人影。
一个时辰过去了,耳旁依旧只有?风声?吹过树叶沙沙的声?响。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沈棠宁几乎要绝望了。
……
她呆呆地?坐在石块上,回想?着谢瞻离开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从来没有?出过京都城,谢瞻让她逃去成都,可成都府在何处,她从前只在舆图上见过。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通常会寄所?有?希望于神佛。
万一再等一等,谢瞻就会回来了呢?
沈棠宁也不例外,她强迫自己在心里念金刚经,告诉自己谢瞻不会死,她是最清楚他的,身手矫健,久经沙场,又是那么聪明?果决,他不会出事的,只要她肯再耐心地?等一等。
或许是神佛听到了沈棠宁的祷告,不忍心她再继续空等下去,当看见小道尽头?那个横刀立马的黑衣身影时,沈棠宁鼻子一酸,几乎是喜极而泣,提着裙子就跑着迎了过去。
谢瞻喝停了马,伸手将马下的沈棠宁轻轻一抱,挟到了马上。
“你哭了?”
他仔细端详着她通红的眼圈,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解释道:“路上有?事,我便耽搁了会儿,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想?去追你。”
“没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沈棠宁赶紧去抹眼角的泪,脸上冲他挤出一个笑。
明?明?该高兴她心里始终牵挂着他,可这话听着却?叫谢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从前他一直想?,如果有?一天沈棠宁能像她喜欢萧砚那样喜欢他,为了他哭为了他笑该有?多好。
现?在他却?觉得,他还是喜欢看沈棠宁对?他笑。
谢瞻曾跟随耿忠慎在灵武巡视过边防,是以知晓有?这么一条捷径小道可以直通灵武城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天前京都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宁州指挥使郭尚想?必是已有?所?察觉,不光将城门紧闭,更勒令家家户户不许出门,大街上卫兵来去巡视,或运送备战物资,戒备十分森严。
凡有?可疑人等,一律盘查户贴牙牌,倘若交不出来,便直接以细作下大狱中。
谢瞻和沈棠宁在都司衙门前下马。
适才?他已经进过一次都司衙门,是以这一回衙门里外畅通无阻。
郭尚今年四十有?三?,身高七尺,身形魁梧圆润,一把美髯,看着倒好亲近,见到谢瞻,圆胖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笑,从公案上下来接他。
论官职,谢瞻为五军营都指挥使,与?郭尚平级。
但论身份,谢瞻为正三?品国公世子,郭尚不及他尊贵。
“谢世子,你终于把人带来了!”
说罢看向一侧沈棠宁,愣了下,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很快便神色如常,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这位想?必便是尊夫人吧?当真是生得国色天香!”
“见过郭指挥使。”
沈棠宁看了一眼谢瞻,见他点?头?,方?屈膝施礼道。
沈棠宁并不知道,其实谢瞻去接她的时候,没有?告知郭尚接的是谁。
可对?方?不过稍微思忖了会儿便把沈棠宁是谁给猜出来了,当真是聪敏。
谢瞻眯着凤眼,也笑了起来,上前两步握住沈棠宁的手,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她面前道:“郭公,这是拙荆,先前是我忘了与?你介绍!”
沈棠宁的手被他那双厚实的大手包住,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手。
郭尚口中道着哪里,扭头?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两个婢女模样的少女来延引沈棠宁。
“团儿,我与?郭公有?要事相商,你先去歇歇吧,等会我去找你。”
谢瞻嘱咐沈棠宁的时候,郭尚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继续捋着胡须笑。
回来的路上沈棠宁也曾好奇问谢瞻,为何如此笃定郭尚不会投靠宗缙,毕竟此人连重镇山西的最高指挥官都能买通,离开顺天府后,他想?到的第一个去处却?是灵武。
“那人向来忠心耿耿,我相信他绝无二心。”谢瞻说道。
沈棠宁在后院见到了郭夫人,郭夫人看起来年长?她不少,与?郭尚年纪相仿。
言谈间是个爽快人,就是话挺多,从见到她起嘴里的夸赞都没听下来过,一路上啧啧赞叹不已,拉着她的手左相看右相看,不是夸她生得美,便是遗憾自己儿子没娶上这样漂亮的儿媳妇。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我适才?见过了谢世子,生得那叫一个俊美风流,你与?谢世子站在一处,真真是一对?极般配的璧人!”
听得沈棠宁大为汗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夫人领着她进了一间干净的小院,让她暂且在这里住下,屋里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虽不算丰盛,倒也可口。
沈棠宁依旧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些,婢女再伺候她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天色不早了,她实在疲乏困倦,还有?话想?问谢瞻,便和衣趴在案几上睡了。
约莫是这几日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一闭眼就睡到了第二日一早,早晨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床下摊开一床被褥。
看样子,昨夜谢瞻回来睡过,因她睡得太死,都没察觉到动?静。
沈棠宁梳洗完毕后,谢瞻才?回来。
“昨夜看你睡得熟,我便将你抱回了床上。”
谢瞻说道,看着脸色却?不大好,眉眼间似有?倦色。
沈棠宁以为他是不太舒服,问他有?没有?看过大夫,他只含糊着说看了。
若不是沈棠宁坚持脱了他的衣服,才?发现?他压根是在胡说八道,伤口早不知何时被衣物磨破,连里衣都染上了血。
沈棠宁又气又急,连忙去找郭夫人喊了大夫过来,郭夫人又找来了郭尚,一番折腾下来,她方?知这人昨夜也就休息了半个时辰,与?郭尚等人夜谈到半夜,早晨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