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福斯文伸出机械手,一合一开,双手上方突然出现一个光影水晶球,随着几秒钟美轮美奂的烟花绽放,水晶球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支玫瑰花掉在福斯文掌心。福斯文拈起花,递给惊呆了的苟飞霞,“替我哥再次祝你生日快乐,嫂子,辛苦了。”
苟飞霞惊喜地接过花朵,兴奋地惊呼道:“天哪,福恩斯坦,你要去追姑娘,她们会疯狂的。”
苟飞霞送福斯文到了楼下,挥手作别。
黑暗中,唐龙和徐文文在一辆车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唐龙打开一个保险箱,里面全是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钞,“认准了吧,明天搞定她,这箱子就是你的。”
徐文文呆呆地看着钞票,眼神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但转念一想,犹豫道:“龙哥,她可是刑警队长的老婆。”
唐龙安慰道:“又不叫你打打杀杀,就跟她说几句话,你怕什么!”徐文文胆怯地看着唐龙,“我怕露馅。”唐龙劝慰道:“你不是当过北漂吗?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角色,片酬很高,好好演。”
两人看着苟飞霞走进了单元楼,徐文文看着钱箱子眼中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导儿,给我说说戏呗。”唐龙赞赏地看着徐文文,“明天上午五环宾馆,本市百强优秀女高管交流酒会,苟飞霞会去,你要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她只要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会主动跳进坑。”
徐文文好奇道:“我还不知道我扮演什么角色呢。”唐龙地给她一张名片,“自己读一遍。”徐文文傻傻地看着名片,半响不安地说道:“英文的我不会啊。”“尼玛,翻过来,读正面。”唐龙无奈地吼道。
徐文文一愣,翻过名片,看到了中文,自信地读了起来:“香港喜悦国际戒毒疗养中心创办人,中华关爱青少年健康理事会副总干事,美国哈佛大学医学研究所特聘亚洲导师,王雅墨博士。哎呦妈呀,我念一遍都打磕巴,这是我吗?”
唐龙嫌弃地看着徐文文,斥责道:“艾玛,艾尼玛,现在开始不许说你们那方言,你是香港人,说话要香港味儿。”
徐文文赶紧点点头,“哦,她要是不搭理我呢?”唐龙看向前方的楼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可能。老板说了,今晚十二点,他们家一定会出大事,她看见你就会像看见救命稻草。”
徐文文一惊,一脸的不信,“时间都掐准了?老板吹牛逼吧?”唐龙突然转头,怒瞪着徐文文,厉声怒喝道:“说话注意点,别他妈找死。”徐文文一愣,惊恐地连连点头,紧闭嘴巴。
牢房里鼾声此起彼伏。五六个黑影悄然起身,向大嘴和小辫儿围了过去。大嘴和小辫儿猛地站起来,两拨人静静对峙片刻,扑上去开始混战。三蹦子在黎叔旁边看着混战,黎叔打了个响指,又有几个人上前加入战团。黄毛看着眼前场景,吓得浑身发抖,躲得远远的。
大战没有持续很久,众寡悬殊,大嘴和小辫儿被制服,两人都鼻青脸肿,手被反扭在身后。小辫儿拼命挣扎,四个大汉才按住他。黎叔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大嘴强作镇定,出言提醒道:“黎叔,等等,看我大哥面儿。”黎叔冷冷一笑,“我够给熊大面儿,但你们抽我脸,我没面儿了!”
