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艾尔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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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艾尔放下刻刀。

“怎么了？”

老基尔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了艾尔，注视着艾尔青涩的容貌，继承少年时自己英俊的气质。黑色的眼眸，深棕黑色的头发，朴实无华的容貌反而让老基尔沾沾自喜，挺翘的鼻梁，干净的眼神略带担忧的注视着自己，不由笑问道，“你是在担心领主大人吗？”

“是的，父亲。”

艾尔低下头，沉吟一声，“我真希望领主大人能带着我一起。”

老基尔一愣，随即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没什么领主大人总是安排你负责管理领地的大小事务？”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艾尔乱糟糟的头发。

周围的其他人并没有插话，而是时不时偷瞄一眼，偷听着父子的对话。

老基尔并不建议将这些说给他们听，反而巴不得他们靠近些挺清楚后面的话语，“因为领主大人想培养你，你难道自己没有感觉吗？你想想你得到的骑士剑和皮甲，这些都是你父亲和其他人得不到的。”

“包括你的母亲，她也同样没有领主大人对你的重视要重要。”

“你还年轻不像父亲和母亲这样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年纪，领主大人自然有他的深意，你也没必要想太多了，好好完成领主大人给你的安排就好了。”

身为父亲的老基尔慈爱的注视着抬头注视自己的艾尔，这些话其实应该是让他自己去领悟的。

可是他心软了。

“我有这么重要……”艾尔不相信的盯着父亲的目光。

“是的，领主大人对你的倾斜比起我们要好太多了。”老基尔实话实说的讲道，“比起你的弟弟妹妹，领主大人可更愿意提携你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我虽然有感觉，可是我搞不明白为什么领主大人我带着我去冒险……”

艾尔再次低下头，捏紧了拳头，咬牙忍耐着内心不满的情绪。

“因为这里才是领主大人的家啊，艾尔！”老基尔大声的提醒道。

领主大人的家？

艾尔忽然愣住了几秒，仔细思考之后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是啊，这是领主大人的家，我需要保护好它才是。”

艾尔抬起头笑着，随后看向了其他人低头刻苦的劳动着，内心不由升起了一丝侥幸。

如果，最开始的不是我们一家的话！

如果，领主大人没有拯救我们一家的话！

艾尔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会是什么模样，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随后朝着父亲说道，“父亲，我要去负责记录一下果园的产值了。”

“嗯，去吧，你的母亲大人应该准备好了在等你去数数了。”老基尔笑着回应道，紧接着低下头继续拿起笔开始对着长方形的木块画线。

艾尔笑了笑，随后扫视一番领主大人的领地，目光注意到了坐在材料上发呆的哈娜。

对于这个新成员艾尔第一眼还是很深刻的，要知道美女这种东西可不是随处可以见到。偶尔看一两眼还是很养眼的，尤其是清洗干净后还在房内昏迷的赛琳娜，那才是真正的让人赏心悦目。

赛琳娜成为了领地最美丽的风景线。

走了去，艾尔注视着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美女，瞧着她独自发呆的模样时忽然想起了捷尔丽娅。

于是起了勇气坐在了哈娜旁边，思考一下，往后撑着身子仰望着天感叹：“哎，在还没有遇到领主大人的时候，我们一家面临被盗贼杀死的危险，如果不是领主大人的恩惠的话，我们一家人或许已经在荒郊野外喂狼了。”

“当时，我还在向神明祈祷，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所以，你是在向神明祈祷她和他能醒过来吗？”

艾尔并不知道哈娜一行人的叫什么，只知道是小小和领主大人救回来的奴隶。

“神明……也没有回应我。”哈娜低着头双目无光的说着。

“额，领主大人也说了只是需要休息那应该是没事的。”艾尔想着说道。

“他是你们的领主？”哈娜抬起头双目无神的问着。

“对于我们一家而言，他不只是我们的领主，还是心目中的神明。”艾尔怀念的说道，“我永远无法忘记领主大人手持剑斩杀哥布林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贵族，真正的领主。”

“我感觉我们领主他无所不能！或许，他能够帮助到你也不一定。”

无所不能？

哈娜双眼逐渐泛光，呆呆的看着艾尔站了起来。

“抱歉，我得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艾尔一边起身的说着，之后便离开了。

离开了领地范围进入踩踏出的小径时，艾尔笑容逐渐冷清下来，透过缝隙远远斜视了一眼哈娜的背影后才沿着静谧小径走向果林的方向。

平时供应领地用水的水池不断的涌出泉水，溢出的泉水则会沿着边朝着下方的沟壑流淌而去，最后再次汇聚成为了一处小水池。而小水池之下，还是同样的小水池。

艾尔之前勘察过下方，池子溢出的水会一直流淌到下方的环形凹坑汇聚成为一片水潭，至于再往下就和普通的布朗森林一样，除了岩石和石头，也就剩下古树和青苔了。

至于鲜花绿草则只能在光线较为明亮的区域瞧见。

来到了果林，艾尔的母亲等待了许久脸上露出了不悦的情绪。

“多少次告诉你不能迟到要提前的，艾尔。”

