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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管。
“那行,有情况按铃。”
陆屿白:“好。”
护士长走了。
陆屿白一个人,默默坐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上。
仰着头,只有一道微弱的光,从病房内照射出,映在他的侧脸。
说不出来的、落寞。
安醒的拳头都硬了。
杨博和季斌都没发现他的离开,当他们注意到时,安醒早就冲到了陆屿白面前。
一拳头,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陆屿白被冷不丁打了一拳,也是没反应过来。
踉踉跄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身子,扶着座椅扶手。
空气都是叫嚣的。
在这不宁静的夜晚里。
安醒活动了一下手腕。
血气方刚,杀红了眼。
弯下腰,又准备冲着陆屿白来第二下。
陆屿白扶着靠背,缓缓直起了身。
头发往前散,衬衣也在往下垂。很狼狈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来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大教授。他的手从扶椅上摸索到墙壁,五指用力压着白瓷砖墙面,肩膀随着喘息微微起伏。
一丝血从嘴角往外溢出。
“你不是很能打么。”安醒双眼通红,一字一句问。
陆屿白用拇指按在唇角,一抿,将流下来的血抹掉。
季斌和杨博拉着安醒就往后拖,硬生生将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这里不是打闹的地方,这样冲动的安醒他们也是很久很久没见到了。
为了这么一个女孩。
安醒是真的喜欢晴安,看到晴安被抽成这样,抽进医院,他发疯是可以理解的。
那陆屿白呢?
那比陆知言去世时还要狼狈的陆教授呢?
明明是他亲自下手,将晴安打成这样。
陆屿白抹完血。
没有任何还手。
仿佛没有在意安醒这个人的存在,以及杨博季斌,都没在意。
他静了两秒钟。
重新坐回长椅里。
双腿大剌剌敞着。
一只手摊在椅子坐垫上。
仰着头,脖颈垫在靠背沿前。
另一只手,捂住额头。
用中指压住下眼角。
被打肿了的嘴角,那么的清晰可见。
……
“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安醒问。
“我和晴安怎么认识的,我和她都去过哪里。我给她买的衣服,我们如何联合许老师一起骗你,每天下午放学晴安如何背着书包去柠檬找我……这些你都调查清楚了吧。”
陆屿白:“……”
安醒:“陆屿白,我知道我有罪。”
“但是最没资格指责我,或者说指责任何一个拉晴安堕落的人,就是你。”
陆屿白没有吱声。
或者说安醒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进去他说的话了。
半晌,陆屿白站起了身。
头发遮住双眼。
他在病房门口停了一会儿,透着玻璃窗,看向房间内。
似乎很早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次很相似的场面。
但那个时候,他是来救晴安的。
像一个大杀四方的君主,为了迎娶心爱的公主,一路披荆斩棘,将她从那深渊中拉了出来。
然后世界一下子就颠倒一切了。
陆屿白站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
“安老板。”
半晌,他突然开口。
轻轻的、求道。
“麻烦帮我,照看一会儿晴安,可以么?”
“……”
安醒:“你要去哪儿?”
陆屿白:“要去处理……一点儿事情。”
……
越是到了夏天,市中心的繁华延迟的时间就越晚。
到了九点半,很多街道的店铺都还生意红火。拐角新开的那家甜品店,生意正兴隆。
店里刚烤出来最后一炉子的海绵蛋糕,这是他们家的招牌,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跋山涉水也要来排队抢购最新出炉的。
宋暖坐在二楼的老板办公室,看着今天的进账。
一辆奥迪SUV缓缓停在了店窗外的马路旁。
“老板。”门外的员工敲门,
“楼下有人找。”
宋暖:“不见。”
员工:“他说他姓陆。”
宋暖抬起了头,合上账本,
“知道了。”
没想到陆屿白会突然过来,宋暖连衣服都忘记了换。窝了窝头发,就踩着小高跟哒哒哒下楼。
陆屿白不在店内。
一身白衬衣黑色西裤,迎风站在玻璃门外。
冷清的身影,跟这繁闹喧嚣的世界,仿佛格格不入。
宋暖高兴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像是怀春的少女,连走路都带着软软的风。
“屿白哥——”
陆屿白转身,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率先开口问道。
“你跟晴安说过什么。”
“……”
“……”
“……”
宋暖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
风吹过她海藻般的长发。
陆屿白平静地看着她。
宋暖怔了好半天。
半晌,才找回来一点儿思绪。
堪堪笑了笑,维持着面容。
“屿白哥,你在说什么啊……”
陆屿白眯起眼睛,
“你跟她说了陆知言的事情,以及你过去那点儿事情,对吗?”
宋暖维持不住笑了。
脸色变得苍白。
陆屿白继续地道,
“见了她两次,一次是四月十三,一次是五月五号。”
“在万象城一次,在你的蛋糕店一次。”
“……”
“宋暖,你凭什么见我的人。”
宋暖的内心一下子被针扎了一下。
细细的高跟鞋,往后退了两步。
“陆屿白,什么叫你的人!”
陆屿白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拉上来,手腕上那块星星表闪映在两个人之间。
这块表,是宋暖查了陆屿白送给晴安的购买原厂家,故意也去定制的。
就是为了戴上,然后去见晴安。
让她知道,她也不是他的唯一。
“你要是想死,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陆屿白甩开了她的胳膊,力道相当大,完全没了风度了,只剩下严寒,在这五月的初夏里,冻的人瑟瑟发抖。
宋暖沿着惯性低头。
“屿白哥。”她缓了一下,也不伪装了,眼里弥漫出讽刺,抬起头来,直白而又尖锐地道,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不堪吗!”
“那个时候,我为了你,都做到了那个地步……”
“我的身体,一辈子都要跟随着那道伤疤。知言走之前,让你要好好对我。你不喜欢我也罢,对我只有同情也好。可知言的遗言你现在都不打算遵循了吗?我们之间,连知言的话都维持不住关系了吗?”
“就为了那么一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