“黎强,人多算什么好汉,有种单挑。”小辫儿不服地怒瞪着黎强。“别说话。”大嘴赶紧喝止道。
可为时已晚,黎叔已经伸手抓住了小辫儿的胳膊关节,眼神阴冷地看着强忍着不出声的小辫儿,“小子,很牛逼啊。”说着,手上又添几分力。小辫儿表情更显痛苦,但仍倔强地不肯服软。
大嘴大惊,急忙赔罪道:“黎叔,不要。我表弟不懂规矩,您高抬贵手。”黎叔冷冷地看向大嘴,突然笑道:“那就听你的,高抬贵手吧。”大嘴刚松一口气,却不想黎叔一使眼色,一个大汉猛地捂住小辫儿的嘴,黎叔抓住小辫儿的手往上一送,往下一拧,一声脆响,小辫儿胳膊被生生折断,疼得惨叫,但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
黎叔一把抓住小辫儿的肘关节,抬脚又是狠命一踩,小辫儿折断的地方粉碎性骨折,全身抽搐,瘫倒在地。大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切。黎叔冷冷地盯着小辫儿,“现在懂规矩了吗?”
小辫儿痛得满头大汗,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双眼充满仇恨地瞪着黎强。
大嘴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谢谢黎叔,他懂了,我们都懂了。”黎叔看着小辫儿,突然一笑,“你表弟,是条汉子。”说完,又悠哉地转身离去。
黎叔的人散去,大嘴扶着小辫儿,小辫儿疼得浑身发抖,但咬紧牙关不出声。
黎叔走回自己的炕,转头看了一眼黄毛,黄毛吓得扑通跪倒,“黎叔,饶命,我再不敢帮干天雷了,我以后跟你。”黎叔嫌恶地怒骂道:“谁他妈要你跟,一坨烂狗屎,别臭了黎叔的手。”“我是狗屎,又臭又稀烂的狗屎,谢谢黎叔大人大量,谢谢。”黄毛一边说,一边咚咚地磕头作响。
黎叔大声令下:“睡觉!”犯人们瞬间躺倒,牢房里顿时鸦雀无声。黎叔看了眼三蹦子微微一笑,三蹦子竖起大拇指,满脸敬佩地看着黎强。
干天雷焦急地在禁闭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大步走到房门前,伸手砰砰地敲门,大喊道:“来人,来人。”门上的小窗户开了,小王一副无奈求饶的表情,“干天雷,你消停一点吧,你这样胡闹,姚所长会把你铐起来的。”
干天雷急嚷道:“我要见熊国良。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为什么去这么久没动静,马上叫他来。”小王不解地看着焦急的干天雷,关切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就是直觉不好,哎……”小王看着语无伦次的干天雷,不耐烦地砰地将小窗户关上,再也不理会。
干天雷在房间里焦躁地窜来窜去,狠狠地对着墙壁墙角拳打脚踢,突然,墙角传来一声异响,干天雷猛地收住拳脚,蹲下来看着什么,突然怒骂道:“我操。”
老姚在电脑上打着字,熊国良推门进来,老姚瞬间最小化文档。老姚面带愠色道,嘲讽道:“熊队长从来不敲门是吗。”熊国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老姚,“你以为我想见你啊,你不盖章,小王不让我见干天雷。”说着递过来一张会客记录单。
老姚赞许地点点头,“小王做得对,这是规章制度,任何人都要遵守。”老姚认真地看了看记录单,从抽屉里拿出公章,哈了口气,瞄了瞄,一丝不苟地盖上,戏谑道:“熊队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熊国良看着老姚,出乎意料地说道:“明天把干天雷放出来。”老姚一惊,挺起腰身,表情严肃地瞪着熊国良,“为什么?”熊国良无奈道:“熊大跑了,我得让干天雷出来跟熊大手下的大嘴勾兑,尽快帮我找到线索。”
老姚闻言神色稍安,缓缓靠在椅背上,“急什么?”“尚秃子刚刚被杀,表面看像是熊大干的,但我怀疑是幕后黑手开始杀人灭口,我不能让真正的大鱼跑了。”熊国良一脸的焦急之色。
老姚默默不语,看着熊国良,半响缓缓道:“我知道了,明早放干天雷回牢房。”熊国良心中还在盘算着说辞,闻言不禁一愣,狐疑地看着老姚,“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老姚冷笑着自嘲道:“熊队长,你是带着邰局尚方宝剑的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代理所长,当然是有求必应,免得自取其辱。”熊国良无奈地叹息道:“老姚啊,难怪有人说,你这人其他都好,就是太小心眼子了!”