“你这样怎么报答领主大人，靠你的马虎和不用心吗？”

玛尔大声质问一声，横眉怒视，盯着低头认错的艾尔咄咄逼人道，“从小我就告诉你要守时，成为男人要负责任，领主大人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艾尔！抬起头，你是男子汉，不能学你父亲总是低着头！”

艾尔不由抬起了头注视着严厉的母亲，脸色为难的对视着母亲那怒火中烧的眼眸。

“前些日子告诉你的事情你学的怎么样了？请安礼仪和谈吐举止！”玛尔大婶水桶腰恶狠狠的瞪着问道。

“午安，我慈爱的母亲大人。”

艾尔连忙伸手放在了胸口弯腰，闭上眼，不快不慢的说着。

“很好，艾尔，记住了，我们一家代表了领主大人的颜面。”玛尔大婶卷起了自己的裙角然后转身喊了一声，“跟上来，接下来你要学习的是如何辨别果实的好坏和记录每日的收获和食物消耗。”

艾尔随即从兜兜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白纸和一根炭笔。

跟了上去，玛尔大婶已经将西红柿、玉米、白菜和西兰花采摘好了。

布朗果已经开始了腐烂，玛尔大婶早已经吩咐人开始将还未腐烂的果实挑选出来准备榨汁碾碎做成果酒。但在这之前，玛尔大婶想让艾尔利用它学习一下怎么计数和做每日的账单，这是一位未来领地管家必须学会的技能。

玛尔大婶在蹲下开始计数和写字记录的艾尔身后仔细的监督着，她一向在教育的方面会及其的苛刻和严格。

大概花费了好一阵子的时间，艾尔起身才将写好字的纸递给了母亲。

玛尔大婶看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作为经常服务领主大人的仆人，她很清楚领主大人的字迹和眼前自己孩子字迹的差距，不由不悦的说着，“艾尔，关于这字迹你还需要好好的练习练习，领主大人的字迹很工整并且完整。”

“是的，母亲。”

艾尔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玛尔大婶继续审阅着艾尔的记账，“艾尔，你还年轻你可以学，母亲和父亲会尽力的将知道的一些告诉你教导你，至于那些不知道的只能你自己去摸索和学习，我们都老了，以后跟随领主大人的一定是你们兄妹兄弟。”

目光冷静，脸上也很平静，这让艾尔抬起头不理解的盯着母亲。

这是什么话？

“领主大人会活得很长很久……”

玛尔大婶一边一笔一画的仔细检查着，一边平静的分享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昆特伯爵七世活了几百年，领主大人的模样给我的感觉，他会活得更久，他比任何人更像贵族，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位领主。”

“尽管领主大人不是很英俊，很普通，但总让你母亲这一位过气的仆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忠诚于他，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你未来也是如此。”

“他就像是拥有魔力一般，总能让人不知觉的轻而易举的奉献出自己的忠诚。”

玛尔大婶审阅完毕之后递了过去，赞赏一句，“计数学习的很快，数量也没有出现问题，拿着吧，我要去准备给你们做饭了，这边你管理一下便让她们回领地吃饭休息一会在安排过来采集野菜和制作果酒。”

艾尔接过手，被母亲夸奖后内心一阵暖阳，面带微笑。

“所以，我要向你申请使用领主大人的空酒桶来装布朗果酒。”

玛尔大婶做了标准的礼仪，放手，弯腰，微微鞠躬，低头。

艾尔平静的注视着母亲的姿态，自从失去了家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母亲如此了。

“我会记在纸上的，母亲。”

随后玩笑的说道，“避免你私自挪用领主大人的空酒桶去装水池的水。”

玛尔大婶随即笑出了声，艾尔也紧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午饭吃完之后，艾尔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工作便去了山坡。

小小坐在山坡顶部看着书，但察觉到了有人的动静不由扭动了脖子看向了身后的艾尔。

艾尔爬了上去坐在了小小身边，询问了一声，“今天有什么动静吗？周围。”

小小如同往常一样说道，“没有，小小没有任何的发现。”

随后，艾尔和小小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自己的母亲才做好饭端了出来，一般领主大人在的时候母亲做饭才会提前，否则一般的情况都是要晚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

大家吃晚饭的时候艾尔靠近到了今天守夜的人选面前，守夜的男人选无人能幸免。

“今天你守夜，哈雷。”

哈雷点点头，艾尔才起身离开了。

艾尔离开之后，哈雷则起身走向了哈克斯、老基尔等人的氛围之中，相比较哈雷更喜欢年纪最大的艾尔的父亲。

当然，他并不讨厌艾尔。

吩咐完这些事情后，艾尔才松了一口气。

吃了两口母亲的炖菜和烤土豆后，不由望着星空感叹一声。

“这一天过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