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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搬运。
幸亏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在冷家住了这么久,除了些衣物和书籍,其他的都不是他的。
在新家收拾好之前,冷成光一直住在青宝司的宿舍。
住在他对门的是高春至,那个曾经被他奚落嘲讽过的姑娘,居然和他同一批考进了青宝司,名次还在他之上。
冷成光回房时偶遇高春至,对方正要出去,平日素面朝天的人打扮得俏丽,见到他后下意识地缩起身子。
“要去见陈主簿?”冷成光随口寒暄。
高春至面上一红,“不是,只是随便逛逛。”
冷成光勾了下唇角,没再追问。
米香小馆那事之后,高春至有些怕他,两人虽然一同考进来,但在不同的司部,高春至在水利,他在粮部。
平日两人不常见面,但他最近住宿舍,见面得次数也就多了。
冷成光正打算进门,高春至忽然叫他一声,待他转身,便见她面带犹豫,“冷公子,你近日一直住在这里?为何不回家?”
“不想回。”冷成光淡淡道。
高春至垂眸顿了半晌,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和冷大人吵架了?”
冷成光:“……”
他本想说别多管闲事,但是瞧见对方眼底那一抹愧疚,便猜到这人在想什么。
高春至被陈映澄带走后,冷相七又给他安排过几次相亲,他都没去,这也导致父子二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许是觉得他不中用了,冷相七要了旁的孩子。
“我和我父亲关系一直不好,和你们没有关系。”
说罢,转身进门,从内里反锁。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冷相七的名字,他便觉得烦躁。
藏了十几年的种子,一直深埋在心底,这几个月却有了要冒头的趋势……甚至已经开始成长,几欲要冲破他的胸腔。
冷成光捶着心口,克制住那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用不了多久,那女人就要生产了。
冷成光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这大概是他的……第三个弟弟。
*
陈元覆年轻的时候,大概是个像百里言冬那样的纨绔子弟。
世家大族的独子,父亲是青宝城城主司,母亲握着整个青宝城的经济命脉,自小衣食无忧,又是城中著名的天才神童,十二岁考入永同书院,十四岁便做了主簿,在入仕的同时,修行也没落下。
天才总是骄傲自负,陈元覆年少轻狂,手头有了权力,便大刀阔斧地对青宝城面貌进行整改,街头巷尾,那些难民,流浪汉,码头的散工,都要被清理。
他本意是想让百姓有一个安稳干净的环境,可是出身高贵的人怎么会知道底层人的苦难,政策发布后,城区街头确实少了许多流浪的乞儿,但青宝城的牢狱中人满为患,沈婧的伙伴也在其中。
之后便是沈婧为了给底层百姓谋取生路,勇闯青宝司与陈元覆对峙,在不知不觉间互生情愫的故事。
陈元覆一直以为沈婧只是普通人家的孤苦姑娘,直到陈正拓出生,他才知晓初见时一身布衣的妻子,竟然是水兴城主司的女儿。
这期间沈婧从花坊的帮工一步步到了清歇处的掌权者,暗中收购了陈母手中的商铺,发展壮大,没有依靠他一分一毫。
婚前婚后,陈元覆对沈婧言听计从,不仅出于爱意,也是敬重。
“我母亲是个伟大的人。”
陈映澄倚在小雀的肩头,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秋海棠,花形多姿,叶色柔媚,如梦幻般绽放,散发着幽香,在静谧中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岳母大人年年搭棚施粥,救济难民,是实实在在的善人。”小雀道。
陈映澄笑了一下,道:“都说商人唯利是图,也有人说我娘这样是为了贤名,是伪善。”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道。
和她的想法一样。
陈映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语气疲惫,“我昨夜做了噩梦。”
“怎么?”
他身体微僵,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昨夜,他听着陈映澄梦呓整晚。
她喊了爹娘,喊了哥哥姐姐,甚至喊着师父,唯独没有叫他。
他几次去抓她的手,都被她甩开。
做噩梦的是陈映澄,恐慌和不安却一并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他不顾陈映澄的挣扎,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掌,手背被她抓出数条血痕。
幸好,她最后轻声叫他:“小雀。”
她睁开眼,压着他的脑袋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含泪沉沉睡去。
他又是一夜未眠,把人紧紧抱在怀中,胳膊被压倒麻木也舍不得放开。
早晨醒来,陈映澄神色郁郁,似乎记得昨日梦境,疲惫至极,但还是强颜欢笑和他一同来花圃。
他没有主动问询,等到现在,终于听到她开口提起那纠缠多年的噩梦。
“梦见有人……梦见有人要杀我。”
“谁?!”
小雀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灼热。
陈映澄摇摇头,“是个没见过的人。”
“噩梦而已。”他轻声安慰,揽着陈映澄的肩膀,“小姐,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陈映澄很轻地扬了下唇角,“我怕你也打不过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算他真的不敌对方,他的尸体也会成为陈映澄的最后一道防线。
陈映澄笑而不语,仰头吻上他的唇角,他低头想要深吻,被陈映澄躲过,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
“不给亲。谁让你昨夜不让我亲。”
昨夜他被蒙住双眼,陈映澄指尖在他背部作画,要他猜谜,从肩胛骨一路蜿蜒到腰腹,他猜是山脉,陈映澄偏说是龙图腾。
答不对,便不许他摘下眼罩。
连接两人的只有陈映澄指尖那点温热,她在身后偷笑,他伸手去摸索,被她躲开。
期间他与陈映澄谈判数次,甚至小声哀求,她都不肯释放他的双眼,控制着他的感官,后来干脆把他的手腕也束缚起来,又轻又慢地折磨他。
他最喜欢小姐主动,可昨夜那遭像是将干渴之人置于清泉之前,却绑住他的手脚,只在他舌尖滴上几滴,远远不够止渴,反而让人更加口干舌燥。
他在情急之中挣脱腕上的细绳,陈映澄怪他不遵守规则,从他身上脱离,只用指尖触碰。
他低声唤着“小姐”,却让陈映澄玩性大发,堵住泉眼,不给他一丝解渴的机会,看他几近崩溃地颤抖。
他被折磨到大汗淋漓,眼罩都被泪水浸湿,一向乖顺听话的人难得闹起脾气,偏头躲开陈映澄的亲吻。
现在陈映澄又借口此事不让他亲,全然不提她昨夜是何等顽劣。
小雀无奈控诉,“小姐,你这是倒打一耙。”
“我怎么了?”陈映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