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国良看着小暖,脚都吓软了,熊国良瘫坐在海绵垫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神色未平。马列给熊国良塞了一根烟,给他点上。熊国良猛吸了一口,忧虑地看着小暖母女。
戒毒所长满脸赔笑地走了过来,“熊队长,万幸,以后我加强管理。”熊国良冷冷地抬眼看了一眼所长,将手里的烟狠狠摁在地上,怒声道:“没以后了。”
小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熊国良,一脸惊慌,赶忙躲在母亲身后,紧紧抓着母亲的衣服,激动地大喊道:“我不戒毒了!”熊国良慈爱地看着小暖,轻声劝解道:“戒还得戒,咱不在这了。”小暖眼神依然充满戒备,喊道:“我也不回家!”熊国良赶忙安慰道:“不回,小暖,住国良叔叔家吧,你可以跟大帅一起玩。”
小暖眼睛瞬间一亮,渐渐放下戒备,高兴地说道:“我可喜欢大帅了。”熊国良笑道:“他也喜欢你啊,每天都跟我屁股后面,找我要小暖姐姐。”小暖从母亲身后出来,兴奋地看着熊国良,“真的?”“你看着国良叔叔的眼睛,会骗人吗?”小暖认真地看着熊国良,熊国良很真诚地看着她。马列和高东在一旁心虚地互相看了看。
“良啊,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一家了。”天雷母担忧地看着熊国良。熊国良安慰雷母道:”什么我们你们,咱们就是一家人。就这么定了,小暖换个舒心环境有助于她戒毒,天雷也能踏实服刑啊。”
天雷母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无奈道:“那也只能这样了。”熊国良严肃地看着小暖,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暖,还有一件事,我家可没有毒品,去我家就意味着你非戒不可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我当然有!我死都不怕,我是真的想戒毒。”小暖毫不犹豫,眼神倔强坚定地看着熊国良回答道。
熊国良欣慰地摸摸小暖的头发,“那就证明给我看。走,咱回家去。”熊国良伸出手,鼓励地看着小暖,小暖看着熊国良,信赖地将手放到熊国良大大的手心中。两人相视笑着从救生垫上站起。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所长不禁眼眶有些湿润,“熊队长,稍等一会儿,我们帮着准备一下小暖用得着的戒毒药品,给你们带回去。”所长诚心实意地说道。
熊国良谅解地一笑,“这还差不多,晓怡,先送小暖回病房待一会儿。”
众人渐渐散去。曲晓怡温言细语地安抚着小暖走在前面,熊国良搀着天雷母亲走在后边。熊国良轻声对天雷母道:“阿姨,孩子叛逆期,你不好管她,先在我家过度一下,你就放心吧。”“我当然放心。国良,这事要不要先跟飞霞说一声?就这么突然把人领回去行吗?”天雷母担忧地看着熊国良。“啥不行?家里我说了算!”熊国良底气十足地回道。“你们这些男的,这样不行的。”天雷母瞅了一眼熊国良,关心地说道。熊国良安慰地笑道:“没事,我媳妇懂事,不会有问题的。您先回去休息。”天雷母满怀感激和愧疚地看了看熊国良,终是什么也没说。
女警搀扶着天雷母亲向前走去,熊国良看着老人家年迈的背影,蹒跚的步子,眼眶不知何时充满了泪光,想到那些仍然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眼神中充满愤怒,目光更加坚定。
熊国良目光炯炯,迅速召集高东等人紧急部署行动。“高东,马上调用一切技术力量,搜索西关村近几天所有影像,注意查找尚秃子体态相近的人。”“是,干天雷查出来的?”高东虽是询问,但眼神却十分笃定。熊国良笑道:“聪明。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明白。”高东迈着有力的步伐匆匆离开。
马列贼头贼脑地凑近熊国良,好奇地问道“头儿,你多久没见到大帅了?”熊国良一愣,一脸茫然,“我想想啊,操,都快一个礼拜没见到我儿子了。”马列瞪大眼睛大喊道:“那他怎么每天找你要小暖姐姐啊?”
熊国良抬手给了马列后脑勺一下,怒斥道:“反了你了。”马列摸着头,赔笑道:“别打我啊,我是提醒你这个成天不着家的人,现在应该给嫂子打个电话说一下,毕竟以后照顾小暖还是靠她。”
熊国良一愣,看着马列狡黠地笑容,抬手又拍了马列后脑勺一下。“我又说错啥了?”马列急了,委屈地嚷道。熊国良突然大笑一声,“这回是表扬你说的对!太他妈对!”
