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自己,却不敢伸手抱住,只是拿睫毛一下下蹭着自己的胸膛。
“求求你。我想要……”
一对肩头颤抖着弯下,只给古鸿意露出来一背乌黑长发,和隐约露出的青色脖颈。
“好难受。……”
手腕并起,叩在胸前。
他在微弱地前后摇晃,胡乱蹭蹭。
古鸿意再也忍不住,把他抱回腿间跨坐好,便抓着清瘦的腰侧顶上。
抱得很紧。
腰腹相抵。
吻他从脸颊至唇。
……
很久后,白行玉软在怀里,双臂交叉搭在肩膀上。
古鸿意把这个拥抱拆开,把他从怀里分出来。
白行玉死死咬着嘴唇,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忍泪的几声细弱的呻吟。
没有声音,但他整个人颤抖着,古鸿意第一次见他这样激烈地,甚至是惨烈地,流泪。
他雪崩了。
古鸿意慌了神,忙去抱他,很紧很紧,压着他的脊背,一声声叫他的名字,问着,“是不是难受。是我做的不好……”
他脆弱地歪在自己怀里,羞耻却仍拼力抬眼看自己。
很依恋,很依恋。
去一下下蹭自己的心口,或胡乱绕着自己的头发。
白行玉强迫着自己没有发出一点声。
古鸿意的声音温柔地落在身子上。他分明搞不清状况,语无伦次地讲着,是不是疼、自己错了、不要哭、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不会走、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只是……想再抱……一会。”
白行玉挤出不成话的话来,这几个字断断续续。
他自己都说不清。
今晚本应该高兴的啊。
只是下意识地拽过古鸿意的手,带他去抚摸自己的疤痕。
含泪抬眼看他。
半盏残烛在此刻燃尽。
黑暗笼罩前一刻,古鸿意看清一滴泪,从清冽眼睛中落下。
烛火映照的淡金的泪,浅浅的琥珀。
“可以哭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古鸿意这样轻声说。
两人隔着半臂距离,白行玉没有如预想般扑进怀里,他强撑着坐直,安静坐在被两人搅得乱七八糟的衣衫与被褥中间。
沉默地听了片刻雪声。
他怔怔坐着,认真望着古鸿意,就这样放声哭了出来。
很痛快地哭了出来。
说了喜欢我,伤疤也喜欢,也不嫌弃难看,说了会保护我,勇气惶恐都是你赐予我,万幸于千万人间得以重逢,我们还有很多年……
真的都是我的了吗,真的真的吗。
古鸿意心脏一阵阵绞痛,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这样把他压了下去,深吻堵住呜咽声。
两人倒在大红绸缎中,压出深深的痕。
唇瓣分开一刹,呜咽变成轻轻的呻吟。指肚剐蹭着他的泪痕,揉开,抹去。
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看着我。”
刚刚他全程埋在怀里,不曾抬头。
“再来一次。”
……
小室拥挤、昏惑、潮湿。门外是簌簌纷飞的大雪。
黑暗中白行玉失了视野,反倒不再那样紧张地绷着。
古鸿意的眼睛看得清晰。
他不再死死咬住唇角,流淌出些细微的神色。瞳孔一张一缩。
他蹙眉去乱蹭枕巾,睫毛一合便是一滴泪,湿了绸缎。
腿弯被捞起,折叠。
这一刻瞳孔张大,完全失焦。
大雪同声相和,今夜拜过天地,他们做了夫妻。
第五卷蜜月篇
第68章婚后日常1
夜空,一团旋风桃花色,从女子的指尖疾飞而出。
花,似雪。
血溅了女子一身,她拊掌大笑,饶有兴味地看美髯公跌坐于地,毫无还手之力,索性抚着长须,仔细捋净其上的血痂。
“尽管杀我,莫要耻笑。”袖玲珑阴森瞪她。
千红一窟便真的收敛神色,只弯起凤眸打量他狼狈模样。
“还笑!”袖玲珑震怒,拼尽最后的力气高喝道,又喷出一口殷红的血。
袖玲珑眼前青红交错,耳朵也嗡嗡铮鸣,只觉得那笑声格外粗犷,不同于千红一窟那尖细的亮嗓。
袖玲珑循着笑声回首,只见公羊弃不知何时翻到屋脊之上,正盘膝落座一旁默默观战。
“师父,你也笑话我?!”袖玲珑悲愤欲绝,仰头向苍天喷出一口黑血。
公羊弃抬手使了个轻功,便将袖玲珑运下房檐。
毒药师立于檐下揣手等候许久,稳稳接住袖玲珑,掐一把他的人中,长叹一口气。
“放我走,我还能战……千红绣……”
袖玲珑七窍流血,却仍坚持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怒音来。
毒药师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安息了似的。
毒药师淡淡叹气。“你姑且多活两天——”
“跛子刘师叔还没折够银元宝和纸钱。”
袖玲珑啐了一声,“晦气。什么破理由!”
“袖玲珑,你的风光大葬,不得比衰兰那小子更有牌面?”
毒药师循循善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袖玲珑一楞,倒觉得有理,颤颤巍巍抬手整理自己凌乱的长须,哼笑道,“那是自然,师叔给衰兰折了五百只银元宝,我可是那小子的师兄,自然要……”
袖玲珑一番思索,又咳出一口血块,正色道,“五百零一只。”
毒药师淡淡点头,“好,有志向。”
也是,谁能比得上古鸿意受长辈们疼爱。
啧。那小子真命好。在家有师兄师叔疼,现在又有老婆疼。
毒药师思忖,少那一只,自己折一折给袖玲珑补上算了,依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气性这般大,省的他死不瞑目。
见袖玲珑已然沉浸在风光大葬的得意中,毒药师又轻叹一口气,便打算拖拽他回屋疗伤。
“等等。”袖玲珑挑眉一楞,便伸手遥遥一指。
毒药师疑惑偏头,视线顺着他满是厚茧的手指,望向庭院深深处:
两块红枣糕在挥剑打架。
毒药师不解。
两块红枣糕轰地倒地,又依偎在一起。
袖玲珑眼前昏黑一片,看不清古白二人行迹,敏锐的听力却听清一些涟涟的水声。
缠绵交织,旖旎相碰。退让间,气息错乱地呼出,却又再次深入。
“他俩这是?”袖玲珑气若游丝,坚持问道。
毒药师即答:“亲嘴呢。”
袖玲珑脸霎时红了。怒火攻心,他眼白一翻,竟直直倒下。
晕死前,袖玲珑不禁回忆起,暮春庙会,小古抱着小白拐进暗巷许久,两人出来时,小白头发凌乱,面色潮红,手腕脚腕都落了红痕的样子。
以及那时候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