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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绮春园。
刘歆玉到谢俊的书房,见他正哼着歌,愉悦地逗着架子上的鹦鹉。
“表哥。”刘歆玉娇滴滴地叫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谢俊微笑着,说:“自然是好事。”
刘歆玉:“什么好事啊?说来妾身也听听?妾身最近闷在园子里,可闷坏了!”
谢俊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肚子,说:“闷坏了,就出去走走吧,可别委屈了我儿子!”
刘歆玉撅着嘴:“出去走走?你不是亲自罚我禁闭的嘛!妾身哪敢出去?”
谢俊笑道:“去吧!没事。”
“被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刘歆玉说,“要不你去她那里帮我讨个恩典?龙凤胎的周岁宴快到了,我也好出去见见人,热闹热闹。”
“你不用担心她。”谢俊说,“很快,她就没心思管你了。”
刘歆玉:“嗯?什么意思?”
谢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萱堂来人传话,请谢俊过去一趟。
谢俊便去了。
进屋,发现只有罗夫人、黄妈妈并徐婠三人,其他下人一律不在。
谢俊微微挑眉,行礼:“母亲,您找我?”
“坐。”罗夫人说。
谢俊坐下,一脸诚挚地问:“母亲,您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罗夫人含笑说:“有你三弟妹这个神医给我调理身体,这些日子,睡得香了,气色也好了。”
“那就好。”谢俊起身,郑重地给徐婠道谢,“多谢三弟妹,三弟妹费心了!”
徐婠忙起身回礼,说:“二哥,是我应该做的。”
“你这些日子,轻减了不少。”罗夫人跟之前一样,满脸关切地问:“可是身上担子太重?没好好吃饭?”
谢俊说:“之前出了纰漏,竟任用了刘白之流,儿子深感愧疚,这些日子重新考察了各个店铺掌柜的人品过往,的确耗费了些心神。不过母亲放心,儿子还能应付得过来。”
罗夫人把自己跟前的一碗羹汤递给黄妈妈:“端给二哥儿。”
黄妈妈接过羹汤,放到谢俊身边的方几子上。
“你虽非我亲生,但我也是从你几岁的时候就带着你。在我心里,你们兄弟两个跟凤麟、慎哥儿是一样的。看你瘦了,为娘的心疼。”罗夫人说:“你自小脾虚,这是我让婠婠专门给你做的药膳。你先喝喝试试,感觉如何。”
“这……”谢俊看了一眼那羹汤,“儿子怎能让弟妹亲自熬煮药膳?”
“无妨。”罗夫人说,“她是个大夫,不讲究这个。”
谢俊对罗夫人自然是有戒心的,但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倒是不至于戒备到饮食上,于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脾胃虚,常年肠胃不舒服,喝了这一口,顿觉腹中有一股暖流盘旋,竟顿时觉得五脏熨帖,无比舒服。
“弟妹不愧是神医!”谢俊惊喜地说,“只喝一口,肠胃就非常舒服。”
“都喝了吧!”罗夫人说,“你弟妹熬了半个时辰呢!”
谢俊端起来,一饮而尽,浑身舒泰。
罗夫人欣慰地点点头,说:“俊儿,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谢俊:“母亲尽管问。”
罗夫人:“凤麟是不是跟你那儿借钱了?”
谢俊:“他……他……”
他甩了下脑袋,最终没抵得过药性,也迷糊了。
罗夫人已经驾轻就熟,直接问:“周凤琴说,陈家的财产,早晚要姓谢,你怎么看?”
谢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已经姓谢了。”
罗夫人心头一沉:“什么意思?你做什么了?”
谢俊微笑:“不可说。”
不可说?
罗夫人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看向徐婠。
徐婠跟她耳语:“他这是在潜意识里就植入了不可说的意念,很难突破。不如问点别的。”
罗夫人便问:“邱贵是怎么死的?”
谢俊:“周凤祥干掉的。”
罗夫人捏拳:“程迎是怎么入狱的?”
谢俊:“这还不容易?套上一贪墨的罪名,足以判他十年。”
罗夫人拳头渐紧:“……我再问你,刘白之事,你到底事先知不知情?”
谢俊皱眉,眼珠开始艰难地转动,这是要醒的前兆!
罗夫人:“快说!你知不知情!”
“就是我……让他……”谢俊说了一句,眼神渐渐聚焦,有些迷茫地看向徐婠和罗夫人:“嗯?我刚刚怎么了?”
徐婠含笑说:“看样子二哥真的是太操劳了,喝下我这药膳,居然打了个盹!”
谢俊揉了揉眉心:“怎么会这样?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徐婠面不改色地说:“是药膳的缘故。这药膳调和脾胃之时,也会让人安神定心,一不小心就会睡着了。”
谢俊还是感觉肚子里很舒服,身上的那股热劲儿让他感觉难得地舒服,遂点点头:“失礼了!”
徐婠看了罗夫人一眼,罗夫人的定力在女子中算是很强,短时间又恢复了平和的样子,说:“俊儿,你老实告诉我,凤麟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谢俊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三弟说,只拆借几日就还回来。”
罗夫人:“你借给他了?”
谢俊:“是。”
罗夫人语气生硬:“你知道他要拿这钱干什么吗?”
谢俊:“儿子不知,想来是有急用。”
“他拿去给小凤仙赎身!”罗夫人一身怒气决不似作伪,“俊儿,你赶紧把钱要回来!”
谢俊看了徐婠一眼,徐婠眼尾发红,一脸的委屈。
他心下明白,刚刚的羹汤,怕是为这个。
嘴角微弯,谢俊回答:“好!母亲和弟妹放心,我会找他要回来的!也会好生劝他。”
罗夫人再次强调:“以后他要是再从你那里借钱,你都不能借给他。借给他就是害他!”
“知道了,母亲。”谢俊寒暄了几步,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
“他怎么醒得这么快?”罗夫人问徐婠,“是药放少了吗?”
徐婠摇头:“每个人不一样。他就属于意志力比较强的。还有些人喝下去,对他完全没有作用呢!”
罗夫人:“你刚刚听到他最后说什么吗?我问他刘白的事情他知不知道,他居然说,就是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