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火。凭什么,以前说不让标记,现在又要他在一周内标记,这是把他当木偶吗?!
迟星深呼吸压下火气,尽量好声好气地说:“哈,爷爷,我们这两天工作忙,状态也不是很好,要不再等……”
迟瑞直接打断了他:“你不会真是Beta吧?”
迟星睁大眼睛,瞬间噤了声。
他小心地打量面前的老人,对方亦审视着他,目光平静,深不可测。
迟星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Beta这件事过于离谱,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一定是听见了外面的流言,或是干脆有人向迟瑞举报过。
但如果迟瑞听信了这种说法,那就不会提什么标记的事来打草惊蛇,而是会直接拉他去验血。既然现在迟瑞还来找他聊,就说明对方至少暂时还是相信他的。
只是这份信任明显已经不太牢固了。但那都是后话,此时此刻,迟星只能努力打消对方的疑虑……他要像一个真正的、这个世界的Alpha一样说话。
迟星看着迟瑞,皱眉笑了一声,神态嚣张:“哈?Beta?现在都有人这么说了?”
迟瑞表情明显舒缓了些,但仍板着脸:“说的人可不少。”
迟星气得把茶盏扔在桌上,发出“咣当”一声。
“靠!那些人真贱!”迟星擦着手上的茶渍,发出几声冷笑:“看来……还真是非标记他不可了。”
从春星院到府中庭院还要一段距离,一行人随着领头的小世子缓缓走着。
平日里小世子出行都是由近绿和近叶扶着,今日世子的好友徐柳清一来,她俩反而得了个清闲。
徐柳清半挽着小世子一边手臂,大掌微握着他的手,丝毫不介意这样活像个飞鼠鸡腿仆人似的领着人向前走去,若不是在场人实在是多,他甚至还想直接揽住世子的腰。
行走间还不忘低头与小世子聊点闲话,逗得小世子眉眼含笑,气氛融洽又和谐。
他和小世子能成为朋友,大多靠的是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那张惯会说话讨好人的嘴。
总而言之,小世子不喜欢三皇子。
而今晚,就是三皇子林麒运和周鸿烟正式相见的日子。
因为听闻顺亲世子当众碰瓷少将军,强压着人给自己当随从,于是三皇子半夜翻进了将军府,恰好碰到了周鸿烟,两人一见如故,展开了纠缠。
给人当鹊桥的迟星:……
半天没得到小世子的回应,徐柳清怕他不去,忙道:“小星是不想去吗?也是,三皇子的宴会有什么可去的。只不过,我怕到时候别人还以为你怕了他。”
迟星秀气的眉头微蹙,小脸低垂,模样纠结极了,“我怎么可能怕他!只是我这眼睛……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听见有机会,徐柳清赶忙又道:“小世子莫怕,当时自有我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
“再不济……”徐柳清看了眼周鸿烟,眼里满是不怀好意:“不是还有少将军在吗?”
怀着要去炫耀自己新随从的心思,小世子终于同意去参加宴会。
徐柳清满意极了,“那过几天,我带你出去逛会儿?咱们……”徐柳清话还没说完,便被冲过来的周鸿烟给打断了。
周鸿烟几步走上去,一手扯开徐柳清的手,一手拉着小世子,嘴上还不忘嘲讽,“小世子真是娇贵,怎么,现在走个路还要人扶着才行?”
“那我是不是还得抱着你回去啊?”语气里藏不住的酸味,浓得快溢出来了。
小世子走路走的好好的,突然被周鸿烟拉得一个踉跄,当场就想发脾气,“你突然发什么疯病!”
他生气总是上脸,眼尾脸颊都跟着泛红。
无神的眼眸随意垂落着,眼睫似散落的羽绒毛,纤细而轻盈。
见周鸿烟不说话,迟星愤愤拍上他的手臂。
从不干活的手掌没有茧子,拍上周鸿烟时并不疼,反而让他心里发痒,他轻咳了一声,晕晕乎乎地放开了人。
突然被放开,迟星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力道往后一倒,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落入星塘。
“啊!”
失重感让迟星惊呼出声,下一刻,周鸿烟先徐柳清一步接住了他。
他将人往上轻轻一抛,人便稳稳地落入了怀中。
小世子大概是吓坏了,连骂都忘了骂。
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周鸿烟胸前的衣领,眼里盛着水意,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模样漂亮又可怜,看得人心尖都快酥掉。
来不及应付这什么破商人,周鸿烟抱着被吓坏的小世子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我家世子需要休息,恕不奉陪了。”
周鸿烟脚步飞快,绕过几名路过的侍女,走到一条通往春星院的偏僻小路。
没过几秒,怀里的人突然抽噎了起来。
哭声一顿一顿,将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少将军吓得手忙脚乱。
嫩得汪汪的脸颊被小世子哭得湿润,当真是吓着了。
小可怜的模样看得周鸿烟内疚极了,伸手去给小世子擦眼泪,却把脸擦红了一片。
他又被小世子打了一巴掌。
但这次他没敢呛声,心虚地收回了手。
偏僻的小道上,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
行走间,有几声清软含着哭腔的责骂声传来,再就是男人沉沉的应答声。
“都怪你!”
“是,都怪我。”
“你走路要人扶着走!”
“是,我走路要人扶着走。”
原本迟星还觉得被人抱着走不太好,但他被周鸿烟抱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样走路方便又省事,便由着他抱了。
哭久了,大概连他自己也觉得丢人,慢慢地便把自己的脸埋入男人胸前,不再说话。
过了会,他闷闷的声音又从周鸿烟胸前传出,“我要跟大将军告状,让他罚你。”
“嗯,让我爹罚我什么。”
他小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男人久久没有回答。
言林还是没有回答。
迟星偷眼去看,却见言林皱着眉,手指捏着下巴,目光游移,明显在权衡着什么。
原来,还是需要权衡啊……
也是,言林是个特别执着的人,对方能为了学业跟他结婚,怎么就不能为了事业和他分开?
迟星突然特别怕听到对方的答案。明明下午自己想的时候还很勇敢,怀着一种愿意为恋人牺牲的豪情,可现在却只觉得害怕……真想捂着耳朵跑掉。
时间变得非常慢。就在迟星几乎想要退缩时,言林终于开口了。
“我有一个问题。”言林皱眉看向迟星:“迟董只说要你标记我,下周检测,但并没有说要验你,对吧?”
“这是一个非常迂回的指令。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