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萨鲁曼被你打败,索伦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段时间的中土又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刚铎的战后重建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白城也变得非常热闹,幽谷的精灵,密林的精灵还有洛丝罗瑞恩的,夏尔的霍比特人也前来凑热闹,
洛汗的骑兵与矮人半道上碰见了,于是结伴同行一起到来白城。
虽说现在还是春天,但你忽然就有种要过年的感觉,大概是人太多了,气氛也跟着变得热闹起来。
白城一连几天都是各种宴会,对你来说参加宴会就是奔着吃席去的,现在你都已经吃席吃?了,一听到有宴会就跑得飞快,你宁愿去其他地方转转也不去宴会现场。
这天依旧有宴会,你早早地就去往马厩牵出自己那匹马,正想着去这附近转两圈,尤其是想去看看萨鲁曼留下的铁路修缮得怎么样了,当初萨鲁曼眼看自己即将落败特意命令自己的手下炸毁了,好几段铁路。
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利用他的铁路,好小气的一个反派啊。
所以这段时间不光是刚铎在重建,就连那被萨鲁曼炸毁的铁路也正在重建中,你时不时就会去现场看看,俨然一副监工的模样,你这天也是要去当监工,你才把马匹从马厩里牵出来,一位精灵就找到了你。
“你可是让我好找啊,怎么一到宴会你就没了影?”玛格洛尔估计也是才从宴会现场溜出来的,他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一般,精灵见到这位留在中土唯一的费艾诺之子态度也很谨慎,毕竟他们在这之前做过很多可以说是残忍的事情。
所以玛格洛尔离开宴会厅也不会有人专门挽留他,甚至看到他走了还会松一口气,现场的气氛甚至变得更加的轻松愉快了。
“你不也是?”被玛格洛尔这么询问的你没有丝毫的慌张,面色如常地反问他,“一看你的样子也是偷溜出来的吧?”
玛格洛尔说:“反正我在那里他们反而会不自在的,毕竟我可是一个费诺里安啊。”
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费诺里安。
你显然没明白他那么说的意思,你说:“是么,好了费诺里安,既然你找到了我,那我们就一起逃离这场宴会吧,反正这宴会也很没意思。”说着,你还皱了皱鼻子,玛格洛尔学着你的样子也附和道:“没错,的确很没意思。”
于是你们一拍即合,当即决定骑马前往远方的铁路线,路上你还问:“玛格洛尔,你坐过火车吗?”
玛格洛尔也知道你说的火车就是那个堕落的巫师萨鲁曼建造的,他见是见过的,但是还没有坐过,他如实回答:“那还没有。”
“好啦,那我今天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吧。”你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带着老古董坐火车了。”
你的后半句话更让他在意,他说:“不是第一次?那你的第一次又是带的谁呢?”
“就是那位金花领主格洛芬德尔啊。”
“是他那我也不奇怪了。”玛格洛尔轻飘飘地说,毕竟那位金花领主一有机会就守在你身边,简直如同守着自己珍宝的恶龙,不容其他人的觊觎。
你说:“那你就是第二个了。”
“那这还是我的荣幸了。”他是在说反话,不过你没有听出来,你说:“是啊。”
玛格洛尔被你这么坦率的话语给噎住了,沉默了许久。
后来你又换了几个话题,他和你也算是有说有笑的,这样轻松的气氛不由地让玛格洛尔的思绪回到很久以前,飘到从前在维林诺的时候,他们的祖父芬威尚未被魔苟斯杀死,他和自己那几个兄弟也时常骑在马背上钻入森林里打猎又或者是比赛
射箭,一天又一天的时光就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下度过。
那个时候的他是否会预见自己这样交织着血与泪的未来呢?不,那个时候......他也好,迈兹洛斯也好,其他的弟弟也是,他们都未曾认真想过自己的未来,因为他们都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见玛格洛尔长久地没有说话,你奇怪地侧过头看他,“怎么,你难道不觉得春天很适合打猎吗?”
这个游戏世界的娱乐方式少得可怜,除了打猎就是打铁,又或者是搞种植和养殖,这些活动一开始玩确实挺有意思,但是到后来就跟上班打卡一样让你感觉到了几分枯燥乏味。
你想等这主线任务完成了还是先退游一段时间吧,你还记着自己现实世界的房间才收拾到一半呢,而且上司要的方案你也还没完,一想到这些你就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多少了。
啊,人为什么要上班啊!你在内心痛苦哀嚎。
玛格洛尔说:“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得要其他人也赞同,不过如果是你说的话,我想他们都会同意的。”
他这话说得很笃定,你说:“你就这么肯定吗?”
“那是自然的,毕竟你的朋友满天下,遍地都是你的朋友,就连洛汗的骑士才与你见了几面就将你当成好友,我看这片大陆上就没有你不能交朋友的人。”玛格洛尔原先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是说到后来那语气越来越奇怪,就好像是在埋怨你的朋
友太多了一样。
他抿抿唇,“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过好吗?”
“洛汗的骑士?”你对此还真没什么印象,玛格洛尔提醒你,“就是那位王女的儿子,唉,你难道忘了吗?对方可是对你崇拜极了,见到你以后几乎每天都要提起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确友善而真诚,但是换个角度看来你实际上对大部分人都不上心,你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他都要怀疑你的内心是不是空荡荡的一片,装不下任何东西。
“噢,原来你说的是那个骑士啊。”你之前和他切磋过,因为你听说洛汗的骑兵都很厉害,但是切磋下来发现对方其实水平算不上多高,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太强了,总之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败了对方,你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的,但是
没成想他反而笑容坦荡,直率地夸奖你的强大,甚至还想当你的学生。
你立刻就婉拒了,切磋切磋就差不多得了,你可不想在游戏世界里当老师啊,但你当时想起了玛格洛尔,他当初在小渔村里教书教得不是挺开心的吗?所以你顺势将那个骑士推荐给玛格洛尔当学生了,至于后来如何你就没怎么关注过了。
现在被玛格洛尔提起这事,你就又问起他的情况,“所以那个骑士现在跟着你学得怎么样?”
