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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塌上的谢凤麟,他也是吓了一大跳。
谢彧让他查原因,他在酒菜里头试了半天的毒,都没有发现问题。
他又拿着银针去探谢凤麟嘴里流出的血,刚刚靠近,谢凤麟突然猛烈地咳嗽,几声大呼大吸,居然活了过来!
谢彧和于大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谢凤麟缓缓坐了起来,问:“爹,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肚子好痛啊!于大夫,你快帮我看看!”
于大夫:“你你你……”
谢彧也骇然,刚刚明明闭气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算了,我找你看什么病?我要回去找徐婠!”谢凤麟起身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到外头,喊:“桑榆!恒昌!你们两个快过来扶我!”
两人从外头跑进来,一边一个搀扶着他回了瑾明园。
谢彧脑子又有点乱,然后跟了过去。
徐婠诊治了一番,说是绞肠痧,经过她的医治,已经没有大碍。
罗夫人担心得呜呜直哭,上去质问谢彧到底给他吃了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得什么绞肠痧?
谢彧脸红脖子粗地说,让她尽管去查,吃食都还在桌子上摆着。
罗夫人还真的拉着徐婠去了,跟那与大夫一样,查了一番,没查出什么问题。
……
人都走了以后,徐婠斜着谢凤麟:“人都走了,别装了。”
谢凤麟睁开眼,将脑袋放在她膝盖上,不说话。
“干什么闹这一出?”徐婠轻拍了一下他的脸。
谢凤麟:“我都吐血了!你还打我?”
徐婠:“你吐的那是人血吗?那分明就是猪血!也不嫌恶心。”
谢凤麟不说话。
徐婠:“你到底在干什么?说话呀!”
谢凤麟:“我只是想看看,我死了,他们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徐婠:“……”
谢凤麟:“结果一点都没有。我最敬爱的父亲,最尊重的大哥和最喜欢的二哥,他们没有一个人为我掉一滴眼泪。都忙着筹划怎么样保住陈氏的产业。”
而且,方式非常脏。
徐婠:“……你何苦来?”
谢凤麟紧紧抱着她,良久说:“我不愿意相信他们对我全是利用。”
徐婠:“现在信了吗?”
谢凤麟:“死心了。”
徐婠抱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谢凤麟以后,跟她是战友了。
可是高兴不起来。
只觉得心疼。
……
“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彧逼问于大夫。
于大夫说:“他应该只是暂时被血呛到闭气了。”
谢彧眼神阴沉:“你说,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于大夫:“应该听不到!昏过去了,怎么能听到?”
谢彧没说话,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
这天早上,罗夫人正在跟儿媳、姨娘们聊天,老太太那边差人来传罗夫人过去。
罗夫人淡淡说:“你去跟老太太说,我的腿抽筋了,痛得走不了路。等我腿好了再去。”
反正她一直坐在那里,她的腿好不好,谁也说不上来。
来人回去回禀,没多久,大太太,二太太一起来了。
“大嫂、二嫂。”罗夫人伸手给旁边的黄妈妈。
黄妈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刚刚罗夫人说她腿抽筋,急忙过去扶她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夫人,您慢点。”
罗夫人跛着脚迎了两步,说:“大嫂,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你腿怎么了?”大太太问。
罗夫人:“最近时气不好,一早起来抽筋,可疼的呢!”
大太太根本不关心她腿疼不疼,也就是一句客套话,就迫不及待地问:“最近怎么回事?我们两房的月钱迟迟没有发下来?”
罗夫人说:“何止是你们的月钱没发?我们这边照样没发。”
大太太很不满:“为什么不发?过去都是准时发的啊!”
罗夫人:“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国公爷也不知道得罪什么江湖恶棍,绑架凤麟,勒索了五十万两银子去!现下公帐上只剩下不到百两,够干什么吃的!”
大太太说:“我们知道!不过,弟妹有的是钱,还差府里这点月钱?先把月钱发了吧,要不然下人们天天也不干活了,扎堆各种议论,不成个样子。”
罗夫人:“大嫂可真看得起我!我为了凑那五十万两,不仅掏空了积蓄,还跟娘家借了十二万,正愁得不知道怎么好呢!我这腿抽筋,就是被这事给急的!哎哟!好像又要抽了……”
“母亲别急!”徐婠急忙过去帮她揉腿,“官府一定能将那五十万追回来的!到时候账就还清了,月钱什么的,补发就是。”
罗夫人一脸忧色。
二太太这时说:“其实,从弟妹的仓库里面随便拿出一件,拿去当了或卖了,发个月钱绰绰有余。”
罗夫人笑了笑:“我的仓库里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真说有那么几件也值点儿钱,那都是宫里赏的。不能拿去典卖。倒是大嫂二嫂这些年应该存了不少钱吧?如果你们着急,不如先用自己的钱发你们两府各自的月钱?”
两人都不说话。
要是放在以前,罗夫人或许还会哄着她们,惯着她们,但是现在她不想,继续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二太太:“我们哪有钱呀?”
大太太:“是啊!你出生世家,家大业大,当初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可羡煞京城多少人呢!”
二太太:“是啊是啊!你随随便便拔根毛也比我们的腰粗呢!”
罗夫人:“我是把所有的钱都凑在一块儿,才凑了那么些出来去把人赎了回来。手头根本没有。”
大太太:“就算你没有现银,仓库里的值钱东西也不能去典卖,不是还有那么多的铺子,庄子之类的吗?卖上一两个——”
“大伯母。”徐婠听不下去了,“那些是钱生钱的根基,是不能随便卖的。更何况你们自己也有铺子庄子,怎么不拿去卖呢?”
大伯母:“你这是什么话?你婆母是镇国公夫人,有责任养家。月钱这种事,关我们什么事呢?凭什么要我们卖铺子来付月钱?”
徐婠:“也没让你养镇国公府,就是你自己府上的月钱,先想办法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