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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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点点，街道灯光为路人照着前行的路。

吃饭火锅后，江野和林七夜一同走回老城区，他们面前便是各自的家。

林七夜停住脚步，再也忍不住的开口道：“江野！”

前面的江野闻言，脚步一顿，转身面向他。

“你上次说，让我不要离开沧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林七夜低眉问道。

似乎心里有了一个答案，只是想验证一番。

男人就喜欢揣着答案问问题。

江野一愣，微微摇头，“不用去寻找答案，知道真相才会更加痛苦。”

“可是……”

“回家吧，这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江野打断他。

林七夜愣在原地，目光看向矮房里的灯光。

确实，能陪着姨妈丶阿晋，让这个小家越来越好，一直是他所希望的。

这样一想，彷佛真相也没那麽重要了。

只要自己不离开沧南，或许就不会严重的事情发生。

林七夜深呼了一口气，朝江野点点头，“好吧，那……明天见！”

“明天见。”

林七夜走向矮房。

江野默默感知着，他之所以现在还瞒着林七夜，自然是那种痛苦太折磨了。

那种明知亲人会消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知道真相的自己，深有感触。

其次，就是让林七夜能因为沧南正常消失，改变他精神病发作，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一来，或许林七夜就不用进斋戒所，这段剧情应该就会被直接砍掉。

魔改值肯定不少。

江野站立了一会，走进家门。

矮房里。

“七夜啊，还有一个月多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姨妈知道军队里忙，你倒是能不能请个假，姨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生日？

林七夜放下背後的黑匣，不由看向笑容温和的姨妈。

随後想到队长给他们的假期，一共一个半月，时间刚刚好。

“姨妈，军队里放假了，有一个半月的假期，没问题的。”

姨妈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好好，正好隔壁邻居家的孩子，跟你生日只差一天，到时候一起办，热闹热闹。”

林七夜笑着点头，七岁之前，两家关系很不错，他和江野的生日也经常一起办。

“好，姨妈。”他答应道。

然後走进客厅，跟撸狗的杨晋聊了一会，才回到自己房间。

他坐在窗台边，看着夜空中的繁星。

在他眼中，忽然之间，沧南渐渐变成了金色光点凝聚的地方。

嗯？

林七夜双眸闪过一抹惊讶，伸手一抓，一团璀璨的金芒悬浮在手心。

他瞳孔收缩，【凡尘神域】与金芒呼应。

“这是……奇迹！”

……

隔壁！夜深。

二层小楼中，母亲柳素的房门打开。

她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轻轻的合上房门。

手里拿着三根香蜡，脚步很轻的走向地下室，似乎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江野。

隐身在一旁的江野，默默的看着，一缕金色光球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弹指将永生神域开启，那道灵魂飞往地下室。

正点着香蜡的柳素，眼眉低垂的看着黑白相框。

“正华啊，你在天有灵，儿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他啊！现在可有军人的气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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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边说边笑，将点好的香蜡插在相框前面，低头唠嗑家里的境况。

而她的後面，一道身影缓缓浮现，从刚才的透明，逐渐凝实。

那是一位穿着西装，腰杆笔直，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

他正是江野的父亲。

江正华站在原地，些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活过来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摇了摇头，只是一道凝实的灵魂。

再次抬头时，目光正好和柳素对上。

不知何时，柳素已经转过来头，双眼瞪大的看着自己。

江正华缓缓回神，看着自己的妻子，鼻子不由发酸，轻声呼唤道：“小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

听到声音，柳素大脑一片空白，眼眸中的泪珠，豆大般的往下掉。

“正华……”

她激动的抱住了江正华的魂体，竟能触碰得到！

柳素靠在他的肩上，喜极而泣。

江正华轻轻的拍着柳素的後背……

江野隐身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

五日後。

夏日得烈阳，炙烤着公路，陈牧野拎着一桶纯净水走进和平事务所。

给放假后，他拒绝了红缨和赵空城的邀请，独自留在了事务所。

等在自己最後的生命消失。

他换好水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桌台的黑色手机上。

陈牧野犹豫了好一会，伸手将其拿起来，点开了相册。

一张结婚照很快吸引住了他，随之指尖点击。

穿着洁白婚纱，笑容美丽动人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女子的身前，正是穿着板正西装的自己，他单膝下跪给女子戴上戒指……

陈牧野默默看着，眼角不自觉涌出眼泪。

想起当时，自己还是上京小队的成员，和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大夏内，只有自己的禁墟能够压制【湿婆怨】的气息。

若是【湿婆怨】又落在外神手里，那以後会有无数个沧南被毁灭，甚至是整个大夏。

作为一名缉毒警，又是一名守夜人，他选择了大夏，残忍的和刚怀孕的妻子离了婚……

“芷若，对不起，关乎大夏存亡，我当时做不到置之不理。”陈牧野看着手机相片，哽咽道歉。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妻子和她怀中的孩子，所以他连去见她们的勇气都没有。

可在最後的期限，他又很渴望能够见见妻子，还有从未见过的儿子，想听听他叫自己一声‘爸爸’。

虽然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陈牧野靠在沙发上，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嘴角闪过一丝苦涩。

叮当！

“欢迎光临！”

就在这时，门感应发出声音。

陈牧野连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

“你好，有什麽能够帮……”

可当他看清来䭾的样貌时，整个人宛若雕塑，站在原地。

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和九岁的小男孩。

“牧野！”女子声音哽咽道。

九岁的小男孩挣脱开女子的手，一蹦一跳的跑来，双手抱住陈牧野的大腿，声音清亮的喊道。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