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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孩子能看到鬼,所以才夜夜吓得睡不着!”
“大哥,咱们别待在这里了,明天就回赤日城吧。”
“不行,我就这么回去了,我爹肯定瞧不起我——”
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醉鬼,小二无奈地摇头,“二位这么晚才回来,查到什么了?”
“一无所获。”冷成光踏过门槛,看到江随山,神色一顿,笑道,“许久不见。”
“……”
江随山没理他,把头转向百里言冬,扯着他的领子上了楼。
他走得快,百里言冬脚步踉跄,后来干脆一屁股坐下,任由他拖着,撞在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步一哀嚎。
“还是这样不理人。”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冷成光才收回视线,看向陈映澄,“他似乎在赤日城交了新的朋友。”
“哦。”陈映澄头都没抬,对着小二问道,“这里有多少人搬走了?”
小二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一百多户吧,我也没细数过。每日这样也太折腾人,若不是我不能丢了饭碗,我也想带着家里人离开。”
陈映澄问:“那那些有孩子的人家,搬走了多少?”
“这个……我倒还真没留意过。”小二犯了难,皱着眉思索许久,“好像只有刚开始那几日搬走了两三家,之后便没再有人离开,唉,他们都搬走了才好呢。”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
陈映澄说完便转身上楼,冷成光紧跟其后,似乎还有话想跟她说。
陈映澄转身瞪他一眼,“别问。”
“……行。”冷成光笑容散漫,“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
“闭嘴。”
“好的。”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陈映澄将罗盘放到桌上,摊开说明书,脑子里闪过这一天的事情,卓秋哲的抱怨,江随山的冷漠,一件件的,都让人感到疲惫。
她尝试几次实在看不进去,便合上书,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刚要躺下,便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陈映澄披上外衣,犹豫了一会儿,点上蜡烛前去开门。
她将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江随山静静地站在外面,脸色苍白,目光定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眸中闪过一层泛光的水泽。
“……”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半晌,陈映澄敛眸,开口问:“有事?”
第65章
陈映澄说着,将门缝稍稍关小了些,这轻微的动作让江随山顿时僵在原地,他垂下头湿润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你……”开口便是沙哑的嗓音,因颤抖而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他顿了又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
陈映澄低着头,脖子上好像压着千斤的重量,是隐隐作痛的愧疚。
“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陈映澄作势要关门,江随山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抵在门框上,陈映澄一惊,慌忙收力,却还是在他手上夹出了一道红痕。
陈映澄觉得她关门的力道不重,但听到他吃痛的闷哼声,心脏还是跟着揪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陈映澄无奈地问。
他的手还放在门上,陈映澄没法关门,看到他手背那道痕迹心中也不舒坦,便将门半敞开,抱着胳膊倚在门上。
“大半夜地跑到前妻门口堵着,是不是不太礼貌?”
这两个字又刺痛了江随山的神经,他松开手,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身体冰冷麻木。
他喉结轻滚,声音低哑疲倦,“我们的婚书还在,婚契未解,还是夫妻。”
陈映澄站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没人告诉过她还有这一道步骤。
江随山抬眸,看到她的反应,很轻地扬了下唇角,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克制着情绪,自嘲般说:
“你要和我解婚契吗?也许有些麻烦。”
陈映澄:“有多麻烦?”
“要先将婚书作废,族谱除名,成亲时师父为我们点的那盏灯,也要取来销毁。”
陈映澄一时愕然,小雀是入了他们陈家族谱的,以陈雀的名字。
第一第三条倒是好办,可是要将他从族谱除名,陈映澄竟有些不舍——
就好像把小雀存在过的证据给抹除了一样。
“这些倒是不急。”陈映澄道,“以后你有机会回青宝城一并解决了就是。”
江随山:“我现在就在青宝城。”
陈映澄:“……我忙着查案,没工夫办这些。”
“案子了结后,我可以跟你回去。”
“……”
“小姐在犹豫什么,难道舍不得我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泛红的眼眸带着不甘和期待,他用力攥紧自己的手,压下心底起伏。
他的视线灼热,陈映澄却只能选择逃避,她摇摇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嫌麻烦。”
听到这句话,他脱力般松开双手,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顺着脸颊砸下,汇聚在手背。
陈映澄不敢看那在夜色中晶莹的泪珠,匆匆想要把门关上,他却又强硬地挤过来,声线喑哑,带着颤抖的鼻音:
“我想你了。”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说你也想我。”
两人的距离拉近,陈映澄才觉出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知是喝了酒还是陪百里言冬喝酒的时候沾上的。
“我很想你。”
他温声道,气息骤然贴近,带来更强烈的冲击。
陈映澄心中升起一股抱住他的冲动,她咬紧牙,道:“你喝醉了,别进我房间,我叫人了。”
“叫谁?叫冷成光吗?”他的脸色忽然沉下来,泪珠却比刚才滚得更厉害,“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离开的时候都不管我的死活,却跟他告了别……发现我是你梦里的坏人之后,讨厌的人就变成我了吗?”
陈映澄:“你真的醉了,前言不搭后语,你该回去休息了。”
“我不回去!若我走了,你明日又会装作不认识我一般。”
“你不也无视了我?”
江随山的眼泪越来越多,哭到声音都有些嘶哑:“是你先这样的……”
陈映澄确定他是真的喝醉了,只是他从前很少饮酒,也从没醉得这样厉害。
但她不太确定江随山有没有断片的毛病,若她今日袒露一点真心,他明日酒醒了又记得的话,这事儿便不好收场。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
“我没醉。”
他抬袖擦了擦眼泪,因为刚才哭了一阵,脸上反倒有了点血色,脸颊变得红通通的,有那么几分惹人怜爱。
陈映澄抽出手绢,下意识地想替他擦一擦,胳膊伸出去又缩回来。
“没醉的话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