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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把它们看成一幅抽象粉笔画。

接下来是大课间的升国旗仪式，操场上属于高三的学生区域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德育主任张老师在主席台上看到了这一幕，又在升旗仪式完成后，拿起麦克风开始一边嫌弃吐槽，一边狂打鸡血。

“高三学生就该有高三学生的样子！”张主任说得激情磅礴，“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就应该光芒万丈！”

退场的时候，杜若酩抬头看了看天上正儿八经的八九点钟的太阳，的确光芒万丈，甚至非常刺眼。

“杜先生，需要来一瓶咖啡吗？”钱绻故意学着餐厅服务员的口吻，冷不丁地凑到杜若酩身边，说道，“全奶半糖的冰拿铁？”

“……醒醒吧卷哥，”杜若酩缓缓低下头来，“拿铁根本不加糖。”

“还行，智商还在线，不算困迷糊了。”钱绻点着头背着手，一副老干部的作派，“但我真的需要一瓶咖啡了……下节课是语文课。”

杜若酩长叹一声，陪着钱绻往校门边的小卖部走去。在那里购物可以直接刷学生卡支付，价格不仅不贵，反而还会比校外普通商场超市的均价再低一些。

一走进去，杜若酩目标明确地走到饮料货架边，立即拿了三瓶罐装的咖啡，两瓶拿铁一瓶美式。

“买这么多？”钱绻随意问道，“谁喝美式？”

“阿衬，”杜若酩留意到上次阿衬买咖啡时选择的口味，回答道，“上回他送了我一瓶，我给钱他也不要，就还他一瓶吧。”

“还以为你换口味了呢。”钱绻看着杜若酩刷了学生卡，小声说道，“果然还是只有领导和阿衬那样有个性的人，才会喜欢美式这种寡淡寡淡的风格。”

杜若酩拿回学生卡的手稍稍停滞了一下，所以说，张有弛喜欢喝美式吗？

回到班里把咖啡还给阿衬后，杜若酩坐回自己的位置，才发现书桌抽屉里已经有一瓶拿铁了，上面还贴了一张易撕贴，写着：“刚刚升旗的时候看你挺没精神的，撑住。”

这笔迹，杜若酩闭着眼都能认出是谁写的。

【作者有话说】

老姚：你必须上场打。

9：……又我？

第28章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皮

面对张有弛无处不在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杜若酩感到非常苦恼且纠结。

他总觉得他承了张有弛太多的情，不知道该怎么还才算得上得体又不刻意。能既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受人照顾还觉得理所应当的讨厌鬼，又不会让对方误会自己对他太过疏远客气。

“我太难了。”杜若酩得出结论，脑海里出现这四个大字。

午餐时间，杜若酩打算直接点，帮张有弛刷学生卡给他买午饭，把早上的咖啡之情给还回去，却没想到张有弛并没有跟他和钱绻一起去食堂。

那就下午放了学，晚餐也一起去吃饭吧？跟家长说一声也不是不行。

谁知张有弛依旧没出现，杜若酩的计划通以失败告终。

到了晚自习时间，杜若酩和钱绻凑巧一起走进第一自习室。沈相宜已经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了，但杜若酩的邻座却不见阿衬的踪影。

“阿衬还没来吗？”杜若酩一边坐下一边问钱绻。

“他申请免修晚自习了。”然而却是另一个人给出了回答，并跟着坐在了杜若酩的邻座上。

 杜若酩听到这把声音，立即扶了扶额头，绝望地闭了闭眼，心里咬牙切齿地想道：“大佬……为何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阴魂不散。”

“《九阳神功》看了一个周末了，应该看完了吧？”张有弛边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边问杜若酩。

“看完了。”杜若酩说着，也从书包里拿出一堆书，翻出张有弛的本子，递了过去。

“天啊……”前排不经意回身的钱绻，看到了放在两张桌子中间的本子，发出惊叹的声音，“你们谁这么有闲情逸致，给一个练习本包书皮啊？！”

听钱绻这么一嚷嚷，杜若酩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怕把张有弛的本子给翻烂了，就顺手包了一下。”

作为高三学生，包书皮这件事本身就相当不被重视了。大家的书呀作业本呀教辅材料呀如烟尘瀚海般那么多，正所谓债多不用愁，反正在书包里推来搡去的，没有哪本书哪个本子能逃脱得了卷边破损的命运。

再者说了，高三的学生们大多数也没心思像高一高二的学生那样，还有空寻思着给不同科目的书和配套的练习册包上色彩斑斓的书皮。

但杜若酩就是少数的例外，他喜欢给新书新练习本做封皮，也非常享受这个繁琐费时的过程，就好像给新出生的孩子们做新衣服一般，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憧憬。

而他也习惯了在素色的封皮上，用那种科学书写的便携小楷毛笔写上自己的姓名和班级。

“那也顺手帮我写个名字啊，就只写了《九阳神功》四个大字谁知道是谁的……”张有弛忽然又用胳膊肘把练习本给抵了回来，“还有另外两本，一起顺手了吧，谢谢阿酒同学！”

张有弛刚提完无理要求，标志着晚自习开始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今晚的值班陪读教师是高一年级组的老师，他走进教室之后，果然立刻宣布了周三暂停一次晚自习的通知。

于是两张桌子中间的包着书皮的本子上，又多了一张纸条。

杜若酩不用扭着头歪着脸瞥着眼，也能看清纸条上面写的字：“安心打比赛吧。”

杜若酩连纸条带本子拿过来之后，没头没脑地在纸条上写下“安心是谁？”这几个字，叠了两叠，又丢了回去。

张有弛打开纸条看完之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低头刷刷刷在皱皱的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按原来的折叠印子叠好，再丢回来。

杜若酩展信一读，四个大字：“是我老弟。”

此时，前排的沈相宜微微侧身，低下头去书桌肚子里翻找东西，结果一个胳膊肘猛力一捅，捅在后排的书桌上，痛得她咬牙切齿又不好意思喊出声。

原本就一直在笑的张有弛，看到前面的沈相宜如此呆萌的操作，直接笑出声，惹得值班陪读老师都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搞什么？！”钱绻带了点怒气冲着后桌小声喝道，顺便甩了一个眼刀过来。这位奇女子要么就疯疯癫癫没个正形，要么就特别认真投入，最烦被别人打扰。

晚自习结束前，传话小纸条被杜若酩随手夹进张有弛的错题本里。本子被还给了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又换了一本竞赛本递回来。

周二正好有两个班的体育课，老姚不在校内，班长代替他去和另外三个班的体育委员抽签。

向来稳如泰山班长，慢悠悠地回板后告知全班抽签结果，

听完结果，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杜若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简直想让班长去买彩票，一定会中特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