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蕾微笑着安慰干天雷:“小飞,首长指示,你安心服刑,出来以后,组织上会继续对你负责。”干天雷眼神急切地看着杨晓蕾问道:“能让我回部队么?我宁愿死在那片丛林。”杨晓蕾收起笑容,严肃地回答道:“干天雷,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说清楚了,永远不可能,这是保护你!”
干天雷眼神中原有的一丝希望熄灭了,不禁苦笑一声。平静地低声道:“请转告首长放心,我会安心服刑,不给部队丢脸。”杨晓蕾目光炯炯地看着干天雷,柔声道:“三年以后我复员,我来接你出狱。”
干天雷一愣,随即神色严肃地看着杨晓蕾认真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早就说清楚了,你是博士,我是高中生,永远不可能。”杨晓蕾闻言露出失望伤感之色,轻声道:“小飞……”突然,干天雷神色警觉,示意杨晓蕾不要说话。
熊国良的脑袋紧紧贴在门上,双眉紧蹙,竖直了耳朵来,努力贴着大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不禁低声怒骂道“卧槽,这隔音效果也太他妈好了吧,这帮人经费都花在这大门上了吗!”
“喂,门外那个人,别偷听了。”熊国良闻言一愣,慢慢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推门大步走进会议室。熊国良一脸严肃大吼道:“谁他妈偷听了,你该回看守所了。”话音未落,干天雷抬腿就赶紧往外走,与干天雷擦肩而过时,暗中对熊国良竖了竖大拇指。熊国良几不可见地得意一笑。
“小飞,你面对的是非常阴险的敌人,记住,他会继续摧毁你的内心逼你失控,你要时刻警醒。”杨晓蕾担心地冲着干天雷急切喊道。干天雷停住脚步转过身,冲着杨晓蕾微微一笑,“我明白,我能控制。”杨晓蕾看着干天雷的笑容神色并未放松丝毫,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就在干天雷转身准备离开时,杨晓蕾一脸忧虑地轻声问道:“小飞,是不是他回来找你了?”
干天雷闻言不禁一怔,脚步停顿片刻随即大步离开。熊国良看着心事重重的干天雷,担心地问道:“谁啊?谁回来了?”干天雷冲着熊国良安慰一笑:“哥,没谁,走吧。”
车厘子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把垃圾袋随手放在脚边,尚秃子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着站在他面前。车厘子抬手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充满阴郁杀气的脸,尚秃子不禁哆嗦得更厉害了。
车厘子并不看尚秃子,冷冷道:“说。”尚秃子闻言立即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老板,我错了,不该瞒着你搞厂子。”车厘子缓缓抬头看着尚秃子,语气更加阴冷:“我问你要去哪?”尚秃子一惊,神色更加慌乱,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到南边避避风头。”
车厘子突然伸手抓住尚秃子的手一拧,一声脆响,尚秃子一声惨叫,跪倒在地。车厘子把尚秃子的手掌狠狠按在茶几上。阴笑道:“搞厂子也没什么,谁不想多挣点钱,是吧?”尚秃子哀嚎着,“是啊,不,我错了,啊。”
车厘子阴冷地瞪着颤栗不止的尚秃子,怒声道:“但你他妈的怎么能出事就跑?你一声不吭去避风头了,我怎么办?底下人怎么办?我他妈最恨不负责任的人!说好的一句话一辈子,为什么要反悔!”
车厘子拎起黑垃圾袋,从里面缓缓拿出一个小电钻,尚秃子顿时惊恐地看着车厘子。车厘子眼神透出一股狠毒的冷光,直盯着尚秃子,拿着电钻的手慢慢朝尚秃子靠近,“当初怎么发誓的?”尚秃子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电钻,大声哀求道:“我尚存义发誓永远追随老板,永不背叛老板,执行老板命令,保守老板秘密,如有违反,三刀六洞,不得好死。”
车厘子冷笑一声,“不用三刀六洞,我就要你一刀一洞。”车厘子打开电钻,毫不犹豫地一下插进了尚秃子的手掌,鲜血顿时涌出,整间屋子都回荡着尚秃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车厘子在这瘆人的哀嚎声和红得刺目的鲜血的刺激下,眼神显得更加兴奋疯狂,手上更加用力,电钻一下就穿透了掌心,并继续往茶几木头里钻。
尚秃子此时已经快要虚脱,挣扎着哀求道:“老板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啊。”车厘子眼神毒辣地看着尚秃子,“做事要有始有终。三天之内,杀了干天雷。”
尚秃子急忙哭喊着保证道:“没问题。”车厘子追问道:“怎么干?”尚秃子急切地说道:“我还有五百万,我全拿出来当暗花悬红,在看守所解决干天雷。”
车厘子眉毛微皱,“谁信暗花?”尚秃子声音虚弱,“我让三蹦子进去传消息,他们会相信的。”
车厘子的毒辣的眼神稍缓,电钻停了,电钻已经穿透尚秃子手心深入到茶几的木头中,电钻就在混合着木屑和人肉的鲜红的血液中骇人地耸立着。尚秃子疼的满头大汗,几近昏厥。车厘子拿起一块白色的手帕,缓缓地仔细擦拭着溅满鲜血的双手,冷冷道:“我不是非靠你,我有人可以杀干天雷,只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明白吗?”
