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睡得不安稳极了,薄薄的眼皮颤动,小巧的鼻尖皱起,似乎想要清醒。
房间内两个男人瞬间闭嘴了,不约而同看向了蜷缩在林麒运怀里的迟星。
“呜……周鸿烟……我想睡觉。”
声音细细软软,显然是半梦半醒之间不自觉的寻求着男人的安慰。
小脑袋还随着话语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只露出半个白净的小脸,依赖的小模样可人疼极了。
周鸿烟知道,这是小世子睡熟了。
每晚,小世子只会在夜半被惊醒时才会毫无遮掩的和他撒娇求抱,若是不好好哄一番,还会恼得哭出来。
这样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小世子,连他自己都没有体会过几次,现在却让这个什么三皇子占去了便宜。
可现在人在三皇子怀里,他不得不为了小世子妥协。
“乖……我们去睡觉。”
林麒运被这宠溺的语气弄得一惊,诧异地看向周鸿烟,手上拍着小世子背部哄睡的动作却不停。
只是眼神疯狂输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将军。”
周鸿烟没再管他,过去抱起小世子就往床上走去,他模样颇为冷硬,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但动作间倒十分轻柔。
小世子闻见熟悉的味道,也没有反抗,反而又乖乖在周鸿烟怀里寻了个位置,又睡熟了过去。
待他给小世子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后,周鸿烟转身就往外走,出于男人的默契,林麒运默默跟了出去。
庭院里此时冷冷清清,月亮高挂树枝,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寂静一片。
但两个男人的到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林麒运的衣领被周鸿烟狠狠拽起,他眸光阴戾,“你半夜偷偷闯进别人房间里是想做什么?”
此时林麒运还有些状况外,他翻墙确实过分了些,但男人之间,进个家门没什么问题吧,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
虽然小世子确实和他们不太一样,那样漂亮的脸蛋,就像个大小姐似的……
“说话!”
林麒运此时的沉默显然惹怒了周鸿烟,以为他敢做不敢当,怒气更盛。
三皇子也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拽着衣领说话,但他理亏,只好压下脾气:“我是过分了些……”
男人显然是怒气冲昏了头脑,不等三皇子继续解释,他眼里泛红,脖子处甚至激动得青筋凸显,质问着:“你是不是想偷偷占小世子便宜!”
什、什么?
向来被誉为燕都第一才子的林麒运,头一次觉得有些懵了。
这样的沉默在周鸿烟看来更是坐实了欺负小世子的罪名,他不再开口,而是直接出手。
越想,周鸿烟的拳头便越有力。
“不是,你先听我解释啊!”林麒运匆忙躲开攻击,嘴上连连解释着,但周鸿烟此时却昏了头似的,完全听不进一点。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铁了心似的觉得林麒运对迟星怀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两个燕都的青年才俊,就在这春星院空旷的后院里赤手空拳的打斗了起来,一招出得比一招狠,似是有什么大仇大恨般那样不留情。
这场雄性之间的斗争直至丑时,才将将结束。
周鸿烟毫不嫌弃地用小世子已经冷掉的洗澡水快速冲了一个冷水澡。
待他确定自己身上不带冷气后,才带着自己微青的胸膛回到屋内,看了眼小世子有没有乖乖睡觉后,便回了贵妃椅上。
清晨时刻。
迟星缓缓清醒,突然发觉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两个男主相遇的场景都错过了。
他有些懊恼,便去问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我昨晚睡着了。三皇子和周鸿烟发展得怎么样了?”
以上帝视角看完了整个过程的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
“他们昨晚纠缠了很久。”
迟星懵懵点头,猜测这应该是发展得很好的意思,便没有再问。
迟星拿到了爱心人士的身份,马上通知原本的协会成员说他晚上要去捕捞,让他们准备好救助人鱼所用的场地和设备。
结果对方有些为难,说人鱼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很高,一般的池子根本养不了,想置办一套能饲养人鱼的环境很费功夫,就算钱到位,也得至少一礼拜后才能投用……
那可不行,剧情今晚就开始了。迟星略一思索……再次发动钞能力,买了家水族馆。
是的,水族馆。不好意思,作为家里有跨星域大公司的少爷,他唯独不缺的就是钱。
这家水族馆地处市郊,建于几十年前,里面的场馆设计已经有些过时了,也没有花哨的灯光和表演,早已竞争不过市里新潮的娱乐设施,也已经在倒闭的边缘了。
但场馆里的各种设备都还是好的,水池、净水器,还有简单的医疗设施和配套的工作人员,甚至还附赠了一大堆海洋动物,营业执照也齐全,完全符合迟星的要求。
所以现在,迟星已经不止是黑|道少主,还是个合法的动保协会理事长兼水族馆馆长了。
这身份,谁见了不夸一句环保先锋?
第96章少主忍不住了
当然,迟星详细询问过003,即使是有相关资质,他也不能对人鱼为所欲为,只能进行符合濒危动物救助规范的行为。
就比如在船上的时候,有小弟要对人鱼用电击枪,这个就是违规的,因为电击过于痛苦,已经涉嫌虐待动物了——使用麻醉枪就没问题,符合动物救助的规范。
但很明显,身边还有人没有完全领会自家少主的精神,比如他那个纹着两条大花臂的小弟许彪。
“星哥,那条鱼好像不服啊?”许彪抠着自己的光头,凶道:“不如今晚,我带几个弟兄,去给他点教训!”
一旁的小黄毛也附和道:“就是,一条鱼还那么野,欠揍……”
周鸿烟跟随侍女来到府外时,那老人家正站在那儿等候着。
他穿着有些破旧,但胜在厚实保暖,抱着一个白布袋,一头枯燥稀疏的白发紧紧扎起,看上去颇为认真的梳理过,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在看见周鸿烟时,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袋子,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是、是顺亲府世子吗?”
周鸿烟在半米外站定,眉眼锐利,定定凝视着老人:“我不是小世子,不过我可以代为传话。老人家,你找小世子有什么事吗?”
“为何,我觉得你如此眼熟?”
老人家一愣,随即面上便是一喜:“那日我带着孙儿出来卖柴,衣着单薄晕倒在街上,公子可是也在?真是多亏了您和世子,否则我这残破的老骨头,早就要死在那一天了!”
“我死了不要紧,可我那孙儿年岁尚小,又无父无母,只有我一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