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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他一遍一遍替偏头靠着自己的江一眠擦眼泪,一遍一遍轻抚他的发,又一遍一遍地吻他的眉心,说着,“醒过来,眠眠,你可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老破小外的昏黄路灯骤然熄灭,天色渐明,七楼老旧发黄的玻璃窗里投出的白炽灯光逐渐融进日光里。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江一眠在傅承焰再一次吻住他眉心的时候,缓缓睁开了洇湿的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
江一眠眼神迷离,傅承焰目光温和。
良久。
“傅承焰……”他靠在傅承焰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人,低低唤了一声。
“嗯,我在。”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忘了,你戴着运动手表。从你挂断我电话后一小时,我就在这儿了。”傅承焰又将有些下滑的江一眠往自己身上搂了搂,接着说,“只是一直在楼下的商务车里看你。你每天会挑早晨人最多的时候下楼去一趟门口左边的超市,我的车就停在你单元楼下。只是你没见过那辆车,所以不知道我在里面。”
“昨天那个时间点,我没见到准时出现的你,担心你出事,就上来了。”他大手轻轻捧住江一眠半张侧脸,“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好。”江一眠笑了一下,眼中泪花闪烁。
傅承焰低头吻他湿润的眼睛,极尽温柔。
“你每天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傅承焰一边吻,一边问。
江一眠轻轻闭着眼,任由他吻去自己的泪痕,“已经没事了,我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江一眠闭着眼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承焰宠溺地答,“厉害厉害,我家宝贝最厉害。”
泪痕被完全吻干,江一眠睁开眼睛,浅棕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傅承焰冒出胡青的俊脸。
江一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眼中星芒流转,“想听故事吗?”
傅承焰垂眸看他,满目柔情,“想。”
“曾经有一个人,他爱上了一个魔鬼,为魔鬼奉献一切,最后被吞噬灵魂,成了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后来呢?”
“后来,一无所有的他被一个天使捡回了家。天使温柔待他,免他风雨,疗他旧伤,替他重塑血肉。天使很爱他,也知道他始终没有心。但天使不在乎,待他终年如一日。”
“再后来,伤痛逐渐被遗忘,他成为了全新的他。却在一次意外里天使失去了生命,而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心了。但一切都太迟了……”
泪水从江一眠的眼角滑落,如骤雨般势急,傅承焰不停地替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眠眠,别哭。”傅承焰还在替他擦着眼泪,“我虽然比不上你心中的天使,但我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江一眠哭得更凶了,把头埋进他胸膛,不让他替自己擦泪。
傅承焰只能紧紧拥着人,在他耳边安抚般轻柔地吻着,“眠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他已经不在了,你就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无论如何,你得好好生活。”
“如果他真是你的天使,那他应该一秒也不愿让你哭……”
傅承焰被吻住了唇,江一眠一边控制不住地抽泣,一边趴在他胸膛热烈地吻他。
江一眠想告诉他,上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己不是过度应激导致了精神失常。
前世今生的千言万语只能哽在喉间,靠着这个热烈又绵长的吻给压了下去。
江一眠开始解傅承焰的衬衫扣子,接着是西裤扣子……
傅承焰高大的身躯靠坐在这小小的双人沙发里有些拘着,完全施展不开。他搂着人想转换局势。却被江一眠按住了肩,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傅承焰成了坐享其成的那一个。江一眠呼吸大乱趴在他肩头彻底失去力气的那一刻,他心疼地抱着人,反宾为主。
下午太阳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阳台洒到客厅,那一方小小的地板发着光,室内逐渐升温。两人灼灼的爱。欲也达到顶峰。
傅承焰替软软趴在沙发靠背上的江一眠清理干净,然后勾住他紧致的腰肢,把跪着的人拥进怀里靠着,万般疼惜地吻他。
温存了好久,傅承焰才抱起人,进入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傅承焰只围了个浴巾,把人放在床上坐好,替他穿上衣物,蹲在他身前开始替他擦头发。
这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深深刻进骨子里,傅承焰做得极其熟练,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仿佛江一眠曾无数次这样乖顺地坐在床上轻垂眼睫,安静地等着自己替他做这一切。
但这个画面转瞬即逝,因为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情。事。
这一次刚开始其实还是不太顺利,傅承焰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紧致和娇嫩,他的身体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经历过两个男人。傅承焰想不明白,只是暗自决定,以后对他还是要再温柔些,不能再犯高估他承受力的错误。
傅承焰给他擦干头发后,才开始擦自己的。
江一眠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他。
傅承焰一边擦头发,一边眸色凛冽地看着整面墙的秦霄,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变得重而缓。
江一眠察觉到他的异样,便下床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肌肉紧实线条优越的腰。
“我自己可以。”江一眠把脸贴在他湿热的后背,“再给我一点时间。”
傅承焰收了目光,捉着他的手腕转身回抱住人,在他将干未干的额发上轻轻印了一吻,“好,但是别再推开我,让我陪你。”
江一眠轻“嗯”一声,仰头踮起脚吻他的唇。
*
夜里,做了一天脱敏训练的江一眠沉睡后,傅承焰把枕在他腿上的人轻轻放在枕头上,然后下床,走向阳台,回身关上阳台和客厅之间的木门。然后站在离木门最远的阳台一角,摸出烟盒,倒一支咬嘴里,点燃。
屋内白炽灯透过玻璃窗映照到阳台,傅承焰刚好在灯光照不到的那一角,烟丝静静燃烧,忽明忽灭。
傅承焰摸出手机,将嘴上的香烟夹在指尖,大拇指点击屏幕,拨了吴巡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先生。”
“继续盯着秦霄,不管他去哪儿,都跟着。随时汇报。”
“他前几天去了津城,要派人跟去吗?”吴巡问。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傅承焰眉宇含怒。
吴巡心里一惊,“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安排。”
掐断电话,指尖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黑暗里傅承焰的脸,但他周身的威压仿佛将那一角阴影无限扩大,映照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