老姚闻言,激动地站起身,怒瞪着熊国良,厉声吼道:“谁说我小心眼?我心眼怎么小了?告诉我谁说的,我对他不客气!”熊国良被惊得一愣,连连叹息摇头,急忙拿起会客单快步“逃”走了。
干天雷坐在地上,看着墙角,思考着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干天雷瞬间跳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门口。门开了,熊国良和小王走了进来。“十五分钟会客时间,抓紧。”小王刚迈出房门,干天雷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哥,快说,是不是小暖出事了?”
熊国良一把搂住干天雷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解决,我也敢告诉你了,小暖差点跳楼自杀……”“操!”
还未说完,干天雷早已猛地跳了起来,红赤白脸地大声骂娘。熊国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跳脚的干天雷。
老姚啪啪地打着字,屏幕上文档的标题显示:关于犯罪嫌疑人干天雷多次违反规章制度的情况报告”文字在屏幕上跳动,老姚表情严肃,奋力打着字:“同样是犯罪嫌疑人,为什么干天雷就可以享受特权?这是严重伤害法治精神……”
熊国良好不容易按住干天雷肩膀,劝慰道:“冷静点。小暖现在我家,你还有啥不放心。”
干天雷闻言神色稍安,感激地看着熊国良,厉声嘱咐道:“别让小暖再沾毒,她要是再吸,你替我揍死她。”熊国良劝解道:“不能急,先让她在我家住着,我寻摸更靠谱的民营戒毒机构,不管收费多高,砸锅卖铁我也送她去。”“你把我那套房子卖了。”干天雷毫不犹豫地说道。熊国良摇摇头,“暂时还用不着,真需要的时候,我的房子也卖,不惜一切代价,放心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皆在不言中。干天雷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赶紧掩去。“哥,尚秃子抓到了吗?”熊国良脸色一沉,“死了。”干天雷大惊。
大帅在床上折腾,小暖在一边轻轻拍着他,“再淘气姐姐打屁屁了。”大帅撒娇道:“姐姐我要吃苹果。”小暖摸着大帅的头,笑道:“吃完就睡。”
“我保证。拉钩。”大帅高兴地坐起来,伸出手指。小暖也微笑着伸出手指,两人拉着钩,脸上是同样的无邪的笑容。苟飞霞在门口悄悄探头看了看,露出安心的笑容,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
小暖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墙上的小挂钟指向了十二点,开始发出敲击声,小暖抬头看着钟。突然,小暖的眼神中开始透出一丝迷离,鼻孔里也流出两行黑血,吧嗒一声,掉到了鲜红的苹果上。小暖神情恍惚,眼神呆滞,机械地削着和着血的苹果,水果刀割破了手指,手指流出鲜红的血液,小暖似乎毫无察觉,依然在一刀一刀地切着苹果丁。
大帅有些害怕地看着小暖,小声提醒道:“姐姐,你切到手了。”小暖突然抬头看着大帅,眼神中却闪耀着病态般的疯狂,继续用小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手,对大帅笑着说:“你看,苹果多红啊。”
“姐姐,你擦一下吧。”大帅害怕地递过来一张餐巾纸,自己想往外溜走。
小暖突然激动地嚷道:“为什么给我毒品?为什么要害我?”
小暖看着大帅,眼前出现的却是戒毒所里的那个吸毒女,拿着一包毒品在她面前摇晃。小暖猛地举起水果刀,向大帅逼去,口中不断念叨着:“坏女人,我杀了你。”
大帅吓得哇哇大哭,“救命,救命……”大帅一头钻进被窝,蒙着头,瑟瑟发抖。小暖一下跳了上去,举起刀,猛得刺进了被子,大帅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