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中,一辆牛车缓缓行进。牛车上拉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一众打手背着枪跟在牛车后面走着。
烈日当头,众人打手个个都被晒得脸颊通红,大汗淋漓,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仿佛置身烤炉中的烤鸡,浑身都被烤出了油。
程耳满头大汗,口干舌燥,一扬脖子猛灌了一大口水,看着漫漫无尽的山路,皱眉道:“还有多远?”
打手:“二十里山路。”
程耳:“fuck,休息一下,给他们喂口水,婆婆要活的。”
牛车停了下来,打手们纷纷到旁边阴凉地方喝水放水,拉车的大水牛被从车辕上解开,自己到旁边吃草。
两个麻袋被打手搬下车,放到地上,一个打手一脸色相,趁机在装着杨晓蕾的麻袋上面上下其手。程耳拿着水壶走来,瞪了打手一眼,打手这才一脸不甘地悻悻离开。程耳拿起水壶,掀开杨晓蕾的麻袋。麻袋中又闷又热,杨晓蕾早已热得满面通红,头发也有些打湿,身上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湿哒哒地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杨晓蕾妙曼的身材。
程耳直愣愣地看着犹如美人出浴般妖娆的杨晓蕾,显然有点走神,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明显的欲望,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杨晓蕾直视着程耳的眼睛,目光异常深邃。
程耳的眼神渐渐有些迷茫,眼皮微微抖动。杨晓蕾眼睛一眨不眨地深深地看着程耳的眼睛,程耳眼中似乎渐渐升起一团迷雾,突然程耳神色猛然一凛,迅速避开了杨晓蕾的视线。杨晓蕾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程耳从未如此失态过,不禁为刚才的意乱神迷感到懊恼不已,“我程耳虽非善人,但也不是地痞流氓。”杨晓蕾冷冷道:“那就让你手下规矩点。”
程耳看向打手们,只见他们一个个的就好似饿狼见到食物一般,眼神发亮、虎视眈眈地在杨晓蕾身上打转儿。程耳无奈道:“抱歉,我只是客人,约束不了他们。这些都是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公狗,我劝你好好顺着潭婆,否则下场会很悲惨。”
杨晓蕾丝毫不以为意,微微笑道:“为你这句提醒,我可能将来会饶你一命。”
程耳看着毫无一丝畏惧之色的杨晓蕾,心中不禁有些赞赏,但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厉声道:“你真是干天雷的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喝水!”程耳一脸不耐烦地将水壶塞到杨晓蕾嘴里,杨晓蕾毫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喝水。一个打手踢了一下马列的麻袋,麻袋一动不动。打手眉头微皱,解开麻袋,只见马列歪着脑袋,满面通红,口吐白沫,铐着手铐昏迷不醒。打手一惊,赶忙伸手猛烈拍打马列的脸。马列的脸上立刻肿起五道鲜红的手指印子。可马列却仍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打手试了试马列呼吸,大惊失色,站起来喊道:“他死了。”
“死翘翘”的马列突然睁开眼,手上的手铐脱落在地。马列趁打手不备,一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打手惨叫一声,向后摔倒。
马列快如闪电般蹿上旁边正在吃草的牛,一拉缰绳,狠狠一拳砸在牛腹部,牛受惊嘶叫着撩起蹄子往前疯狂跑去,马列伏在牛背上,紧闭双眼,死死地抓住缰绳。
纳凉的打手们反应过来,迅速抄起枪射击,可疯牛已经钻进树林跑远了。打手们徒劳地开了几枪,只能愤恨地看着马列逃离。
杨晓蕾看着程耳一脸吃瘪的滑稽样子,“噗嗤”一笑,打趣道:“程耳,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果敢罩不住你。”
程耳看着远处,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那就走着瞧吧。”
水牛村的祠堂中香烟缭绕,烛影摇晃。祠堂阴暗的角落里肃立着一个留着小胡须的男子。
香台上供着一个成年人的骷髅头骨,潭婆抱着骷髅,满眼慈爱,俯身在它耳边轻声道:“宝儿,五年了,阿妈终于找到仇家了。”
潭婆说完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眼角还隐约闪着点点泪花。潭婆的样子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令人不自觉地心生恐惧,尤其是那阴森刺耳的笑声,只要听上一声,深入骨髓、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就会将人紧紧包裹,潭婆笑着笑着眼神突变,笑声戛然而止。
潭婆眼神狠戾阴森,杀气冲天,朝肃立在角落里的小胡子冷声道:“老七,把你的老鼠崽子全都放出去,找出独行魔。”“是。”老七朝潭婆恭敬地鞠了一躬,悄然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