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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接受了这个名字，并乐于如此自我介绍——隐秘学院的各位老师好，彼得法师好，维恩主任好，苏珊医生好，是的，我就是那个来自于格兰杰家族的“欧也妮”。

只要我知道自己是谁，用什么名字都不重要。

如今的欧也妮对【安姆】说。

只能借用主神的名字，自称【安姆】的分灵短暂地陷入了沉思。

神明不也是一样吗？欧也妮继续说道，繁欲也不介意人类将她称为丰饶女神啊。

虽然之前没少向欧也妮主动提起繁欲，但此刻的【安姆】明显被欧也妮说出口的这个名字刺得缩了一下。

特赛的讲述，也正好到了少女埃丝美拉达现出原身，为赫利亚人驱散了地之火的残存愤怒，用大义感化敌方战士，共同为赫利亚人重塑肉身的情节。

【……妳确定祂现在真的离开了吗？】

【安姆】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离之神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安姆】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好一会儿，说道，【我可不想真的当面得罪祂。】

【祂怎么离开的？没为难妳吧？】

【安姆】又追问，【妳没做什么触怒祂的事吧？】

“既然提到祂了，正好我也想问你，在你们神明看来，祂是怎样的神？”

【——祂很凶。】

【安姆】想了片刻，煞有其事地说道。

真的？

欧也妮庆幸自己没机会见识到这一点。

【最擅长搞一言堂的就是祂了。】分灵愤愤不平地说道，【神明平时都各干各的，遇到大事才有交集。但迄今神明间发生的所有大事，没有哪件是祂不掺和不干预的。一旦祂下场，就雷厉风行，从不善罢甘休。】

【祂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揍别的神这件事上，从来不含糊手软。】

欧也妮心想，听起来繁欲做事干脆，不像是爱遮掩撒谎的人。

既然祂方才亲口说出认同自己的选择，那必定是真心的。短期内祂应该不会妨害自己的道路，倒是该防范祂利用自己的道路。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继续询问【安姆】，“听起来祂像是神明公敌，就没吃过瘪？”

【……祂做事也不是毫无道理。而且，每次祂站的那边，恰好都是最后赢的那边。】

也许，只因为祂选对了边？

欧也妮继续探询情报：“不是毫无道理啊，也就是说，大多数时候，你们都认为祂不讲道理？”

【因为没有其他神知道祂在想什么。】

【祂每次站的边都不一样。虽然最后左右了局势，但是，每一次都不一样。】

【安姆】有些唏嘘地向欧也妮科普繁欲的丰功伟绩，【祂曾创造了众神为之惊叹的辉煌极乐之城，却又亲手覆灭了它。祂带领众神开拓了让人类得以成神的道路，后来又与其他神明一起主动背弃抹消了那段人神共存的历史。】

【创造也是祂，毁灭也是祂，没人知道祂这次会站在哪边，更不知道祂下次会站在哪边。】

也就是说，欧也妮不能高兴得太早。

从繁欲的作风来看，祂如今给出的认可，必定是有时限的，没准哪天就会变换立场。

欧也妮如此想着，继续和【安姆】对话，“所以说，你们吵架的时候，都很怕祂中途下场，因为不知道祂会帮谁？”

【安姆】纠正道，【……因为不知道祂会揍谁。】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祂一定会下场。】

【相传说，你惹祂可能没事，但要是祂主动惹你，你就死定了。】

【而且，祂很强。】祂认真地提醒欧也妮，【很多神明被祂打败后，力量和权限都被收到了祂手上。】

欧也妮想起来，自己意识模糊时，曾依稀看到祂信手拈来地在使用春神芙雅的法术。

“既然祂那么强，当初你以为我是繁欲的分灵时，还敢主动招惹我？”

欧也妮问【安姆】。

【安姆】有些想回避这本旧账，但不得不答道，【众所周知，繁欲的地盘太大了，降在人世的分灵很多，而且，各个历史时期为了不同目的降下来，事后没有回收的分灵也很多。如果我运气好，碰上那么一个不被祂在意的……】

欧也妮对繁欲的财大气粗有了新的认知。

她感觉【安姆】应该还隐瞒了什么当初祂不得不铤而走险的理由。但刚这么一转念，她意识里的【安姆】就立刻紧绷得像只被踩了一脚的猫。

能让祂有这么大反应的……

欧也妮困惑地发出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你主人屏蔽的？”

【吾神只是午觉睡得比较深！】

欧也妮体贴地转回话题，“既然繁欲的分灵那么多，你觉得，刚刚降临此地的会不会只是祂的一个分灵？”

【希望如此！】

【安姆】立刻答道，【能不引起祂本体的关注，就最好不要！】

【安姆】补充介绍道，【祂的分灵……如果有自主行为能力，而不是教会神见礼那种傻瓜型号的话，就多少算是一部分的祂，能代表祂的想法，或者说祂在某一时期曾有过的想法。】

欧也妮哭笑不得。

刚刚她只担心对方给自己的认可有时限，现在倒好，这个认可没准就来自于对方的某个分灵，只是陈年往事中的幻影，可能早已过了保鲜期。

但她并未纠结太久。欧也妮本来就不是将未来全盘托付给别人的性格，能靠运气撑过之前那关，就足够她心满意足了。

她无须太过在意繁欲的态度。

因为，长远来看，所有的神明，都是她将要跨越的障碍。

欧也妮短暂向【安姆】解释了之前与附身于唐蒙德体内那个“祂”交流的经过。

就在此时，特赛也讲完了她所见证的别离之神与血脉之神相互交流的故事。

她清点完族人的人数后，向欧也妮看来。

欧也妮看得懂她无言的请求，于是结束了与【安姆】的谈话，抬头望向洞穴的顶端。

长夜将尽，的光辉正点在黎明的天际。

到了启程的时刻了。

第101章黑龙

黎明的光亮无法照亮深邃的洞窟。洞底的火焰却熊熊燃烧着，为人们映出了头顶遥远的天穹。

也让他们看清了重新攀回地面的艰难。

欧也妮的身周聚集着赫利亚人，众人将渴盼的目光投向她。

“我们该往何处前进？”特赛向欧也妮询问意见。

她又说道，“赫利亚人不畏惧艰险和困难，无论您指引的道路是恩赐还是考验，我们都会用双手开拓通往地面的道路。”

若此地只有特赛与欧也妮二人，她大概不用将第二句话说出口。那些赫利亚人闻声后垂下了头。

欧也妮转头去寻找小猎人杰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