尚敬业举着电话走了过来,低声道:“老姚来电,杀大彪子的杀手准备放了。”熊国良眉头微蹙,表情严肃,“你盯住他,看他会不会去找尚秃子,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如果他有逃走迹象呢?”尚敬业追问道。“那就立即逮捕,这家伙可是个杀人犯。”熊国良果断地回答道。
“人手真他妈紧张,”熊国良说着,突然眼神一亮,“对了,李克正式来我们这报道了,你带他出这次任务吧。”尚敬业担忧道:“头儿,跟踪可不是新手能干的,对方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被发现了。”熊国良认可地点点头,“那你灵活处理,如果不需要李克,就打发他回局里。”
牢门打开,小王站在门口喊道:“0451号,出来。”黑脸汉立刻站了起来,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最后时刻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黎叔。
三蹦子看着关上的门,惊讶道:“黎叔,他不是黑猫。”“当然。他就是来杀大彪子的。”黎叔沉声道。“他凭啥放出去了?”三蹦子疑惑地问道。“他是因为打人进来的,现在被打的同意跟他和解,当然就没事了。”
三蹦子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黎叔,好奇地问道:“黎叔,咱为什么帮他扛?要不是他杀了大彪子,干天雷就死了,咱们五百万就到手了。现在倒好,干天雷关上几天,什么花红都过期了,咱们竹篮打水一场空。”黎叔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三蹦子,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我帮他扛是有原因的,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尚秃子给钱庄追加了抽水,只要这个杀手走出看守所,杀干天雷的花红就会延期十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五百万,我们先忍着。”
三蹦子有些黯然,后怕道:“如果我像大彪子知道的一样多,我肯定也活不了。”黎叔安慰地拍拍三蹦子,不屑地说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尚秃子这样出卖自己手下兄弟的老大。”“便宜了这个王八蛋,这么说黑猫还没进来吧。”三蹦子狐疑地看着众犯人。黎叔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但我的锤子被谁偷了呢?”黎叔阴郁的眼神扫过犯人,看谁都可疑。
尚秃子焦急地走来走去,手机一响,尚秃子赶紧接起来,“喂?王律师,昆豹放出来了?很好,警察一定会跟着他,让他们玩去吧……我的护照快给我拿过来。”尚秃子挂了电话,暗自舒一口气,倒了一杯人头马,一口喝干,尚秃子看着包扎的手掌,冷笑一声,“老板,再见,爷他妈不伺候你了。”
熊国良的妻子苟飞霞在试穿一套干练的小西服,手机响了,苟飞霞看了一眼号码,不觉嘴角飞上一丝笑容。“喂,先生,找谁?”苟飞霞装模作样地问道。“老婆,别开玩笑了,是我。”熊国良难得的语气温柔道。苟飞霞埋怨地一撇嘴,“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熊国良赶紧赔笑道:“骚雷,我这不是忙吗。”“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吧。”苟飞霞故意拖长了声音,等着熊国良进入正题。
熊国良竟丝毫不客气,不再装模作样,立刻恢复往日里习惯的口吻“下令”道:“哦,你赶紧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小暖住,我让她到咱家戒毒一个月,以后吃的方面要讲究点,我问了她妈,她最爱吃牛肉、鸡翅和土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苟飞霞一楞,不悦地再次确认道:“就这事?“对啊,哦,没有事先跟你商量,这么安排可以吗?”熊国良用词虽是问语,但语气却丝毫没有准备商量的态度。苟飞霞十分恼怒,大喊道:“你都安排好了,我能说什么?熊国良,我就想问一下,你儿子爱吃什么,我爱吃什么,你都知道吗?”
熊国良有些不耐烦,严肃道:“别闹,我好多事呢。小暖被坏人陷害染上毒瘾,咱们不能不帮。”“我不管她是怎么染上毒瘾的,把吸毒的往家里带,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儿子的安全?”苟飞霞怒喊道。
熊国良脸色阴沉下来,厉声道:“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小暖又不是杀人犯!而且就是暂时住一阵子。”
苟飞霞意识到自己用词有些失当,敛了敛怒气,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冷血动物,我愿意帮小暖,但我的担心,你也要考虑一下,就这样。”
突然传来门铃声,苟飞霞挂了电话往外走去。苟飞霞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猫眼外面空空荡荡,苟飞霞有点奇怪,狐疑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