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蝣与太阳,在她原定的计划中,他们本不该有交集,不管江随山将来成为大陆之主还是飞升成仙,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会一直留在青宝城,和她的家人,和她的小雀,过他们快乐的小日子。
可是现在告诉她,在她身边陪了十年的人,她的夫君,竟然就是小说男主江随山?
陈映澄觉得荒谬到了可笑的程度。
她迫不及待地回家,向陈元覆求证:“你为什么要给小雀取江随山这个名字?!”
“不是我取的,这是他本来的名字。”陈元覆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问,取出一枚长命锁,上面清楚地刻着江随山三个字,“这是我买他回来的时候,一并带回来的。”
陈映澄只瞥了一眼,便扭过头,“不可能,你肯定是拿错了!这不是小雀的东西!”
“……澄澄?”陈元覆蹙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我一直知道他的名字却没告诉你吗?那是因为——”
“因为江雅红吗?”
陈元覆瞳孔骤缩,蓦地握紧了那枚长命锁,“你知道?”
“他是江雅红的儿子吗?”
陈映澄语调淡然,听不出起伏,尾音已经有几分无力。
陈元覆没回答,但是紧抿的唇瓣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底生出一阵轻风,从胸腔开始蔓延,行走在四肢百骸,带走了她全身的温度,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他居然……是江随山……”
陈映澄缓缓地蹲了下去,空瘪的胸腔被挤压,在疼痛中,大脑混乱不堪。
他怎么会是江随山!
他怎么能是男主?!
他修炼了十年才结丹啊,他没有男主那样的天赋;
他还是炉鼎体质,男主他、他……书里明明没有提到过这一点,因为他身边无人来印证。
男主冷血冷情,不肯接受任何人的示爱,难道是因为他的体质吗?
陈映澄头疼欲裂,她拼命地回想,想找出更多的证据,来打破小雀就是男主的可能。
男主性情桀骜,一身反骨,绝不可居于人下,像小雀这样在她身边守着,对她言听计从——
可他也曾在旁人家中做过奴仆,蛰伏数年。
小雀对她忠心,可也有自己的主见,偶尔也会有忤逆她的时候。
陈映澄越是想要找出两人的不同点,就愈发觉得二人本性相同。
就像今日小雀陪同师父去往赤日学院,她心知肚明对方不会仅仅只是陪护那么简单,正赶上剑阁的开放,他十有八/九会去历练。
在有目标有野心这一点上,他和男主也是出奇的相似。
但男主不该被卖去水兴城吗?怎么会来到他们家?
退一万步讲,若小雀真的是江随山,他明知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又怎么心甘情愿地在他们家里待了十年?
为什么……
难道都是假的吗?
“怎么会?!”
思绪越发混乱,陈映澄捶打着胸口,牙齿咬着嘴唇,脖颈好似被一条绳索紧紧勒住,她只觉得呼吸困难。
“澄澄!”
陈元覆惊慌地将她扶起来,钳制住她的双手,发现她脸上无泪,双目却猩红,唇下被咬出一道血痕。
“你在想什么?!”
陈元覆大喊,沈婧闻声而来,见陈映澄面色苍白,身体如软绳一般无力垂下,也顿时变了脸色。
“澄澄怎么了?”沈婧大步过来,将陈映澄抱入怀中,“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因为那小子走了吗?你、你快把他抓回来!”
陈元覆:“我也不知道为何……”
“别去。”陈映澄开口,掌心搭在了沈婧胳膊上,气若游丝,“娘,我有点累,我想睡觉。”
“睡吧,睡吧宝贝,娘在这儿呢。”沈婧轻抚她的脑袋,黯然泪下,“别睡太久,不然娘会担心。”
“好……”
陈映澄闭上眼睛,缩在她怀中,四肢紧紧缠在她身上,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小。
可她并没睡着,沈婧还能感受到那具身躯还在颤抖,她将陈映澄抱到榻上,陈映澄还是紧紧抓着她,不让她放手,就像小时候夜半惊闹时,一定要人抱着。
沈婧便这样坐在床边,直到她睡着,口中喃喃说着梦语。
“到底怎么回事儿?”沈婧问陈元覆。
陈元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刚才来问我,小雀是不是江雅红的孩子。”
“澄澄怎么会知道江雅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陈元覆扶着额头,“当年那桩事,连我都不清楚其中内情,是清歇处的人告诉她的?”
沈婧否认,“不可能,若她问起此事,必定有人会告诉我。”
陈元覆:“那……”
沈婧垂眸,陈映澄的手指还勾着她的衣袖,睡梦中眉头紧蹙,右手抚在心口,不时颤动。
“澄澄幼时便与他人不同。”沈婧低声道,“她总是做噩梦,总梦见有人要杀她,总嚷着让你我走正道……”
沈婧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盖上她的双眼,“我们的澄澄,是不是能看到些什么?”
他们从前除了带陈映澄治病,也找了许多擅长卜算的修士,结果总是差不多,他们无法卜出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那些连自己的死期都能算准的大师,到了陈映澄身上就是一筹莫展,她的未来隐在迷雾之中,看不清,算不明。
有人算过陈映澄的来处,却也是从未见过的光怪陆离,描述出来都像在说胡话。
沈婧从未讲那些荒唐话放在心上,如今再看,却觉得有些事早有暗示。
“我再去查查小雀的身份。”沈婧道。
陈元覆:“不是已经查到底了吗?他生父只是个低阶修士。”
清歇处查了半年,也只查到他祖上曾有位元婴尊者,家中传承着当年尊者用过的法器,可是家道没落,后人没了守护法器的能力。
他生父也是个混蛋,将家底挥霍一空,为了娶妻典当了法器,后来又心生不舍去把法器偷了回来,这才招来追杀。
后来他剑走偏锋,用秘术将法器炼化,催化自身真气,渡进了江随山的体内,自己亏空身亡。
也幸亏江随山天生修道圣体,不然早在被渡真气的时候就爆体身亡了。
江雅红在丈夫死后独自抚养孩子,却还是被人追杀,无奈制造了孩子已死的假象,将儿子扔在了乞丐堆。
嫁给谢阁老后,他帮着江雅红摆平了那些人,所以这些年相安无事。
这样不负责任的爹妈还不如没有,陈元覆在他们成亲前问过小雀的意见,确定他不想和母亲相认后,也就没告诉陈映澄此事,就当他是个孤儿。
陈元覆也打算不再追究江雅红害得他父亲抑郁生病一事,毕竟也是个被丈夫拖累的苦命人,斯人已逝,但若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