尚秃子赶忙点头,“谢谢老板,我珍惜机会。”车厘子目光阴森地看着尚秃子,“干天雷不死,你死。”尚秃子赶忙保证道:“他死定了。”
车厘子将染红的白手帕随手一扔,重新戴上口罩起身缓缓往外走去,尚秃子看着转身离开的车厘子的背影刚要松一口气,突然,车厘子停住脚步回头对尚秃子道:“一句话。”尚秃子一脸惊慌,结结巴巴地回道:“一,一辈子。”
车厘子满意地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终于拉开门走了出去,就在门重重地关上的一瞬间,尚秃子呜呜地哭了。尚秃子强忍疼痛,拿起手机哆嗦地按了一个快捷拨出,急切地大吼道:“王律师,我不管你他妈在干什么,我要你现在就去公安局见三蹦子……”
熊大躺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等待按摩,一个妈妈桑端着一个果盘进来。笑道:“先生,送你的果盘。”熊大闭着眼睛闷声道:“我点的妞呢。”妈妈桑娇媚地看着熊大,手指轻轻划过熊大的胸口,娇声道:“我来伺候你嘛。”熊大睁开双眼,厌恶地甩开妈妈桑的手,怒斥道:“找抽吗,滚。”
妈妈桑却并未露出半点惊慌之色,仍然站在熊大面前微笑着。熊大气急刚要开口,只见眼前的妈妈桑摘下发套,撕掉假睫毛,熊大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老板,是你,你化妆的功夫太牛逼了。”
程耳厉声道:“你更牛逼,满世界警察在找你,你还惦记着玩女人。立刻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熊大神色犹豫,不甘心地喊道:“我好容易打下的半壁江山,就这么扔了?”
程耳怒声道:“这江山不是你打的,是我给你的。”熊大眼神仍然犹豫不决,渐渐变得坚定,果断坚持道:“那我也不能走。”
程耳疑惑地问道,“为什么?熊大神色庄重,理所当然道:“大嘴,小辫儿,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丢下他们。”程耳一脸诧异地看着熊大。怒骂道:“你是傻逼吗?”
熊大自嘲地一笑:“我一个开黑车的,混到今天的地位,一靠老板抬举,二靠兄弟们拼命。干天雷答应了帮我救大嘴,我已经派人给小辫儿传话,他也会去看守所,我要赌一把。”熊大眼神恳切坚定地看着程耳。
程耳气急败坏地瞪着熊大,怒吼道:“你疯了吗?我给他的解药是冰毒,他妹染上毒瘾,他恨不得撕了你,你还指望他帮你?”“至少他妹捡回一条命。吸毒就吸毒呗,我这有的是,免费提供。”熊大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程耳绝望地看着熊大。自言自语道:“胡先生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二百五。”熊大疑惑道:“什么?胡先生?”程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显出一丝慌乱,赶紧扯开话题:“没什么,你义薄云天,好自为之吧。”
熊大诚恳地看着程耳,声色庄重,“老板你放心,无论成败,我死也不会出卖你,我熊大一辈子就是两个字,”熊大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神色严肃道:“讲义气。”
程耳无可奈何地微微一笑,伸手把熊大一根手指拉了出来,变成三根手指。熊大一愣,随即尴尬地挠着脑袋笑了。程耳看着熊大一笑:“行了,不要再和我联系,你也别想找不到我。”熊大严肃道:“我明白。我不找你,但有需要熊大的地方,我随叫随到。”程耳无奈地苦笑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干天雷看着在身后缓缓关上的看守所大门,熊国良忧心忡忡地看着干天雷,轻轻拍着干天雷的肩膀,“二愣子的事儿可以敲定正当防卫了,你刚又有重大立功,形势不错,你可得踏实了,看守所里不许惹事,别人惹你也不许还手,报告管教就行了。”
干天雷冲一脸忧心地熊国良一笑,大声保证道:“行,我装死好了。”熊国良闻言不禁被逗笑。干天雷眼神渐渐暗淡,露出担忧的神色,“哥,戒毒头一个月最关键,你得多看一眼小暖。”
熊国良拍着胸脯,“必须的,我也会经常来看你,告诉你小暖的情况。”干天雷露出感激的笑容。
老姚狱警小王向两人走了过来。熊国良看向两人身后,疑惑地看着老姚问道:“老姚,朱所长呢?”老姚一脸严肃,瞥了一眼干天雷大声说道:“住院了,局领导决定我暂时主持工作。这么快就抓回来了?”熊国良陪笑道:“他就没想跑。”
老姚冷笑一声,厉声道:“带走。”熊国良看着干天雷的背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