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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这里是山西之地,这里是贺兰山,当地俗称鬼山的,这边,我估摸着,就是先祖所说的出产好葡萄之地了。想必,唐诗中所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了。”他说的正是将来的宁夏之地。
殷郡王将视线定在莫磐指尖所点之地,幽幽道:“那里,已经出了平安州的治地了。而且,那里胡人杂居,极不受管教,你想去那里种葡萄,是异想天开了。”
莫磐笑道:“都是西北之地,怎么就不受管教了,自古以来,那里就是咱们老祖宗的目之所及之处,怎的,到了咱们大周朝,就不是了?”
殷郡王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口出狂言的小子,不知道是被浴室里那种类繁多的洗浴之物给收买了,还是被他过于美丽的脸给迷惑了,此时此刻,听他说着此等大不敬之语,殷郡王竟没有生起被触怒的反感来,他只是无奈的告诫道:“这话,在本王面前说说就罢了,你日后见了父皇,千万不要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听到了吗?”
莫磐沉默,这样就是大逆不道了,真是他娘草单的封建社会,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也就比一头猪聪明些罢了......
殷郡王看着莫磐平静到有些诡异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危险的感觉来,还不等他细品这丝‘危险’是何,就听眼前少年有些羞赧的语音道:“是小子孟浪了,一时没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小子只是想着,要是能真的酿造出跟粮食酒相媲美的美酒,咱们大周朝,不知道要多出多少粮食,不说能养活所有百姓,至少,有天灾人祸的时候,能有余力赈灾?”
灯火摇曳下,少年之前脸上的平静仿佛只是错觉,眼前肆意蓬勃的少年才是真实的,少年遗憾的感慨将他发散的心神拉了回来,他也感慨道:“谁说不是呢?只是,那西北之地,手握兵权者才是真正的主人。西宁郡王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
莫磐接口道:“另一个宁荣二公贾姓之人,才是现在西北之地真正的主人。”
殷郡王明知故问道:“你知道?”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很。
莫磐讥讽道:“怎么不知道?说起来,上个月我兄弟们差点被掳走的事,却是少不了贾家之人的帮衬呢。”
莫磐给殷郡王详细分说了其中之事。从开始的掳掠,到县衙的劫囚,再到他给陈知府出的主意,再到民房抛尸,他说了林如海的为难,自然也说了自己托人千辛万苦查到金陵威远镖局的事。
殷郡王越听脸色越凝重,他沉思道:“来回辽东之地运送北货,辽东之地,正是北静王曾经所辖之地......还有金陵甄家......”
这些个交叉繁衍百十年的人脉关系网,并不比一个团成一团的线团简单多少,千头万绪的,要想拆解,得找出线头才好迎刃而解。
殷郡王突然恍然大悟:“私盐!”
父皇,姑母!
说起来,去年姑母突然下扬州他就觉着事情突兀的很,姚表弟都没了好几年了,华柔长公主怎么早不伤心,晚不伤心,去年突然就伤心的不行非要回扬州呢?而且,只半年时间,扬州盐场就震荡不已,现在,父皇又突然叫他代他秘密巡视江南之地,他以为只是整顿江南盐场,如今看来,还有更深一层讳莫如深的含义,而这契机,就是泛滥无度的私盐。
这就又回到原点,也是他此次下江南的目的:帮助林如海整顿淮阳一带的盐场!
林如海......
殷郡王看着少年殷切的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道:“你的心意本王收到了,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林如海,事关重大,本王不仅不能找他麻烦,还得尽力帮助他,父皇既然选了他来做这个巡盐御史,本王就不能拖他的后腿......”
莫磐失笑道:“关林大人甚么事?小子从来没想过林大人。”
殷郡王诧异道:“你不是想通过本王绕过林如海给贾家施压,给你兄弟报仇吗?”
莫磐道:“自然不是。贾家,说到底只是元凶之一,而且,据林大人所说,都是贾家的奴才自作主张,被别人撺掇了而已,贾家的主子们是半点都不知晓的。”
说罢,他呵呵一笑,继续道:“我所担心的是盘桓在金陵城中的匪徒,这简直是心腹大患,其凶残程度并不亚于扬州除夕之夜的海匪上岸,王爷该慎重才是。”
殷郡王好好的看了莫磐一眼,此时,他倒是有点见识到这个少年的厉害和狠辣之处了。报复贾家算什么?要做,就要做到釜底抽薪!不论幕后凶手是甄还是贾,只要抽掉了他们的脊梁骨,只剩下京城的那些个蛀虫,还不是任人鱼肉?!
要斩掉一王两公以及他们背后家族的命脉,的确不是林如海可以做到的,难道,他就能做到吗?
莫磐朝殷郡王推了推那杯清澈如水的酒,笑道:“夜深了,王爷该安寝了。”
第86章
第二日下午,迎着暮色,殷郡王的马车才驶入长公主府。
长公主和怀宁郡主正等着他回来用晚膳。
殷郡王歉意道:“姑母先用便是。让姑母等我,是侄儿的罪过。”
怀宁郡主笑着打趣道:“四叔这样恋恋不舍的两日方回,我跟祖母都想知道四叔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呢?”
殷郡王笑道:“的确看了许多宝贝,说起来,还是托了宁丫头的福,四叔我才能见得着那许多的扎眼之物呢。”
不然,他也只能看得着一些皮毛罢了。底下人糊弄主子的功夫,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小觑的,要是莫磐有心藏着掖着,人生地不熟的,短短一天的功夫,恐怕他也就看个热闹就算了。
怀宁郡主只看着他嘻嘻的笑,并不多说什么。
长公主笑道:“行了,先用膳吧,吃完了,咱们再好好的唠。”
看着桌子上南北皆有、河陆俱全的晚膳,殷郡王又笑了,他道:“这两日在莫家庄用了四顿正餐,三顿点心,没有一次重样的。今晚在姑母这里,倒是终于见到了几样,只不知,哪家的更胜一筹?”
拿长公主府的御厨跟莫家庄的野厨子比,也就殷郡王这样地位跟亲缘皆占的人才能说这样的话了。
在旁伺候饭食的罗女官笑道:“王爷英明,一眼就看出咱们的菜色跟以往不同来。若在以前,咱们的餐食也是按宫中定制来的,只自从府里来了位大饕,给咱们添了许多让人放不下的新鲜吃法,咱们这餐桌啊,才慢慢改了规矩。”
吃饭嘛,皇家贵胄,自小养的嘴刁,觉着吃什么都一样,但自从莫磐日常出入公主府,那些个变着花样的吃法和种类繁多的配料,硬生生把府里的御厨□□的每天不漏上一两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