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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有弛的落座,杜若酩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塑料袋。杜若酩咬着筷子,直愣愣地看着塑料袋,嘴边挂上了饭粒都没觉察到。
“得了,张大领导来送温暖了,”钱绻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土豆肉丝,语音不清地说道,“领导要是能把这个大病号劝着去医院打打针,这温暖就送得更实在了。”
“这么严重?”张有弛放下自己的餐盘,坐稳之后,居然十分自然地侧过身子,用右手手背去靠杜若酩的额头。
杜若酩瞬间像是被夺走了呼吸,呆若木鸡地举着筷子定在原处,一动不动,浑身的知觉仿佛都失灵了。
除了额头上那一片手背大小的温热,在杜若酩的心里煮开了一大锅白水,沸沸腾腾,地动山摇。
张有弛右手背还贴着杜若酩的额头,又拿左手背贴他自己的额头,两手同时磨蹭了几下,得出结论:“滚烫,立刻去医院。”
“……不行!”杜若酩听到张有弛说的话,立刻魂兮归来,严词拒绝,“还有半小时就是物理课了,后面还有化学课,我小小轻伤,不能下火线!”
“别说胡话了,至少先去医务室把体温降下来。”张有弛低头扒拉了两口饭,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扯起还咬着筷子的杜若酩,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卷哥,麻烦你收拾一下残局。”
“放心,”钱绻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还不忘补刀,“不用太着急啊,降温需要时间,我会帮阿酒请半堂课的假的。”
“喂……我要回去上课!”杜若酩本来就发着高烧,神志不太清醒,加上浑身乏力,轻而易举地就被张有弛拎跑了,直到被提溜出食堂大门,他才稍稍缓过劲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物理课。”张有弛都没回头,径直拉着杜若酩往医务室冲,“回头我给你补上三节,缺一罚三你也不亏。”
“……”杜若酩一时语塞,想了半天都没组织好语言回怼。
“老师,抱歉,打扰了。”进了医务室的门,张有弛就把杜若酩推了进去,大声说道,“他发高烧了。”
没人回应。
俩人一起站在医务室里之后,才发现医务老师根本就不在医务室里。
“没人!哈哈哈……”杜若酩像是打赢了仗似的,开心笑道,“可以放我回去上课了吧。”
“不行。”张有弛按住杜若酩的肩膀,把他按得坐了下来,然后眼疾手快抄起消毒架子上的体温计,甩了几甩,再抽了一片医用酒精棉,来回擦了好几下之后,一股脑地把体温计往杜若酩嘴里塞。
“喂……”杜若酩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唬得措手不及,只能乖乖把体温计抿在舌根下,憋着声音说道,“……就不能轻点吗?差点戳死我。”
这句话刚说出口,杜若酩莫名其妙的,就红了脸。
他这一脸红不要紧,引得张有弛的表情也一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我去找找冰袋。”不愧是张有弛,稳还是稳的,轻咳一声后,就找了借口去医务室另一间房间里找冰柜。
杜若酩闷着呼吸,等张有弛离开后才敢用鼻孔猛吸气猛呼气,心里一百万个懊悔:真是发烧烧得脑子不清楚了,刚刚我特么到底在胡说些什么疯话啊?!
“时间差不多了,看看温度。”张有弛手里拎着一个好大的冰袋走了回来,伸手就要去抽杜若酩嘴里的温度计。
杜若酩这下清醒了,在张有弛得手前,抢先把温度计攥在自己手里,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起来。
“多少度?”张有弛关切问道。
“38.8……”杜若酩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嗫嗫嚅嚅地回答。
“躺下。”张有弛再次发出指令,杜若酩也没反抗,听话地躺了下来。
人躺好之后,张有弛盯着自己手里的大号冰袋盯了一会儿,略显迟疑之后还是很莽撞地把整个冰袋盖在杜若酩的脑门上。
“我天!——”杜若酩被冰得浑身一激灵,紧闭上眼,龇牙咧嘴的。
【作者有话说】
9:没错我就是一生要强的中国学酥!
小张:……别废话了缺的课我三倍补给你。
第11章围炉煮茗
恰好此时,医务老师回来了。
“哎呀,这是在瞎闹什么?”老师亲眼见证这一作案现场,赶了两步走过来,“张有弛,哪有你这样给人敷冰袋的!”
医务老师动作利索地把冰袋从杜若酩脑门上拿下来,又去消毒柜里取了一条毛巾出来,折成一个大小适中的长方形,轻轻覆在杜若酩的额头上,再去冰柜的下方隔层,拿出一个小号冰袋,叠放在杜若酩额头毛巾上,柔声问道:“不那么冰了吧?温度计我看看。”
“嗯,谢谢老师。”杜若酩乖顺地回应,把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医务老师。
“老师我错了,”张有弛此时才敢开腔,“我只处理过跌打损伤……”
“看得出来,”医务老师手上动作不停,笑道,“你呀,就是没怎么照顾过小姑娘。”
最怕老师突然的调侃,张有弛没有争辩,杜若酩也干脆顺势摆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装聋作哑。
“同学,来之前有没有事先吃过退烧药?”医务老师接着问道。
“还没……”杜若酩只能如实回答。
“老师,我们买了阿司匹林。”张有弛抢答,“他能吃吗?”
“可以,注意剂量。”医务老师点点头,说道,“同学,先吃药然后在这里休息一下。张有弛你回去上课吧。”
“……好吧。”张有弛明显有些不放心,但医务老师都这么说了,他没有理由一直赖着不走。
吃了药后杜若酩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更重了,坠了千斤石一般,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等杜若酩再睁开眼睛时,医务室里已经一片漆黑。
窗外月色淡淡的,被纱质窗帘削去了大半光彩,但也让满窗柔光莹莹。
“……我也太能睡了吧。”杜若酩抬起胳膊遮在眼前,发觉脑门上的冰袋和毛巾都不见了。
“也没睡多久,大概七个小时。”黑暗之中,忽然有人搭话。
“谁啊?”杜若酩惊得弹坐了起来,听出来是张有弛的声音之后,才稍稍稳定了心神,“你怎么会在这儿?”
“医务老师下班了,你又睡得好香,”张有弛打开办公桌上的小台灯,说道,“那只能我来看门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杜若酩咋呼起来:“竟然八点了……你应该去上晚自习啊。”
“上什么晚自习啊,我在哪里都能自习。”张有弛语气轻松,把手里的两个笔记本举起来,说道,“这是今天物理课和化学课的笔记,这个,是我答应你的另外两堂物理课的重要内容,等你不发烧了我再讲给你听。”
“……你还真当真了啊。”杜若酩有些不好意思,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来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形象,随便乱抓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