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在喻白的眼皮子底下被按了下来。
喻白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心跳快要起飞,无声呐喊:陆断!!!
“怕什么。”陆断似乎轻笑了一声,说话声音很小,喻白没有听清。
电光火石之间,他被陆断搂着腰躲进了旁边的隔间里,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表情傻愣愣的,嘴唇微肿。
陆断单手搂着喻白,另一只手迅速落锁。
外面的门同时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进来,拉了几下他们二人所在的隔间门,打不开。
“有人?没人!这什么破门……”男人似乎喝醉了,分不清里面有没有人,更没看见隔间门底下的四只脚。
他骂骂咧咧两句,晃悠到了最里面去。
喻白吓得一直屏住呼吸,等人走远了才猛地呼出一口气,“陆断你疯了!”
“你就是疯了!”
“你不是说就亲一会儿吗!来人了你还亲!”
“坏蛋!”
陆断感觉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小的声音和最气急败坏的语气,没忍住勾了下唇。
他按住喻白锤在自己胸口的软绵绵的拳头,挑了下眉,压低声音反问:“不是很刺激吗?”
冒着随时会被人发现、在爱人不断挣扎的情景之下,强势接吻。
在有人进来的前一秒,带着爱人在眨眼的时间内躲起来。
再隔着单薄的一层木板门,被不明真相的外人敲门,质问。
看着小呆子明明羞愤得不行,又不得不放轻声音,软着嗓子跟他说话。
这还不刺激?
这刺激死了。陆断想。
“刺激个鬼。”
喻白双手捂脸,脸蛋爆红,烫得厉害。
他也不知道是气得吓得还是臊得,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儿掐陆断的手臂。
陆断使坏,立刻绷紧手臂肌肉,害得喻白掐不起来一点肉。
“陆断!”喻白诧异抬头,含羞带怒地瞪着陆断,小声骂道:“你太过分了,大混蛋!”
“怎么凶巴巴的,吓死人了。”陆断神色餍足,一看就心情很好,笑声闷在胸腔里。
然后等笑够了,他才听起来很有诚意地道歉:“对不起。”
“我错了。”
“下次还敢。”
“你!”喻白的嘴皮子动动,疑似无声骂骂咧咧。
反正听不见也听不清,但陆断感觉小呆子如果真的会骂人的话,估计这会儿应该骂他骂得挺脏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应得的。
喻白自己平复了两分钟,摸了摸嘴唇,感觉有点肿,还破了一块陆断在他挣扎的时候咬了他一口。
“混蛋……”喻白又恨恨地踩了罪魁祸首陆断一脚。
他要开门出去,却被陆断拦住。
喻白瞪他,“等下就有味道了。”
“…有道理。”陆断沉吟,脸色微变,任由喻白开门出去。
陆断可不想这么紧张刺激的一次接吻,以后回忆起来是带着异味的。
那简直让人想死。
然而让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一起被推开的不只是他们这扇门。
旁边隔间的门也几乎是同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人生第一次,喻白反应比陆断还快,直接跳出隔间,吓得炸毛,“谁!?”
活像个受惊蹦跶的兔子。
陆断站在喻白身前,转身看到另一个躲在门后的脑袋,眯了下眼,“江徊?”
喻白目瞪口呆,“是你?”
江徊那么大的个子,小破门一开哪还藏得住他?
他摸着鼻子走出来,神色尴尬,抬手晃晃,“嗨。”
“嗨你、”陆断把没说完的脏话收回,满脸嫌弃,“你怎么在这?”
真他妈要死。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这下好了,喻白回去铁定要跟他闹情绪。
江徊:“出去说呗,断哥。”
他们三个都知道的事,最里边还有人在上厕所呢……
喻白转身,撒腿就溜。
陆断反手想拎人,指尖擦着喻白的衣服领子而过,没拎到,他捻了下手指,长腿一抬跟了出去。
“跑什么?”陆断个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他,“江徊还能吃了你?”
走廊里,喻白小脸通红,“他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他和陆断说话和亲亲的时候,都被江徊看到、啊不,听到了!
全都听到了!
而且江徊就躲在他们隔壁,离得那么近,说不定连他和陆断在隔间说的话,江徊都知道。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跟鬼一样……
喻白缓缓转头,幽怨地盯向江徊。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江徊举起双手,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也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就亲一会儿什么的,他都不知道,“真的,我发4,我只是个单纯的大男……”
陆断直接给他一脚。
喻白“唰”地捂住脸,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和陆断在洗手间亲的那么激烈,口水声那么明显,还有他喘不过气时才会发出的那种令人羞涩的轻喘,还有他后面的挣扎和陆断对他的强吻……
完了!全完了。
都怪陆断!
他都说了不要在那里亲了!果然全是人!
喻白简直是巨无霸级别的恼羞成怒,他踢了陆断一脚,转身一溜烟跑开,还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服务生撞到。
陆断看到他反应很大地和服务生互相鞠躬道歉,服务生相当难以置信,鞠躬差点做成站立座位体前屈。
然后喻白在对方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头也不抬地往包厢的方向跑了。
陆断掐了下眉心,没急着追过去,而是靠着墙壁看向江徊,眼神冷飕飕的,“你怎么在这?”
就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语气重了十倍不止。
然而现在喻白不在这里,等于没人能管得了陆断。
江徊有点怂,“你把我拉黑名单了,我找不到你还不能打听你消息么……”
他打听到陆断中午在这订了包厢212A,所以他就订了212B,就在陆断对门。
江徊就想看看他断哥这段时间到底忙啥呢?
整天人影都摸不到一个。
陆叔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就算挨打也早该挨完了,何况他看他断哥今天这样,也不像是挨过打的。
江徊纳闷了好久,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直到刚才在洗手间偷听到对话,这才知道是喻白爸妈回来了。
断哥见家长,还在对方家长不知情自家白菜被拱的情况下。
难怪要打扮的这么……招摇。
“对面?”陆断眉头皱了一下,回想,“没注意,你们几个都在?”
好像对面的门一直关着。
“你能注意什么,你光注意喻白了。”
江徊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