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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心应手。”陈正澈道。
陈映澄点头赞同,“自从小雀筑基以来,车挚整日给他安排这活那活的,我看他根本不是想收徒弟,就是找个仆人使唤!”
“城主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陈正拓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该叫师父。”
陈映澄委屈,“他什么都没教给我。”
沈婧道:“要是这话被你师父听到,又要吹胡子瞪眼。你和小雀同一天拜师,他十一岁筑基,如今马上便要结丹,你却连最简单的运气都困难。”
陈元覆:“城主整日同我诉苦,说一世英名都要毁在你手里了。”
“谁叫他非要收我当徒弟。”陈映澄小声嘟囔道。
一家人又聊起小雀去为城主办的那桩事,有一妖物从水兴城逃窜而来,一路偷了不少东西,那妖物如风如影,水兴城城主特地写信来请求车挚帮忙。
青宝司的修士对那妖物没有办法,车挚怕在水兴城城主面前丢人,便派了小雀出去。
他临走前说回在陈映澄生日前赶回来,可这都三日了,不仅人没回来,也没个信儿。
家宴结束已是深夜,陈映澄回桃苑后过了亥时,她在院中等了片刻,哈欠连连,芹娘便劝她去休息。
“小雀估计今晚是赶不回来了,小姐不如早些休息?”
陈映澄晃着秋千,有些失望:“我还等着他给我带的礼物。”
“明日送来,也是礼物。小姐,瞧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快去歇着吧。”
“那好……”
和哥哥姐姐聊了一晚上,陈映澄也困了,回房梳洗后便睡下。
芹娘等她睡着,熄灯出来,前脚刚踏过门槛,院中一阵强风,吹得满园桃枝乱颤。
一挺拔修长的黑影自月中踏风而来,在摇曳树影中急速逼近,落在她面前。
“芹姐姐,小姐睡下了?”
月色中,小雀一袭黑衣,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闪烁着光芒,额上还有未干的汗珠。
芹娘道:“刚刚睡着。公子要送什么,不如由我转交?”
“……不劳烦您,我明日再来。”
他眼里的光落下,端着包裹的手垂到身侧,落寞转身。
芹娘默默摇头,正欲关门,却见房中一身影蹑手蹑脚地走来,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雀走出几步,察觉身后有人跟来,以为是芹娘,正放慢脚步打算转身,手上的包裹却突然被人抢走。
“芹姐姐……”
“什么芹姐姐!我是你陈姐姐!”
陈映澄捧着那小巧的包裹端详,“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披散着头发,一身淡黄色对襟寝衣,脚上也没穿鞋子,小雀低头看了一眼,飞快移开目光,耳尖微热。
“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该歇下了。”
“知道我要歇着还来打扰?”陈映澄耸耸肩,笑道,“快点上灯,让我瞧瞧。”
第17章
“不必点灯。”小雀拦住要去取灯的芹娘,“芹姐姐,外面天凉,烦请帮小姐带件衣裳……还有鞋子。”
芹娘这才注意到陈映澄没穿鞋子,匆忙进门取来,催着陈映澄穿上,“要是夫人知道,小姐又要挨骂了!”
“这个点,我爹娘早就睡下了。”陈映澄来到秋千旁坐下,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金漆木盒,“你说不用点灯,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看。”
小雀上前,将木盒打开,绿色幽光从缝隙中透出,一点点露出真容。
是一盏莲花灯。
底座是翠绿萤石雕成的莲花,花芯立着一条鲤鱼,尾巴扬起水波,鱼尾上翘,吐出丝丝绿色的絮状物,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光。
“这是什么?”
陈映澄伸手去摸,掌间带起的微风将絮状物吹散,像有生命一般避开她的触碰。
她的指尖伸向底座,快要碰到那条鲤鱼之时,却触到坚硬的屏障。
“怎么摸不到?”
“是结界。”小雀道。
“结界?”陈映澄将灯座举起,果不其然在底部看到了一颗翠色灵石,“这东西挺费灵石的吧?”
“一颗灵石可以让它亮三个月。”小雀摇头,“水兴城淘来的小东西,小姐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陈映澄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回木盒中,“我要将它摆在我床头。”
“小姐喜欢就好。”
小雀垂眸看向她,眼中似有笑意。
这九年里他长高不少,当初那个瘦巴巴的小孩子,现在身形已经比陈映澄大哥还要高大,陈映澄堪堪到他肩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
“怎么样,师父说的那个妖物抓住了吗?”
“抓住了,已经差人押送回青宝司。”
陈映澄笑笑,“你果然是师父的好徒弟。”
“小姐也是师父的徒弟。”他认真道。
陈映澄:“对啊,按规矩,我还要叫你一声师兄。”
“……小姐,别这样。”
他似乎很不喜欢陈映澄这样叫他,每次反应都很大,好像叫多了会折寿一样。
若在平时陈映澄肯定会故意逗他多叫几声,可今日她困得厉害,随口与他聊了两句,便睡意昏沉。
芹娘催着她回去睡觉,陈映澄便同他道别,扭头进了房间。
“小姐慢走。”
小雀站在原地,注视她走进房门,那扇门关上,房中灯亮了又灭。
芹娘出来时,门外已空无一人。
*
城主府。
车挚手中握着卷宗,冷眼看向桌前面无表情往身上伤口撒药的青年。
他被妖物利爪所伤,伤口横穿锁骨和左右肩膀,翻出狰狞血肉,再往上几分,便能割破他喉管。
“我说了,那豹子凶狠,对付他绝对不能鲁莽,要巧取。”
车挚冷言嘲讽,眼看他单手将伤药粉末撒的到处都是,便一脸嫌弃地上前去夺过药瓶。
“你急什么劲儿?又不是一定要你今日回来。”
“今天是小姐生辰。”
车挚骂了一声,狠狠将药粉洒在他伤口,“她生辰那么多人陪着,也不缺你一个。”
小雀:“……”
小雀:“好了,不劳烦师父。”
他躲过车挚的手,自己缠上绷带,将衣裳整理好。
“小气。”车挚嘟囔道,“我说的是事实。你现在这样的身份,注定只能跟在她身边做个侍卫,若你早先答应做我义子,我再去找陈元覆说一声,说不定你们早能订亲了。”
小雀道:“我对小姐只有忠心,别无他想,师父慎言。”
“让我慎言?”车挚指着他的胸口,“你敢发誓,你对那丫头没有别的心思?”
“没有。”他摇头道。
“你发誓。”
“……师父,自重”
车挚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