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煜燃烧。
怀念硬着头皮,和迟径庭打招呼:“好巧。”
随后,她挨个给舍友们和迟径庭做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迟径庭,他在交大读书;她们是我舍友——景悦,朱雨彤,许芙。”
“嗨,美女们好。”迟径庭很是自来熟地和怀念的舍友打招呼,顺势道,“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我请你们一块儿吃个饭?”
舍友们不好回答,求助地看向怀念。
怀念哪里不知晓她们眼里的暗示。
——好帅好帅好帅!
——我们要和帅哥吃饭!!!
迟径庭:“顺便庆祝段淮岸拿第一名。”
迟径庭抬高声音,回头喊段淮岸的名字。
与他们隔了约三四米左右的地方,段淮岸半靠着墙,背光的缘故,他的眼睛比往日要暗邃。他没有说任何话,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听到迟径庭喊他,他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看了过来。
段淮岸没吭声。
段淮岸表现得越无动于衷,迟径庭就越想看他被惹恼之后的模样。
于是,迟径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调侃着:“段淮岸,见到你曾经朝夕相伴的同桌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咱们班班花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
第11章11
11.
然而迟径庭属实是不够了解段淮岸。
迟径庭一惊一乍地说完,段淮岸像完全没听见。
但是对怀念而言,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将她劈的表情难绷。
怀念藏了许久的秘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迟径庭,公之于众。
余光里,舍友们眼里独属于八卦的熊熊烈火,几欲将她烫坏。
景悦被委派为宿舍发言代表,忍不住问:“怀念,你和段淮岸是高中同桌?”
见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怀念应:“嗯。”
一旁,迟径庭很贴心地进行补充说明:“他俩高二到高三,一直都是同桌。高中一共就三年,他俩同桌了两年。”未几,还非常礼貌地询问怀念,“我没记错吧?”
怀念垂下眼,平静地说:“是同桌了两年,但是段淮岸一直忙着比赛,很少来学校。”
后半句话,似是为了证明,即便他们是同桌,但他们真的不熟。
说话间,体育馆的工作人员过来,比赛结束,体育馆要清场打扫卫生了。
一行六人聊得正火热,不得已中断对话,走出体育馆。
段淮岸率先提步往外走,双手插兜,一身黑的背影,透着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迟径庭只比他矮了三公分,放在人堆里也是惹眼出众的。
他们在前面走着,怀念她们在后面跟着。
宿舍三人压着声逼问她,声音里带着做作的哭腔,表情如同被辜负。
“怀念同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实交代。”
“真是不太熟的同桌,不信你可以问临床二班的班长,他是我高中同班同学。”怀念认真道,“不仅我和段淮岸不熟,我们班的学生和他都不太熟。”
这话是实打实的真话。
高考结束之前,怀念和段淮岸都没说过几句话。
即便是同桌,也没什么交流。
段淮岸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回复,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加上怀念和段淮岸之间有着心照不宣的当陌生人的共识,所以二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界限分明的距离。
可是有一次,段淮岸越界了。
就那一次。
怀念没和任何人说过。
高考前的成人礼,学校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
怀念只是去了趟英语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她的同桌段淮岸。
回到座位,意外地,怀念发现桌上放了一个粉色信封。
猜到是什么东西后,怀念头皮发麻。
她原以为段淮岸会像无视别人送他的情书一样,无视她桌上的情书。哪成想,段淮岸冷不丁地开口,嗓音莫名低哑,发涩:“不拆开看看吗?或许,是你喜欢的男生给你写的情书。”
“不看,”怀念胡乱把情书揉成一团,塞进书包里。晚霞照拂在她脸上,使得她脸上浮着两抹斑斓红晕,她吐字飞快,“而且我没有喜欢的男生。”
因这封情书,怀念收拾东西都手忙脚乱的。
收拾好,她背上书包。
走到教室后门的时候,突然被段淮岸叫住。
她回头。
段淮岸黑沉的眼盯着她,他神色很平静,语气也很淡:“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怀念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了。
只记得。
当她说完后。
段淮岸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地说:“要求还挺多。”
……
……
怀念收回思绪,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舍友们对怀念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的,遑论她还有人证。
然而舍友们还是很好奇。
结合刚才迟径庭暧昧的语句,众人脑补出了一场大戏:“可是你同学说什么,段淮岸看到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段淮岸以前暗恋你?”
怀念皱了下眉。
还不等她说话,大家进行自我反驳。
景悦:“段淮岸顶着这么张脸玩暗恋吗?”
朱雨彤:“你们是相信校草暗恋,还是信我是校花?”
许芙:“说的也有道理,帅哥怎么会玩暗恋?而且男人就分两种,闷骚和外骚的。段淮岸就是那种看着清心寡欲实则床上猛干的闷骚男。”
作为宿舍里恋爱经验最丰富的人,许芙一经发言,大家露出一脸受教的表情。
怀念没参与对话。
不知不觉间,到吃饭的餐厅。
学校附近吃饭的地方主打平价,迟径庭特意选了家学生不会来的高档商务餐厅,他提早定了个包厢。包厢里面摆了张圆桌,圆桌很大,但只有八个座位,因此每个位置隔着半米左右距离。
迟径庭极擅长活跃气氛,即便和怀念的舍友是第一次见面,他也能和她们聊得起劲。
怀念低头喝着水。
她余光瞥了眼段淮岸,他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玩着手机。
还是那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散漫态度。
很快,服务员过来确认菜单。
迟径庭做主点菜,菜单最后几页是饮料。他眼珠子往段淮岸和怀念身上扫了眼,顷刻间大脑里便有了个歪点子,意有所指道:“就不喝酒了,我哥们嘴巴被咬了,酒精太刺激。”
景悦:“被咬了?”
迟径庭笑得蔫坏:“对啊。”他尾音拖长,不怀好意道,“我哥们一个不留神,自己把自己的嘴巴给咬了。”
段淮岸没说话,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转着手机。
像是默认了。
迟径庭眼神一转,视线落在怀念脸上。
他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诧异道:“怀念,你也说话的时候不留神,把自己的嘴巴给咬了吗?你怎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