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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地挑起,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骚了一句,“要不要试试?”
“什么?”季屿没听明白。
岑景淮:“我掂得起书包也掂得起你,要不要试试?”
顿了顿,觉得自己这话不对,没能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把你和书包一起掂起来也行。”
季屿:“……谢谢,不用了。”
他并不想被当成显眼包围观。
“好吧,”岑景淮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顿了顿,不死心地补充了一句,“那你要是想要了来宿舍找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季屿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怎么了?”岑景淮仿佛没察觉到自己那句话的深意,故作疑惑地看着季屿,“踩着石头了?”
“没。”季屿抹了把脸,暗骂自己可真是个肮脏的大人。整天人心黄黄的,什么都能想到那方面,人家岑景淮根本没那意思。
“走吧。”
岑景淮没动。
季屿回头疑惑地看着他:“走啊。”
岑景淮:“那你来不来?”
季屿:“……”
两个男生在操场上僵持真的很奇怪,眼看周围同学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季屿到底还是没岑景淮那么厚的脸皮,妥协了。
“来、来吧。”
上方,岑景淮心满意足地笑了。
二中里就有回收旧书的,店一直开到寝室关门,五毛钱一斤。价格虽然便宜,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两人经过厕所,正要继续往前走,季屿的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岑景淮回头问他。
季屿说:“我想上个厕所。”
岑景淮呛了一下,耳根子红了,幸好天黑看不清。他偏过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微微有些哑:“你去,我在外面等你。”
“好。”季屿没察觉出什么,撸起袖子走了进去。
今晚的叉烧饭有点咸,导致他喝了不少水,一直想上厕所。
季屿放了水,正在提裤子,肩膀忽然被重重撞了一下。
季屿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他有些生气地转过头,不等说话,旁边坑位就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吗,不赶紧回寝室学习在这里干什么?”
季屿皱眉:“你谁?”
毕业十年,他能把全班同学的姓名都记住已经不错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哪里想的起来。
“你!”赵承宗气极,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基本上天天见面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别给我装。”赵承宗举起拳头威胁地挥了挥,“我警告你,离冯筱筱远点,不然我管你是不是好学生,照打不误!”
提起冯筱筱,季屿终于有印象了。
因为这姑娘跟他告白过好几次,只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而眼前这人,季屿细细打量着他,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了名字——
赵承宗,冯筱筱的头号舔狗。因为冯筱筱喜欢他一直明里暗里的找他麻烦,后来季屿烦不胜烦,都想去找老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停了。
这人看起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季屿才不怕他:“你打一个试试?”
他不信他敢在学校里动手。
哪怕厕所里的灯光有些暗,赵承宗也能看到季屿眼里的轻蔑。顿时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涨红着脸恼羞成怒道:“个书呆子还嘚瑟起来了,你以为我不敢?”
书呆子书呆子书呆子……
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样灌入季屿的耳朵,瞬间又将他拉入了奋斗半生、归来仍是一场空的漩涡。
他死死盯着赵承宗,表情立马凶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赵承宗一愣,裤子也不提就哈哈大笑:“书呆子书呆子书呆子,怎么了,你……”
一句话没说完,不等季屿发作,后脑勺上忽然重重挨了一下子,差点一头拱到小便池里。
“谁他妈的——”赵承宗捂着后脑勺,回过头正想口吐芬芳,冷不丁看到岑景淮那张脸,登时吓得打了个嗝,剩下的话全吞回去了。
“岑、岑景淮……”
这个煞神怎么在这?看起来好像还跟季屿认识的样子。
“滚。”岑景淮本想再给他一脚,但想到季屿还在,硬生生忍住了。
不行,不能动手,社会主义好青年的人设不能崩。
岑景淮凉凉地瞥了已经吓成鹌鹑的赵承宗一眼,今天这笔账他记下了,这个逼给他等着。
“走了。”
警告完赵承宗,岑景淮将书包换到左手上,右手揽住季屿的肩膀,轻声道:“再不去卖书的地方要关门了。”
季屿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瞪着赵承宗,袖子都撸起来了,一副想扑上去咬一口的架势。
岑景淮莞尔。
打人这种事他来就好,季屿这样的乖小孩就别沾手了。
他伸手拍了拍季屿后背,制止了他的动作:“好了,快走吧。”
他不走!
季屿倔劲儿上来了,抬起眸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岑景淮道:“他太短小了咱不跟他呆一起,别传染了。”
季屿:“……啊?”
季屿:“啊!!!”
季屿看看赵承宗的脸,又不受控制地往下瞄了一眼。
虽然裤子已经提上了,没看到什么,但……嗯,该说不说,赵承宗的鼻梁是挺塌的。
季屿拼命压抑着上扬的唇角,怜悯地扫了他一眼。不用岑景淮再劝,就主动拉了拉他衣袖:“咱们出去吧。”
跟他计较什么呢,一个可怜男人的无能狂怒罢了。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厕所里,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赵承宗。
不是,谁他妈短小了?!
看仔细了吗就造谣?!
给他回来说清楚啊!!!
第5章
不知道赵承宗的心声是不是被听到了,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过头,就见本应该离开的季屿和岑景淮又折了回来。
正名的机会来了!
赵承宗眼睛一亮,正琢磨着这时候要怎么脱裤子才不显得突兀,冷不丁对上岑景淮的死亡射线,立马哆哆嗦嗦地退缩了。
无他,那眼神太可怕了。
好像要是他敢动作就会直接把他撕了似的。
煞神实在是不敢招惹,赵承宗把澄清的希望放在了季屿身上。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季屿,想说点什么碍于岑景淮在场又不太敢,憋得脸都红了。
季屿只当没看见,他才不要为敌人解围,还是骂他书呆子的敌人!他拧开水龙头,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仔仔细细洗了手,方才舒了口气。
都怪赵承宗,他刚刚都忘了洗手。
夏末秋初,天气还是很热的。厕所里再怎么干净,味道也不好闻。季屿动作麻利地冲干净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