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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随之一滞。
夜色中,两颗狂跳的心脏逐渐同频。
小雀一挥手,床头的蜡烛亮起,映在陈映澄羞涩又心虚的眸中,小雀背对着光,双目圆睁,脸色忽明忽暗。
陈映澄:“我……”
“啪——”
灯灭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但能感觉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我其实刚醒。”她道。
“不要说话。”
他抖得厉害,好像要把床震出一个洞钻进去,陈映澄耳边的心跳声比春雷还要震耳。
“可是……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陈映澄往上钻了钻,脑袋碰到他的下巴,她仰起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你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小姐……”他语气隐忍,身子往后缩了缩,“别这样。”
“怎样?”陈映澄的手在黑夜中摩挲,光滑的肌肤之上,有着道道不平的凸起,“这是你的伤疤吗?”
他沉默着,想要把她的手拽出来,“我体质很好,不会留疤……这些会好的。”
顿了片刻,又道,“小姐,不要嫌弃。”
“把蜡烛点上,让我瞧瞧。”
“……”
他许久不动,陈映澄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既然如此,那今夜别洞房了,看都不让看,成什么亲洞什么房?”
“小姐!”
明知道陈映澄说的是气话,可他偏偏听不得这些,一听便会着急不已。
他一边去扒陈映澄的肩膀,一边将蜡烛点上,掀开衣裳,露出胸前两道从心口蜿蜒至腹部的疤痕。
陈映澄回头看了一眼,他便飞快盖上,“小姐现在看过了。”
“……”陈映澄瞪他一眼,伸手将衣服扯开,“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上次去赤日城,还是在苗南?”
“赤日城。”
“怎么不告诉我?”
“怕小姐担心。”
“我才不担心你。”陈映澄说着,嘴唇却已经抿了起来,伸手顺着伤疤抚摸,“疼吗?”
“不疼。”他闷哼一声,紧紧抓着枕头,“小姐别摸了。”
陈映澄问:“为什么不让摸?疼?”
“不疼……痒。”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抓住陈映澄手腕,“小姐,您别乱来了,我忍不住。”
陈映澄愣了会儿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眸光一沉,弯腰亲吻他的伤疤,“那就不要忍。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
“……”
天旋地转后,陈映澄的脑袋陷入枕头之中,她好像成了一枚牡蛎,褪去坚硬的外壳,只剩柔软,被水流轻轻吹拂。
小雀紧皱着眉头,额上的汗水滴在她枕边,呼吸声像是老旧的风箱,又粗又沉。
陈映澄一歪头,看到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便伸手将他带脸颊旁,吻在他掌心。
有件事还没告诉他。
“我也爱你。”陈映澄道。
海浪变得更急了,为了牢牢站稳,他们紧紧相拥。
第36章
“小姐,天气炎热,别在这里待着了吧。”
芹娘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几分哄小孩的语气。
陈映澄扭头望去,看到了芹娘,和她面前的……自己。
原来又是做梦。
只不过从前她梦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都是第一视角,这次却是第三视角,她像一道游魂,跟在另一个‘陈映澄’不近不远的地方。
这应该是原书的‘陈映澄’。
“小姐。”芹娘打着伞,撑在她的头顶,遮挡住炎炎烈日,柔声哄道,“回去吧。”
‘陈映澄’转过身来,有着和她一样的脸,目光却有些呆呆的,带着几分傻气,她盯着芹娘看了半晌,露出傻笑,指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池塘。
“芹姐姐,好多鱼!”
芹娘道:“小姐喜欢吗?这是夫人特地买来送给小姐的。”
“喜欢!”
“小姐,天热了,鱼儿也要避暑的,您先跟我回去,咱们下午再来看鱼好不好?”
“好。”
她十分听话,挽着芹娘的胳膊,慢吞吞地往回走,过长的裙摆扫过地面,被芹娘拎起来。
“小姐,这裙子太长了,回头让裁缝改改好不好?”
“不好!”她嘴巴一瘪,好像马上就要落泪,“我喜欢这条裙子!”
“好好好,不改,小姐喜欢就好。下午我让人把这里的路都冲洗干净,绝不能弄脏了小姐的裙子。”
“好!”
二人穿过陈映澄的虚影,渐渐走远,留她一人。
盛夏骄阳刺眼,陈映澄却没感觉到炎热,她伸出手,透过虚化的手掌,看到了地面的鹅卵石。
一转眼,她来到父亲的书房外,里面陈元覆和沈婧相对而坐,面上皆是凝重神色。
陈元覆道:“澄澄前些日子她去水兴城参加沈浣的婚礼,回来便吵着也要成亲。”
沈婧不悦,“小孩子懂什么?”
“她早已及笄,也到了适婚的年纪。”陈元覆说着,面上却无喜色,只是叹气。
沈婧:“澄澄她什么也不懂,你怎么能放心让她嫁人?!”
原书的陈映澄,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许是因为沈婧怀她时吸入过瘴气,陈映澄从出生起便有些痴傻,一直到长大也未曾好转。
“我想为她招婿,也不必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要踏实听话,能照顾澄澄便好。”陈元覆面露难色,“我觉得,当年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若你我不在,谁又能护澄澄周全?”
“我当时便说让你离冷相七远些!这狗东西狼子野心!当年拿着你父亲的事情威胁你,现在又拿你来威胁拓儿!”
沈婧语气发颤,嘴上骂着,眼眶却湿润了,“若不是你,拓儿也不会走到这样两难的境地!”
陈元覆合眸长叹:“终究是我做错了事情,可我回不了头了。把他除掉尚且还能有转圜之机,若他活着去了赤日城……就算我不杀他,冷相七也会动手。夫人,我想,为澄澄寻一个懂事的夫婿,你带着她们离开青宝城。”
“那你呢?那你我呢?”
“咱们和离——”
沈婧抬手,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说的什么屁话!陈元覆,我说过,咱们之间没有生离,只有死别,你想死,还是想看我死?”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元覆一边脸迅速红肿了,他没心思理会,急切地去抓沈婧的手。
“我怎么舍得,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夫妻之间说什么连累?我既然认定了你,就算你选的是死路,我也陪你走!”
……
“小姐。”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似乎有人轻捏她的耳朵。
眼前的父母爱情小剧场突然消失,陈映澄的意识陷入昏暗,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又酸又沉。
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