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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的雨伞哗啦倒塌,湿漉漉的雨水沿着地板缝静静往前流。
被淋透了的衣服,挂在阳台上。
旁边,是一件女士黑白条纹长袖衬衣。
那是晴安第一次来到这个出租房,吐脏了,丢在这里的。
后来安醒把它给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洗干净。
一直就撑在他的房间中。
他冒雨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在那快要断掉的桥岸边——
晴安死死抓住陆屿白的衣服,苍白的嘴唇贴在他的胸膛。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依恋,是那么的脆弱。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灰姑娘,终将有一天骑士降临,她便抱住了她的骑士,再也不愿意分离。
女孩子爱慕着一个人的心思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模样。
晴安深爱着一个人的,模样。
那一刻,
安醒彻底知道,
自己他妈真的是输了。
……
陆屿白去医院缝了七八针。
回来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
晴安睡了,屋内的灯关掉了。
陆屿白悄悄推开门,手里拎着一些消炎药,以及一袋子湿漉漉的衣服。
晴安晚上脱在车里的,之前回来,他忘记捎上来。
一楼也有洗衣房,烘干机也有。陆屿白想着这是晴安的校服,晴安每天都要穿,虽然晴安有两套春秋天的校服换着穿,但还是得洗出来,放在这里万一明天就忘了,下一次她再换校服找不到可以换的就不太好了。
陆屿白提着校服走进洗衣房,开了灯,脸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嘴唇一片苍白。左胳膊行动不便,他用右手按开洗衣机的开关,调节了一下洗衣粉的量。
然后从袋子里拿出晴安的校服。
陆母从小就教育陆屿白,以后给女孩子洗衣服,一定要摸干净布兜里面的东西。
像是钱啊一些银行卡啊,一旦水洗,就容易变坏掉。
陆屿白先检查了一下晴安的上衣校服口袋,里面就几个钢镚,和绑头发皮筋。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奶茶积分卡,上面叩了好几个印章,看起来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可能是失血加麻醉药还有点儿残留的问题,陆屿白头有点儿晕,并没有察觉到卡片上还写着“大学城分店”这几个字,也没有留意这家奶茶店明明在A一中西门口就有一家高中分店,晴安买的这十好几次却全都是在大学城。
他将上衣放进了洗衣机里,随手又捞起晴安的校服裤子。
一摸口袋。
左边的有张校园卡,陆屿白将那贴着蓝鲸卡通贴的校园卡丢在水池台上。
右边的口袋,手一伸进去。
忽然就摸到一个质地很光滑、但又不像是普通纸片的东西。
陆屿白想都没想,就给拿了出来。
纸片对折,在黄色的暖灯灯光下,可以看到上面叠影的黑色花纹纹路。
陆屿白眯了眯眼,顺手展开那对着的纸片。
一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纹身贴,清晰呈现在他的眼前,图案是一片星河,做工十分繁琐复杂。
纹身贴的最底下,赫然印着几串黑色的小字——
【柠檬出品,大学城神明街总店。】
【赠晴安:】
【希望晴小安今天心情好好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灿烂。】
【老公:安醒。】
第47章
后半夜。
雨依旧在倾盆地下着,仿佛没了个尽头。灯光打在雨丝上,沙沙往下落。给五月的天气渲染上一分凉意。
陆屿白坐在三楼的书房里,墙上的简约时钟时针已经指到了三,并且过半。
他的指尖衔着一根烟,烟火烧,细长的烟雾寂静地升起。
桌面上,放着那张还残留着雨水的纹身贴。
“柠檬”实在是太出名了。
“安醒”这个名字,也在大学生之间人尽皆知。
半敞的抽屉里,还有着几封花花绿绿的信,这都是去年杨博母亲在运动会时甩给晴安的,晴安高一那会儿写给杨博。后来那天家长见面,散去时,陆屿白把那几封曾经充满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文字小心翼翼从地上捡了起来。
然后捎回家,丢在了抽屉中。
就这么一直放到了现在。
他又抽了一口烟。
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
把纹身贴一并丢进了抽屉里。
一把合上。
……
“A市气象台报道,昨夜我市迎来了特大暴雨,积水深度达到四十厘米。”
“是我市三十一年来经历过的最大暴雨。此次暴风雨给我市带来了严重的灾害,整座城市有三分之二路段被淹,路边绿化带倒塌严重,对我市交通发展产生了严重的创伤……”
清早,晴安起床。
下楼时就听到家里的电视罕见一大早就打开了。
晴安站在楼梯口上一怔,扭头往下看了一眼。
发现陆屿白正在厨房做饭,整理桌子闲暇之余,时不时看两眼电视新闻。
果然是三十岁的老干部老男人,听新闻联播这种事儿,她记得更早以前寄住在她爷爷家里时,才听到过快七十岁的祖父这么大早上边吃饭边看新闻。
“陆叔叔早上好。”晴安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逗了下装饰栏杆上摆的小吊兰,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看着陆屿白。
陆屿白嗯了一声,将端过来的菜放在两个人的中央。
晴安低了低头,昨天的事情似乎已经翻过去篇了,陆屿白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异议,今天早上一起来,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她感觉到头有点儿疼,有点儿感冒的迹象。
但是不太严重。
陆屿白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
“吃吧。”
晴安点点头。
可能是昨晚想明白了很多事,晴安这一个多月以来浑浑噩噩的状态也消退下去不少。她捧着碗,一口一口吃着早饭。心里在给自己做建设,规划着接下来要如何重新振作起来,好好准备高考。
陆屿白突然开口道,
“今天我去送你。”
晴安抬起头来。
陆屿白:“你们学校那段路被冲了,公交车过不去。”
“外面还下着一点雨。”
晴安:“那你……不上班了吗?”
陆屿白:“生科院门口也被雨给冲了,本科生的答辩推迟延后。”
晴安:“哦……”
陆屿白去送她……
一想到又可以坐陆屿白的车。
晴安心底就一阵甜滋滋往外冒。
头疼似乎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路上。
果然这场大暴雨给A市带来了巨大的灾害,简直比海啸过境还要惨烈。往日绿化带里一排排挺拔的小树苗被风吹得东歪西倒,很多都倒在了马路中央,特别挡道。矮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