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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遮挡住自己的半边脸。酝酿片刻,方才忍着羞赧轻声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岑景淮还在想着远方的不知名偷家贼,闻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什么?”
季屿抿了抿唇:“你说只和我……”剩下的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已经七点多了,昏暗的路灯下,季屿发红的耳根子并不十分清晰,却也能窥知一二。
岑景淮在他身边坐下,将那个碍眼的玩偶往旁边拨了拨,握住季屿的一只手把玩,懒懒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季屿将信将疑:“那我们也……”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也没那什么过啊。”
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
岑景淮闻言,笑了:“谁说没有?”
季屿:“???”
季屿:“!!!”
什么?!
竟然真的亲过吗?
他怎么不知道?!
季屿努力回想,但一点印象没有。要不是他确定自己脑袋好好的,甚至刚想起十多年前的事儿,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什么时候有的?”季屿顾不上害臊了,现在他只想把一切弄清楚。
岑景淮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季屿忍不住催促道:“说啊。”
岑景淮啧了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季小屿,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哪里过分。”季屿拍开他的手,不赞同地嘟囔了一句。
“初吻都记不住还不算过分?”
闻言,季屿略略有些心虚。
他仔细打量着岑景淮的神色,见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不像是在乱讲,登时迷糊了。
难不成这是重生后遗症?
上天给了他一个重新跟岑景淮的机会,相应的,也会收回他们之间相处的重要片段?
眼见自己越想越偏,就差往科幻上脑补了。季屿忙摇摇头,打断了脑子里的思绪。
“那你怎样才会告诉我?”
这么上道?
岑景淮轻笑,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季屿:“……”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季屿想了想,主动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而后眼巴巴地望向岑景淮。
岑景淮便宜照占,嘴上却是不松口:“就这?”
这还不够吗?
季屿想了想,为了一个答案,豁出去了。
他左右看看,见四下里无人,伸手抱了抱岑景淮,在他耳畔小声道:“行了吗?”
季屿不知道,老狗逼之所以叫老狗逼,精髓就在那个“狗”字上。
岑景淮被季屿的主动弄得浑身飘飘然,看着他温顺的小模样,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更想欺负他了。
“我觉得不行。”
季屿:“……”
还有完没完了?!
季屿往后退了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生气了?
也是,刚表白第一天,以季屿慢热的性格,这进展确实有点快。
岑景淮反握住他的手,正想见好就收,衣摆处忽然传来一股小小的拉力。
他低下头。
季屿握着他的衣角晃了晃,然后叫了一声:“淮哥。”
顿了顿,又小声道:“哥。”
没人能抵挡季屿的撒娇公式,至少岑景淮不能。
他暗暗吸了口气,强忍把他抱进怀里揉揉的冲动,终于开了口:“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
季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道:“那时候?”
不对啊,那会儿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给岑景淮补习,根本没有条件、也没有想法和他亲密接触啊。
季屿将信将疑:“真的?”
难不成是他睡着后的事?
不对,季屿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
就岑景淮这个骚包的性格,只会把他摇醒了直接亲,压根不会干出偷亲这种事。
“骗你做什么。”想起当时的场景,岑景淮莞尔,没再逗他,“还记那家小龙虾店吗?”
季屿立马点头。
当然记得,那是他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小龙虾,虽然有点辣。
“他们当时送了四罐啤酒,你自己喝了三罐。”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季屿已然明白了。
接吻那事儿必然发生在他喝酒后。
季屿悚然:“我……我喝醉了?”
岑景淮笑了:“你说呢。”
妈耶。
季屿都不知道自己酒量那么差。
只是……
他有些可惜地抿了下唇,第一次接吻呢,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
为什么会亲上、亲了多久、事后又说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一点记忆都没有。
季屿心里有点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真好,没有别人,也不存在会错意。从始至终,岑景淮说的一直是自己。
“以后少在外面喝酒。”岑景淮屈指敲了下季屿额头,哼笑一声,“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季屿捂住被敲的地方,下意识道:“你又不是别人。”
话音落下,他自己先愣住了。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全心全意地信任岑景淮了吗?
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喝酒,而丝毫不担心之后的事。
这句话着着实实取悦了岑景淮,他挑起季屿的下巴,含笑看着他:“不是别人……那是什么人?”
季屿脸颊热了热,没回答。
“问你呢,”岑景淮流氓似的顶了顶他的膝盖,“怎么不说话。”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的时候没什么,一旦摊开到明面上说就有些羞耻了。
季屿别开眼不看他:“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岑景淮脸庞压低,呼吸轻轻撩过季屿的唇,“怎么,亲过就算了,连个名分都不想给?”
季屿心跳得厉害,下意识就要离他远一点,后腰却被紧紧按住,根本动弹不得:“那……”他垂下眼,“那又不是我主动的。”
“你不记得了怎么知道不是你主动的?”
岑景淮眼含揶揄:“说不定就是你酒劲上头,将我扑倒然后这样那样的呢。”
季屿立马反驳:“我才不会!”顿了顿,理直气壮地加了一句,“反正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没做过!
看着他略有些得意的表情,岑景淮一笑:“没关系,我记得,可以随时带你复习。”
季屿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什么复……”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吻住了。
季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一道强大的电流顺着脊椎一直向下,电得他浑身酥-麻,手脚发软。
心脏咚咚咚的几乎要跳出胸腔,季屿重重喘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