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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生知道后气得七窍生烟,可他也没理由处罚对方,因为这整个学院都是江随山,更何况一个书阁?
就算他明日想改了他杨柳生的卧房当食堂,杨柳生都得乖乖听着。
“这赤日学院以后就是江随山的天下了!”
不能再留在主殿,杨柳生回了他从前的住处,虽也是三进三出的宅子,但比起主殿来还是狭窄许多。
谢通轻嗤一声,“他算是什么东西?这赤日学院是师兄的心血。”
杨柳生:“唉,本座呕心沥血,到底还是比不过那把胜天剑。”
谢通:“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亲眼见过胜天剑。”
倪涯:“当时在场许多弟子都见到了。”
谢通斜睨他一眼,“哪有何用?谁知道是真是假?在验明正身前,还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坐上掌门之位。”
“剑阁今年的登阁榜已经放出去了,各城的世家宗门想必也已经知晓了。”杨柳生道,“等他们赶到赤日城,我会安排祭剑大典,届时,他若拿不出胜天剑,那就是个骗子。”
倪涯反问:“若他拿出来了呢?听闻掌门和他在青宝城斗法,差点……”
杨柳生的目光投过来,笑里藏刀,倪涯猛地抿起嘴唇,“小弟失言了。”
“无妨,这事许多人都知道。我只是见他年幼,不忍心伤他。”
杨柳生随手在桌上拿了本书,挡住自己的脸庞,遮住唇角的冷笑。
等江随山拿出胜天剑,他便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
*
放榜那日,百里言冬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百里家多年没有出过赤日子弟,门庭冷清,可这几日来拜访的人踏破门槛,指名道姓地要拜见他。
他爹每次见他都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百里言冬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又骄傲又无措又受宠若惊又咬牙切齿的复杂神色。
他给他爹丢了十几年的人,终于给他长了一次脸,他爹甚至琢磨着在族谱上给他单开一页。
收收礼听听那些人吹捧他百里言冬还心安理得,但要给他弄上族谱,他还真有点受之有愧。
毕竟这百层的成绩都是江随山打的,他就是个捡漏的跟班,而且后来那二十几层他完全昏过去了,都没有亲身经历。
眼看他爹兴致越来越高,要写信邀请族中长老商议此事,百里言冬心虚到两眼发黑,连夜从家里跑了。
听说他大哥来了赤日学院,百里言冬便跑去找江随山了。
赤日那群人也是给他脸面,竟然没有拦他,还给他指了江随山的位置。
在他们眼中,两人同甘共苦,是好兄弟!
脸皮厚如城墙的百里言冬连着心虚数次,打着马虎眼敷衍过去,便奔向了藏书阁的方向。
江随山已经在这里待了三日,几乎都没有出来过,百里言冬找到他时,他周围满是散乱的古籍。
江随山蹲坐在书本中,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也无神,若不是手还在翻动书页,百里言冬几乎要以为他在知识海洋里溺死了。
“大哥?恩公?”
百里言冬踮着脚上前,还没靠近,便听到一声清晰的:“滚。”
他站在原地,缩着脖子,“大哥,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我家也有许多书籍的,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啊。”
“滚。”
“……”
百里言冬踮着脚退了出去,身影消失在书架后。
没过一会儿,他又探出脑袋,“大哥,听说嫂子她——”
“砰——”
一支毛笔从江随山袖中飞出,将百里言冬脑袋旁的书架钻了个大洞。
百里言冬吓得抱紧胳膊,缓缓蹲了下去,“大哥,我听说……”
“不想死就滚。”
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但百里言冬却感觉那支毛笔已经插在了他喉管中。
他捏着脖子,坚持把话说下去,“我听车大爷说,你和嫂子手上有同渡鸟的羽毛,同渡鸟是我们家养的!可以通梦,你要是想找她……”
话还没说话,江随山已经来到他面前,单手将他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的寂静中百里言冬听到自己恐慌的心跳声,他抬眸看向江随山,神色忽然一僵。
刚才江随山在他面前一直很平静,他还以为这杀神就是这样的人,老婆丢了也这样平淡。
但看到这双泛红的双眸明晃晃的期待和压抑的绝望,百里言冬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有同渡鸟羽毛印记的恋人,可以通感通梦,通感需要做阵法,但是通梦条件很苛刻,要有同渡鸟羽毛制成的同心枕,如果对方没有,那就要对方梦见你,你才有机会进入对方梦中,而且还有一定几率会失败……”
江随山手臂脱力,百里言冬又摔在地上,见他浑浑噩噩地走回原处,蜷缩起来。
小姐走时都不肯告诉他,把他扔在这里,又怎么会想梦见他?
可她不肯来他的梦里,他想见她。
便只能去她的梦里找她。
第51章
同渡鸟的羽毛长在身上时,白云一般柔软蓬松,但脱离了鸟身便会变得坚硬无比。
同渡鸟是百里家的吉祥物,他们不会做出杀鸟拔毛的行为,每一根羽毛都是等待它们自然脱落,所以可想而知要用羽毛做一个枕头需要耗费多长时间。
这种枕头在市上千金难求,但百里言冬一提江随山,他爹问都没问,直接允许他将东西带走了。
那东西硬如板砖,枕在脑袋后面其实并不好受,百里言冬跟江随山说完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并未离开,满脸纠结地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随山不想追问,可他表现得太明显,让人想忽视都难。
“还有事?”他问。
“嗯……”百里言冬小心试探着开口,“我昨日见了谢友晴,是她来找的我。”
江随山:“所以?”
百里言冬:“她似乎知道了你就是那日海花阁的人,想见一见你。”
“不见。”
百里言冬松了一口气,“那我明日便去回绝了她。”
见江随山要走,他又忍不住多嘴,“其实不止谢友晴,现在赤日城许多人都想见你呢,尤其家中有适婚女子的,都迫不及待地想见你一面。谢友晴想见你是为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左不过还是因为……”
“我已有妻子。”江随山道。
“是是是,你是已经成亲了。”百里言冬回忆起陈映澄,问道,“那是青宝城陈家的姑娘吧?”
江随山变了脸色,他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才去打听了一下,不过听说当时和陈小姐成婚的人是她家中的侍卫,也似乎并不叫你这个名字。”
“……和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