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二话不说直接签字。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回文件，“既然你是自己找到我们学校的，那么多少明白我们学校的不同之处。”
他站起身来，抓住身后巨型油画上的帆布，猛地抖开。
在灯光下，林羽看到了这幅画。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林羽看着眼前的巨兽，脸色凝重，“龙？”
“没错，龙。更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类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标都是......”
他抓着林羽肩膀，居高临下直视林羽双眼，狠狠地吐出两个字眼。
“屠龙！”
林羽遭到俯视，眉头微皱。
古德里安教授心头一震，好像被巨兽凝视，那一缕淡淡的不满让他心慌不已。
楚子航脸色一冷，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
这股气息，他差一点出手了！
林羽平和开口，“我不喜欢被人俯视。”
古德里安教授连连摆手，坐回原位，“这都是老规矩了，新生入学辅导都是这样的，又不是我定的。”
看他有些委屈的样子，林羽轻拍老教授的肩膀，温声说道，“教授，需要来一杯喝的吗？咖啡、热可可或者热牛奶？”
“一杯热牛奶。”古德里安教授喝一口热牛奶，“入学辅导还没结束呢，我接着跟你说。”
“不用了。”林羽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巨幅油画，“只需要知道敌人是谁，就足够了。”
冷峻的楚子航眨了眨眼睛，桌子下的手指飞快跳动，给导师施耐德教授发出了信息。
“教授，我们已经在CC1000次列车上，即将抵达学院。”
这个少年就是杀胚之姿，合该进入执行部！
古德里安教授挠挠花白的头发，“好吧，其他的知识你也可以在学校里慢慢学习。”
“那么，入学辅导到此为止？你有没有什么疑问？”
林羽略一思索还真有一个问题，他指着油画中遮天蔽日的巨兽，“尼德霍格是男的女的？”
“啊这......”
这个问题属实超纲，一下子把资深教授古德里安、天才学生楚子航、小巫女陈墨瞳都给干懵了。
不是他们见识短浅，属实是五六千年来就没有人提出过这种问题的！
秉承着一个科研工作者严谨的态度，古德里安教授缓缓开口，“据当前所发现的龙族资料来看，纯血龙族四代种是通过有性繁殖诞生的。因此龙皇可能是雌性。”
“但还有记载，在世界诞生之初，龙皇用自身血肉创造出了另一位高贵的龙王白王，从这方面来看祂应该是两性都有或者是无性。”
“如果非要确定一个性别的话，那么龙皇尼德霍格应该是雌性。”
林羽皱眉，更正，“女性。”
古德里安教授无法理解林羽的脑回路，挠挠头。
楚子航眉头微皱，在思考林羽是什么意思。
只有诺诺，拥有神奇侧写能力的诺诺，她嘴角一抽，“师弟，你不会是对龙皇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林羽双手在胸前环抱，放声大笑，“我说过了。”
“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就该肆意横行，喝最烈的酒，开最快的车，上最好的女人！”
他看着油画上的巨兽，目光灼灼，“世间最强大的女性，就该臣服于我的脚下！”
古德里安教授和楚子航下意识看向油画。
他们想知道这油画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其实有两层。
但不管怎么看，他们眼中的油画都是那头双翼挂满骷髅的巨兽，不是什么美少女。
博学如古德里安，冷酷如楚子航，这一刻都绷不住了。
诺诺嘴角直抽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林羽“哈哈”大笑，“不挑战自身极限的生命太无趣了，这就是野兽与人的差别吧。”
“兄弟，你的XP真怪。”诺诺扭过脸去，“我要一杯热可可。”
林羽给她倒上一杯热可可，随后给楚子航递上一杯咖啡，“师兄，你的咖啡。”
楚子航抿了一口，苦涩盈满味蕾。
放下杯子，他疑惑看着林羽，“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林羽冷眼看着油画，“怕这张画还是画上的怪物？”
“龙皇尼德霍格，黑之王，是注定要在2012年复苏毁天灭地的存在。”楚子航轻声开口，整个车厢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在那无穷伟力之下，人类的力量格外地渺小。”
林羽放声大笑，笑声狂傲激烈，“我既已踏上了这征途，就没想过安然离去！”
“龙皇又如何？既然身在征途之中，那就让我们赌上性命，用手中的刀剑拼一个你死我活！”
这慷慨的话语让车厢一度沉默，古德里安教授轻叹，“你还没有见过真正龙族的威严，那不是一个小小的死侍可以比拟的。”
一个只见识过死侍的新生，又怎么能够明白纯血龙族的伟大呢？那可是仅凭威严就能够让绝大多数的混血种止步不前的存在！
林羽目光冷冽，扫过三人，“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用事实来证明！”
在沉默中，火车缓缓停下，他们走下站台，来到了一座高耸的门前。
这就是卡塞尔学院！
古德里安教授重整旗鼓，振作起来，“林羽，我先带你去报道，报道之后。宿舍、课表这些诺玛会发给你的。”
不管林羽XP长什么样，他都是优质的S级天才，只要他好好学习，顺利毕业，一个终生教授头衔是跑不掉的！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降临了。
一个高挑瘦削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手中推着一个小车走了过来。
看到对方的瞬间，古德里安教授、楚子航、诺诺纷纷开口打招呼，“施耐德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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