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所有旁听的人都愣了!
招了?
真的招了?
众人都懵了,互相看向彼此。但他们心里明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屈打成招!
这么折磨的刑罚,又说出这种威胁的话,付良很可能会随意编造一个谎言,只求死个痛快,只求家人平安。
不过……
“细说。”付雨说道,“什么时候被灵族策反,你这么重要的职位,接头一定有严格的流程。怎么与他们联系,都泄露什么情报。还有,你与他们联系的证据。”
“我是三个月前与他们联系,一个月前才与他们合作。”此人慢慢回答,“我与他们会面的地点在一个无人星辰上,通往星辰的传送法阵在故促星的寒门庭舍里。我们不是经常见面,甚至很少见面。他们只要求我每个月前往星辰一次,如果有任务的话,他们会留在星辰上。如果我得到重要情报,随时可以前往星辰留下。”
“……”
听到这番话,旁听的人再次懵了。
这么详细?
若是这么详细的话,就不可能造假了!
立刻,有人说道,“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不急。等少主审问之后,请少主下令。”
“还有呢?”付雨问道。
“我向何氏泄露了两次情报,第一个是之前发现的造物仙术,第二个就是这长棍。”
此人已经失去所有希望,把自己犯的错都说出来。他不是没想过被抓后要怎么为自己洗脱嫌疑,想了无数的话术,但却没想到这位少主根本不问,上来就是重刑,打到他毫无脾气,再也没有反抗的勇气。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
“为什么叛变?”付雨冰冷问道,“我要全部理由。”
“没什么理由。”付良深吸气,尽可能忍住疼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非要说理由的话,就是我知道这场战争不可能胜利。”
付雨听着,柳眉微锁。
“说真话。”付雨说道,“别想着骗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会让你和你的家人痛不欲生。”
“……”
咯吱。
付良双拳渐渐握紧,用尽力气抬头,面目全非的脸面向付雨。
“因为……我讨厌陆安。”
“什么?!”
旁听的人都完全懵了,甚至有人发出惊呼,十分不解!
付雨的星眸也微微闪动,但她知道,这次对方说的是真话。
“理由呢?”
“一个姜氏弃子,一个灵族叛贼,不配与八古氏族为伍,更不配与少主成婚!”付良一字一字道。
“……”
旁听之处,鸦雀无声。
付雨看着血淋淋的人,说道,“你是觉得陆安玷污了付氏,因此下手?”
“没错,但更因为他娶了你!”到了这种地步,付良已经完全自暴自弃,想什么就说什么,“他不配!”
“那你对他下手就好,为何要出卖氏族?”
“我对他下手?我怎么对他下手?我打不过他,这么多人保护他,我有什么办法下手?”付良说道,“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整个氏族的人都被他鬼迷心窍,就连氏主和你也被他欺骗!氏族早晚会毁在他手上,宁可让敌人得逞,还不如我自己亲手毁了氏族!”
“……”
离谱。
旁听的人听到这付良的话后,都觉得此人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能有这种想法?
这已经不是正常思想能够推断,而是完全极端的思想。
正常人理解不了,旁听的人都一头雾水。
付雨也不太能理解,但她看得出这个人没有说谎。
“你还有同谋吗?”付雨说道,“还有什么人与你有一样的想法?”
“没有同谋!”付良说道,“我也从未对别人真正说过我心里的想法。我只是稍微表达他们就反驳我,我怎么可能把真正所想说出去!”
“灵族给你的奖赏呢?”付雨又问,“在哪?”
“都在星辰上,他们想给我,但我没要。”付良说道,“我根本不是为了钱财!拿他们的钱我嫌脏!”
“……”
付雨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来到一旁旁听的房间。
“剩下的你们审。”付雨说道,“先不要去他说的地方,以免打草惊蛇。既然他们不直接见面,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给灵族提供假情报,让他们上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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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星河,何氏星辰。
一座宫殿中,何意正在与他的亲信们商讨。
“少主不必太忧心,您是少主,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只要少主不犯错,就没有改立少主的道理。从来以往都是少主犯下大错,次子才能有机会上位,否则根本不会发生。”
“说的没错。氏主提拔二公子也不过是心疼儿子,不想让儿子的处境太过难堪罢了。昨日氏主不还是让您去议政吗?”
“……”
何意的脸色并不好,这三天来一直如此。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为什么要赏给他西院?历代以来,有把西院赏给次子的吗?”
“这……”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确实没有氏主这么做过。
“你们就不要安慰我了,事情越拖越难办,必须趁着他现在还未完全起势先行扼杀!否则等他以后势力越来越大,再下手就难了!”何意喝道!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让何意更加生气。
“平时溜须拍马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能说!要你们出主意的时候倒不会说话了是吧?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被少主责骂,这些人也不敢说话。就在这时,一个人开口。
“少主,何术城府极深,否则也不会蛰伏这么久才露出尾巴。”此人说道,“想从何术身上找到破绽很难,但我们可以从他的身边人找破绽。”
“身边人?”何意立刻看像此人,问道,“你说闻舒娥?”
“闻舒娥还是不要动,毕竟她是闻氏大公主,闻氏主喜爱得很,得罪她就是得罪闻氏。”此人说道,“我们都知道,此次行动何术只带了两人,是何崆和何东晨。两人之中何崆的地位明显更高,更得到何术信任。如果我们能证明何崆有问题的话,何术自然会被拉下马来。”
何意闻言点头,说道,“有道理。可他也是小妹的恋人,动他是不是不好?”
“事关氏主之位,不能拘小节。”此人说道,“成大事,就要舍弃一些东西。况且两人还未成婚,以后什么样也说不定。再说小公主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嫁给一个普通族人?我听说他还是个自由情报人,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众人也纷纷附和,何意深吸一口气,认真思索。
“那……怎么对他下手?”
“陷害一个自由情报人,其实再简单不过。”此人说道,“我听说此次行动中,二公子、何崆和何东晨都被叫过去谈话,应该是与最近流传的长棍有关。我们只要先放出风声,污蔑他与此事有关。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泼脏水,就够他喝一壶。”
“不过脏水一定要在天星河联军中传开,而不是在我们这里传开,这样才有可信度。”此人笑着说道,“毕竟在很多人眼里,敌人说的话可比自己人说的话可信多了。”
“好!”何术说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