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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入画中，身体似乎在被野兽撕扯，心脏像被挤压，又仿佛马上就要爆炸，她无法睁眼，但能感受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这种痛感不知持续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飒飒的树叶响动，痛感渐渐消失，江随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澄澄，醒醒。”

“……咳。”

陈映澄尝试着把眼睛睁开，视线有些模糊，江随山凑近，在她额角揉了揉。

“我们到了，画中的世界。”

陈映澄嗯了一声，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江随山收回手，将外面沾血的衣裳脱去，扔到一旁，认真擦了许久的手，才重新揽住她的肩膀。

他手臂收紧，下巴搭在陈映澄颈间，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不是跟你说了，赤日城中会对我出手的也就那几个人。”陈映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笑着安慰，“只是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些。”

“这太冒险了。”

江随山语中有深深的后怕，虽然陈映澄早先告诉过他《日月兰香图》的事情，他们也为今日的情景提前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陈映澄失踪的时候，他还是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江随山：“我还是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陈映澄：“你守着我，怎么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

他无话反驳，覆上陈映澄肩头的手掌轻轻捏了一下，似有些委屈不满。

陈映澄在他怀里躺了这许久，才慢慢缓过劲来，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片密林中，抬头是重重叠叠的树叶，几乎看不见太阳。

“花绍婴呢？她应该也和我们同在画中。”陈映澄问。

江随山摇摇头，“没注意。”

陈映澄思索片刻，道：“我没想到花绍婴会直接杀了夏侯绫，她们毕竟也曾经真心交好过。也没想过白塔会死。”

原书里活到最后的两个人，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

江随山扶着她站起，弯下腰来，示意她上去，“世事无常。花绍婴与秦向栗谋划对夏侯绫出手，夏侯和罗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

陈映澄正要跳上去，忽然想起来他跟夏侯府那群人打斗时受了伤，便拍着他的背让他站直，“我自己走就是。”

“……”江随山扭过头来，错愕的眸中掺杂着失落，“澄澄，是我身上太脏了吗？”

“不是。”陈映澄挽起他的胳膊，“你还有伤。”

“已经好了。”

“哪有什么快？你不要骗人。”

“我不骗你，真的好了。”

“那我检查检查，如果撒谎，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

“小骗子。”

陈映澄笑了笑，倚在他肩头，两人便沿着林中小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按理来说这种深林应该有许多鸟兽飞虫，可是这里安静得吓人，灌木杂草树木皆茂盛，但只有植物，没有动物。

“应该都被那东西吃掉了。”陈映澄随手摸了下树干，树皮是光滑的，还有温热，像是人类的皮肤，“夏侯和罗要养这种东西，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陈映澄不好形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书里描述那东西蛇首，鳄鱼尾，身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甲片，还长着蝙蝠一样的翅膀。

 夏侯和罗当属修仙界基因改造第一人，他抓了许多妖怪来，拼凑出了这种怪物，刚弄出来的时候只有手臂大小，按照书里的时间线，江随山和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比两座山还要庞大了。

哭魂藤汲取的养分，大部分用来养了这种东西，陈映澄也不确定现在这玩意儿有多大。

“我们是去找它，还是等它来找我们？”江随山问。

陈映澄：“这就要看它饿不饿了，这画里的活物估计都被它吃光了，如果夏侯和罗这几日没有喂他，他饿急眼了，自然会来找咱们。”

陈映澄：“虽然说这里是虚幻之境，但环境不错，我俩许久没这样携手游玩了。”

“小姐您的品味还真是出奇。”他笑得温柔，“那怪物可能随时出来吃了咱们。”

“无所谓，和你死一起也不算唔——”

江随山捏住她两瓣嘴唇，神色认真，“你不许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算他死了，他的澄澄也要好好活着。

“嗯嗯唔唔！”

陈映澄再三点头，江随山才把她松开。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出现了一条小溪，陈映澄快步过去，发现溪水清澈见底，依然是没有任何鱼类。

她掏出帕子沾水给江随山擦了擦身上的血污，道：“这怪物还挺挑食的，只吃荤的，不吃素的。”

“夏侯和罗到底养了多久，这里竟然一点活物都没有。”

“我也不清楚，得有十几年了吧，是他爹开始搞的，被他发扬光大了。”

陈映澄扯开他领口，擦去脖颈上的血迹，江随山蹲坐在溪边，手指虚搭在她腕上，向后抻着脖子，“疼。”

“疼？现在知道疼了？”陈映澄力道放轻了些，“你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抓住陈映澄手腕，往后拉了下，声音似乎比刚才更低哑了些，“但我怎么能不着急？”

“嗯，我知道你担心我。”陈映澄低垂了眼眸，静静地为他擦拭。

洗过帕子的溪水变得浑浊，但血迹很快又被水流带走，两人在溪边坐了一会儿，画中的太阳灿烂但不热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陈映澄一晚上没休息好，倚在他肩上，慢慢有了困意。

“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要待多久。”她道。

江随山没有她这种惆怅的情绪，反而满足于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刻，低头摆弄着她的手指，道：“那东西可能还不饿吧。”

陈映澄叹了口气，“花绍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万一那怪物先找到她就麻烦了。”

“以她的实力，不会轻易死的。”

陈映澄啧了一下，道：“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到时候真打起来，我最多只能不给你拖后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江随山侧头吻上她的脸颊，“你安全地待着便好，如若我处在了劣势，你就想办法离开。”

“但是这里已经是幻境了，还能再开一个幻域吗？”

陈映澄摊开掌心，里面是一颗不起眼的红色珠子，颜色质地都很一般，比不得那些耀眼的宝石。

这是她生辰时，江随山连同胜天剑一起送过来的。

“这是我在两个荒废魔域之间发现的幻域，虽然空间不大，但是能在那种充斥着魔气的地方生出一片纯净的幻域，想必定是非比寻常。”

陈映澄把珠子放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