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四十章 仙主和仙后的谈话

仙星，三方联盟总部。

柳怡的办公之处内，陆安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对柳怡说了一遍。在智谋方面柳怡能够给陆安极大的帮助，但在力量分析的方面，柳怡的确不能为陆安做什么，也几乎没有人能为陆安做什么。两个星河中所有拥有命轮的人都只有一个命轮，陆安是独一无二的人，连陆安都看不懂的力量，还是神识力量，柳怡更没资格开口。

“我只能说客栈的少女应该与城市里的其他人不同，至少有一定区别。”柳怡说道。

陆安看着妻子，好奇问道，“怎么说？”

“在城市之中，只有三个人主动与夫君说话，其他人都是夫君主动去交谈。”柳怡说道，“一个是灵族人，一个是小路里遇到的人，另一个是少女。小路里的人不知道具体身份，也就是说能够确定的只有这少女，是整个城市中唯一主动的人。”

陆安听后一怔，点了点头，确实这个少女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卓玄星是一个令人比较压抑的城市，但这少女却给人一种十分活泼明媚的感觉。

“对了，差点忘记有件事要对夫君说。”柳怡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昨天仙主来找过我，问你在哪。我说你在修炼，他让我转告夫君回来后去见他一趟。”

仙主找自己？

陆安有些意外，仙主很少主动召见自己，但陆安不可能耽搁，更不可能不去，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陆安离开生死盟总部，直奔三方联盟总部的楼阁而去。仙主和仙后都在这里，也感知到陆安的到来。当陆安出现在两人的门外时，不需要陆安开口，仙主便对陆安招手说道，“进来吧。”

陆安动身进入到办公之处中，这里没有别人，陆安恭敬说道，“岳父、岳母。”

“坐吧。”仙主指向一旁的椅子说道。

陆安坐下，有些疑惑不知为何仙主要见自己，但也没有猜，因为仙主就在眼前，即将给自己答案。

“我找你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仙主看着陆安，竟然极其少见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些话我以前就想对你说，但一直感觉不适合。现在你接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虽然境界还低，但也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仙主的语气并不压抑，但却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陆安没有说话，十分认真听着。

“我不知道你现在对两个星河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对力量了解多少。”仙主一顿，目光如同大地般沉重，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百万年内，仙域对于战争的猜想。”

战争的猜想？

陆安心中一惊，想了想还是问道，“哪方面的猜想？”

“动机。”仙主说道，“做什么事都要有理由，就算疯子也是如此。百万年内死族不断发动战争，每一次死族也会死伤惨重，但依然坚持。是什么让死族如此顽固，弄清楚死族的动机是最重要的事情。”

陆安心中一沉，确实，这也是困扰他和付雨最大的问题，根本不知道为何死族要发动战争，想达到什么目的。

“历史上，仙域历代圣贤都对这件事钻研过，想弄清楚死族的动机。说法有很多，但有一种猜想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同意，也是仙域的主流观点。”仙主说道，“而这个观点，就是我要找你谈的事情。”

陆安心中一紧，双手微微握紧，洗耳恭听。

“这个主流观点认为……”仙主看着陆安，说道，“死族在追求永生。”

嗡！！！

陆安身体当即一震，就算是冷静的他也瞪大眼睛，震惊看着仙主！

永生？！

看着陆安震惊的样子，仙主再次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得到这个结论自然是有理由支撑。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死族的文明。”

“死族的文明与仙域的文明有极大不同，看起来都有规矩，但仙域的文明核心在于克制欲望，恪守礼节，从而维持社会整体的安定。但死族文明的核心并非如此，他们看似也有很严格的规矩，但文明的内核却是……极端的利己，所谓的规矩也只是给利己上一层保护和伪装而已。”

“当然，你没有接触过死族的文明，可能以为我是在说谎和污蔑他们。你可以怀疑，但我的确说的是真话。”

“……”

陆安看着仙主，恰恰相反，现在的他非常了解灵族的文明。他不仅阅读过灵族所有主流典籍，甚至还亲身进入到灵星河，进入灵族的社会中生活。正如仙主所言，灵族文明的核心是利己，而非仙域文明的利集体。哪怕灵族为了集体而战斗，但根本上也是因为个人上有利可图。

“仙域和死族都在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但仙域不会因为追求力量而伤害任何人，但灵族能够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而杀光所有生命，就像现在发动战争，这就是仙域和死族的区别。”仙主说道，“所以如果当死族发现一种能够永生的办法后，的确能够做到不顾一切发动战争。”

“而根据主流观点的推测，死族发现能够得到永生的办法，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仙域的存在，发现仙气的存在。”

仙气？

陆安眉头一紧，仙气代表生命，灵力代表死亡。这是天生互相克制的两股力量，就算发现又能如何？

仙主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由仙后开口，为陆安解惑道，“百万年前的第一次战争让仙域和死族都在短短两万年内产生了多名天王境，这的确是两个种族，甚至两个星河自有文明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把产生天王境的原因归于这场战争也不令人意外。很多人都认为是这场战争导致天王境的出现，而这意味着两个星河之间的力量极有可能存在互补的能力。”

“灵星河被死族所占，代表属性是死亡之力。天星河由仙域统领，代表属性是仙气，也就是生命力。从而引发的最大猜想就是，两个星河的代表属性，也就是死亡之力与生命力之间是否有着特殊的联系，所以才能让境界更上一层。”

仙后一顿，说道，“其实仙域和死族都有自己的代表典籍，仙域的《上仙之术》你也看过，里面写着生命是瀚宇的基础，是永恒存在的力量，追求生命才能让境界更高，更接近永生。实际上死族的典籍中也有类似的说明，上面写着只有死亡才是永恒，追求死亡才能永生。”

“而这就涉及到死族文明的另外一个特点……易变。”仙后看着陆安，说道，“变是一个没有好坏的评价，仙域也在追求变化，但一旦上升到《上仙之术》就会停止。可死族不同，虽然他们的典籍中说死亡才是永恒，但因为天王境的出现，极有可能导致人们对典籍的怀疑。再加上根深蒂固的利己文明，让他们都勇于改变，做出尝试。正因如此，他们很可能想获得更多的仙气，甚至……让他们自身的血脉中也拥有仙气，成为死亡之力和仙气同时拥有者。”

“这种论调，在以往战争对死族高层的俘虏审问中经常出现，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动机。”仙后说道，“当时我们听到这个动机的时候都很想笑，一个人同时拥有死亡之力和仙气，两股力量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人的体内共存，在体内的对抗的力量会让一个人立刻粉身碎骨。在我们看来，灵族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

仙后停止说话，仙主和仙后都看着陆安，让房间内显得格外寂静和压抑。

“直到我们知道你的血脉。”仙主开口，声音极为沉重说道，“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种想法，不得不相信灵族的动机。”

“也许……就是你的存在给了灵族发动战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