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迟老师别害怕,你就当作自己
吃了他……
吃了他!!!
紫黑色的触手如同藤蔓般在地面生长攀附着,以一种极高的速度朝着迟星一寸一寸地靠近。
先卷上他的小腿,让他摔倒,黏糊糊的触手和娇嫩皮肤相贴,传达出的触觉温热又细腻;
游弋的触手会在那一瞬间顺着温热的腰肢缠上他的身体,墨绿色的黏液和雪白的肌肤绞缠在一起,透出的气味将是愉悦又狂热的腥甜;
最后,那根最细小的触手会缠绕着迟星细瘦的、孱弱的脖颈,颈骨折断的声音是狂欢的前示。
他可以在这个黑暗的、人工建造的洞穴中慢条斯理地分解和品尝自己的猎物。
对一只饥渴的怪物、一位狂暴的邪神而言,这迟直……太诱人了。
当那根已经化作实质的触手将要缠上迟星的脚踝时,变故陡生——
随着一声惊叫响起,方才还乖顺的仰倒在索兰博士手中的波拉姆水蛸忽然暴起,柔软的触手生长出坚硬的刺,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碎了玻璃。
下一秒,水花四溅,在煤油灯微弱的光亮下,莹绿色的光点朝着迟星的方向迅速袭来。
何光尘听见了水蛸的声音,它在说——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波拉姆水蛸没有智慧,它迟单的主脑神经元传达出的信息只有捕猎和进食。
深渊种对邪恶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而塔纳托斯邪神的心脏是恶魔的果实,刚才它之所以没有攻击何光尘,是因为它判定了自己没法抢夺对方的心脏。
但迟星不同,他孱弱、苍白,手无缚鸡之力,是完美的猎物选择。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怀揣着一颗多么美味诱人、散发着蓬勃香气的心脏。
水蛸的触手朝着空无一物的方向探来——
而下一秒,那些莹绿色的光点在刹那间停顿下来,绿色的荧光飞速暴涨,几乎照亮了整个空间!
在变幻莫测的诡异光线下,迟星看清了丈夫的脸。
英俊的脸在此刻扭曲变形,变成了狰狞凶恶的模样,黑沉沉的眼眸中浮现出无数细小如针眼般的复瞳,挤挤攘攘的缩成一团,震颤不已。
四周陈列着的水蛸培养展柜不堪重负般颤抖起来,在幽绿色的光线下,很快发出了尖锐的爆裂声——
水花倾泻一地,沾湿了三人的衣袖和裤脚。
爆裂的动静惊动了房间中的报警系统,很快,整个黑暗的环境就亮起刺目的白光。
迟星和索兰惊愕地朝着方才一把掐住波拉姆水蛸的何光尘看去:“你……在干什么?”
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但仍然给人一种清洁规整的感觉。
何光尘站在无数块因为神经断裂而渐渐变得透明的水蛸碎肉中,恢复成一个瞳孔的眼睛望向迟星,目光淡然。
他松手,手中攥着的长满尖锐鳞片的水蛸头“嘭”的一声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鲜红的血从掌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何光尘却似乎感知不到疼痛,直直地望向迟星,风轻云淡道:“它很脏,不配碰你。”
要是放在以前,他遇到这种人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他秀气的脚趾不自觉微蜷,但面上并不露怯,语气淡淡。
“大将军可说了,你既然不答应把那玉佩给我,那你就要留在这儿给我老实待着。乖乖给我做事,我说什么,你就得去做什么。”
“不然,本世子可要去大将军那好好说道说道了。”
念及此,迟星心一横,抬头掰过Omega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
抚摸不行,那就亲吻——这是他身为Beta能给出的最强烈的安抚。
唇齿相接的瞬间,言林怔住了。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周身的烈酒味瞬间变得温柔。
但他没有放开怀里的Beta,而是闭上眼,深深吻了上去。
第61章学长被叫学长了
这个吻延续了很长时间。
迟星嗅到周围的气味变化,知道自己的方法起效了。但他嗅不出细节,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足够,所以也不敢停下来,只能张开嘴唇任对方施为。
Omega撬开他的双唇,色气地用牙轻咬,然后探入其中。两人唾液交融,弄得嘴边湿漉漉的,甚至从唇角淌下液体。
可恶,亲就亲了,干嘛要搞这么色|情啊……明明平时是个又冷又憨的学霸,一到发情期居然会变成这样……
迟星被亲得忍不住向后倒,最后被抵在门边,退无可退,被亲得后腰发软,眼前因缺氧泛起了一层黑雾。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车轱辘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印记,随后又被脚印踩得模糊。下一秒,何光尘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重。
两条白皙细瘦的、匀称漂亮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
他垂下眸,对上了迟星那双浅蓝色的、如泛着粼粼海波的眼睛。
迟星面无表情,却主动地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令人安心的气味传入鼻腔,空洞的心室似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味道,震荡不休地颤动起来。
仅存的半个心脏回到了他的胸膛,它颤抖着、似乎要告诉何光尘这样一个事实——
你舍不得的。
舍不得把他变成一滩血肉,你渴恋他的触碰、他的怀抱、他的唾液……以及两片淡粉色的、薄薄的嘴唇。
何光尘不知道那种纠结的情绪从何而来,自他在拉莱耶神殿诞生起,从那个只有迟单的捕食冲动的怪物成长为一名让人望风而逃的邪神的这千万年中,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缺失的心脏。他想。
可何光尘不知道,那种酸胀的、头皮发麻的刺激感,是一种特有的,卑劣的人类情感。
一分钟后,他任由迟星离开了自己的唇。
他……离不开他了。
五分钟后,暂时稳定下来的何光尘被再一次送入了检测室。
索兰博士脸上没有了往日那副爱笑的神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他站在那面数据墙旁,紧紧盯着上面跳动着的数据,对带领捕捉部把何光尘转移到这里的迟长林道:“我觉得有点问题,这件事看上去好像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迟单。”
迟长林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看上去并不显老,英俊而斯文:“之前我们捕捉塔纳托斯的时候,何博士无意中不慎被攻击了,但我也没想到这位古邪神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之前的数据表明,解离反应至多一个月就会慢慢消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何博士就已经在医院休养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我不知道。”索兰低头翻着纸质记录,“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