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成赶紧开口道:“正要跟你汇报。看守所反馈,周医生一周前请假回老家办事了,我找到当地,周医生根本没有回去,目前下落不明。”
熊国良心下一紧,“哦?他家里人呢?”
赵明成蹙眉,“蹊跷的事儿就在这,他老婆孩子半年前办理投资移民去了加拿大,而就在他们移民后一个月,周医生从省第一监狱主动申请调入了咱们这小地方看守所,当时还被评为司法系统先进模范予以表彰。”
熊国良:“当时怎么没发现他家人移民的事儿!”
赵明成:“老大,他又不是处级以上干部,一个普通医生家人移民谁管啊。”
熊国良断言道:“这医生有问题。”
赵明成:“他对干天雷做了什么吗?”
熊国良厉声道:“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是对方预埋的棋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赵明成:“是。我马上发协查令。”
汽车放慢了速度。
李克:“头儿,机场到了。”
熊国良:“老刘,别忘了替我跟邰局补个假,中午他还等我汇报工作呢。你可千万别提干天雷的事儿,要不他肯定把我薅回来。”
赵明成一脸为难,“我怎么请假啊,您这说走就走的,屁股真擦不动了。”
熊国良眼珠一转,看着刀玉罕突然眼神一亮,狡黠一笑,“你就说临沧刑警队队长刀玉罕同志,亲自携带毒贩尸体千里来访,请我回去协助调查一个重要线索。邰局要不信,玉罕队长可以补发一个协办公函。”
赵明成大喜:“没毛病!”
刀玉罕看着两个大男人脸面不改色地扯谎,又好气又好笑,“骗子!”
熊国良快步走进机场之时,苟飞霞和福斯文正在双桥咖啡馆面对面坐着,两人沉默无声,摆在面前的咖啡都满满的没有动。苟飞霞看着桌上手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地慢慢靠近终点,眼神中的那抹热切的期盼一点一点的黯淡直至完全熄灭,“啪嗒”一声,手表的秒针走完了最后一格,苟飞霞眼神中只剩一片冷寂。苟飞霞默默地收起手表,起身要走。
福斯文按住苟飞霞急声道:“刚过半小时,再等等。”苟飞霞眼神看不出一丝波澜,沉静淡漠得令人心中发寒,苟飞霞淡淡一笑,“他不会来了。我要跟他离婚,认真的。”这半小时中,苟飞霞看着手表指针一点一点地走着,自己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灭,自己温热的心脏渐渐冷却,如果说苟飞霞方才说离婚时只是半认真半置气,此刻的苟飞霞却是心意已决。
福斯文不以为意,像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无奈,“你又来。”
苟飞霞神色平静但眼底的决绝之色却异常坚定,“事不过三,前两次提离婚都给了他机会,不会有下一次了。你了解我,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就像当年决定选他而不是选你。”
福斯文闻言眼中一片黯然,“元帅怎么办?”
苟飞霞冷冷一笑,“你们这些男人,好像女人离了你们就不能活。我能照顾好元帅,我的移民签证也快要下来了,我带他走。”
福斯文大惊,“啊?国良不会同意的。”
苟飞霞眼神一厉,“那就法院见,我相信任何法官都会把孩子判给母亲,而不是一个礼拜才见一次孩子的父亲。反正熊国良也有新人了,挺漂亮的警花嘛。”
苟飞霞抓起自己的包,猛得起身抬腿就要走,福斯文赶紧拦着她的去路,极力相劝:“苟飞霞,是个误会。国良是因为听说干天雷没死才激动得乱了分寸,他跟那警花真没啥。”
苟飞霞眼中闪过一丝讥笑,眼中目光凌冽,冷笑道:“抱得那么紧,而且我清清楚楚听到他说我爱死你了。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来给我解释。”
福斯文:“他让我给你解释,他急着去找干天雷,肯定已经奔机场去了。”
苟飞霞嘲讽一笑,“自己的老婆总让兄弟哄……为兄弟两肋插刀,你们男人最讲究这个是吧?”
福斯文:“我差远了,但熊国良绝对是这么仗义的人,我了解他,他是干天雷的大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干天雷去送死,他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比杀了他还难受。”
苟飞霞激动地厉声大喊道:“那就让他跟干天雷过吧!”苟飞霞说完一把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福斯文,在咖啡馆一众顾客惊愕的注目下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福斯文看着苟飞霞决绝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