“他很有天赋,而且也很勤奋。”不会有老师讨厌这样的学生,但是玛格洛尔除外,原因很简单,这学生在课间的时候总是找他打听你的消息,每次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那眼神让玛格洛尔觉得很碍眼。
他讨厌那个人类对你那样热忱又真挚的喜欢,所以他对这个学生态度算不上多好,当然也算不上多差。
“看来我给你推荐了一个好学生。”你说。
什么叫做推荐了一个好学生啊,你那分明就是丢了个烫手山芋给他来解决,而你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玛格洛尔没有那么直接说明,他说:“从他的勤奋程度来说确实是个好学生,但是他总是喜欢问东问西,这就不是个好习惯了。”
你还以为玛格洛尔会喜欢这样好学的学生呢,你问:“这难道不好吗?“
“不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的,所以有时候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玛格洛尔说得已经足够委婉的了。
“但我觉得你有时候看上去很孤独。”你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玛格洛尔微微一愣,你的声音接着在他耳边响起,你又说,“你虽然又重新回到了这片大陆,但你的灵魂好像还是飘离在外的,而且你也不经常和别人说话,总是独自待着。”你记得
以前在梦境里的玛格洛尔可不是这样的,他经常跟在兄长迈兹洛斯身边,也能与周边的精灵友好交谈。
这些转变是在自己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后发生的,尤其是兄长迈兹洛斯的死亡,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了解他的过往的精灵绝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他也感觉到了疲惫,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尽管他的肉体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精神上的衰老却是不可阻止的。
除非是他人问话,否则他不会再主动与其他人交谈。
你虽然有时候迟钝了一些,可是在某些方面也出乎意料的敏锐,你隐约嗅到了玛格洛尔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疲惫气息。
“孤独不好吗?你不是也不喜欢一直凑热闹吗?”他又在偷换概念了。
你说:“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但是你又没办法马上指出来这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于是你停顿了片刻,过了一会才说:“你更像是主动放弃了这个世界。
玛格洛尔垂下眼帘,你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说出直击心灵的话语,以前在梦境里也是,“你确定要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说这些话题吗?”
你耸耸肩,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你们骑马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可以说是慢悠悠的,毕竟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这也和你打败了萨鲁曼有关,之前他的势力盘踞在这一块的时候这里的天空常年都是阴暗不见天日的
(你怀疑就是他的工业园区排放的废气太多了导致这一块地区常年都是雾蒙蒙的)。
萨鲁曼虽然知道要发展工业,但他估计也没有想到要可持续发展,建的全是一些高污染的厂区。
似乎跑题了,你想要说的就是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也不算太刺眼。
你们又前进了一段路,站在山坡上往下望去终于能隐约看见藏在山川间的铁路,你说:“这就是铁路了。”
因为你们到的时候恰好是中午,大部分工人都在用餐或者是休息,所以这条铁路线放眼望去都看不到什么人影。
你一路领着玛格洛尔来到火车头,控制室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问题不大,你稍微一用力这扇门就被你拉开了,你对玛格洛尔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先走入控制室,你紧随其后。
上次你就尝试着开过一次火车,这种东西学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忘了,你按照自己的记忆打开开关,玛格洛尔忽然问道:“你开火车和其他工人打过招呼了吗?”
你沉默几秒,玛格洛尔已经得到了答案,你压根就没告诉他们。
“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你转过头笑着问他,“别那么老古板。”
如果从年龄上来看,他作为第一纪元的精灵确实可以说是老古董了,但听你这么说玛格洛尔的叛逆心理都被激发出来了,他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古板的精灵吗?”
“可能吧,毕竟你和格洛芬德尔都是第一纪元的精灵,他就很喜欢管这管那的。”你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握住方向盘。
“那我和他可不一样,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玛格洛尔抓住时机证明自己可没有格洛芬德尔那样喜欢管束你,“而且他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如果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尊重的,唉,说到底,他只是想要控制你而已,他才是真正的老古董吧。”
玛格洛尔不遗余力地在你面前挑格洛芬德尔的错处,而他说这些话的落脚点都是为了你着想,所以你听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要是格洛芬德尔在现场的话,他估计一眼就能看出玛格洛尔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要让你认为周围的精灵都没他好。
“你们是不一样。”你说。
他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奏效了,就点头,“是啊。”
但是你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僵住,他听见你说:“毕竟你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他的头发是金色的。”
他刚才强调了那么多结果你只看到了这一点区别吗?仅仅只是发色的区别吗?
玛格洛尔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主要的区别。”
而你就跟知识竞赛抢答一样又说:“噢,我知道!你们的头发长度也不一样!”
“如果抛开头发呢?”你怎么那么喜欢盯着他们的头发观察啊。
“穿着打扮也不一样。”话语间火车在你的控制下缓慢启动,你的唇角也逐渐上扬。
你观察的怎么都是这些?玛格洛尔也不知道该说你观察细致还是粗心大意了,不过他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火车两边缓慢移动的风景上,坐在火车上前行的感觉和骑马截然不同,你腾出一只手将控制室的窗户打开,微风旋即飘入其中。
“欢迎乘坐这班列车,我是你们此次列车的列车长,接下来就让我们度过一端美好的旅程吧。”你学着记忆里列车广播的台词对身边的玛格洛尔说道,后者又说:“这趟列车上就只有我这唯一一个乘客呀。”
火车逐渐加速,你说:“那我也是你唯一的列车长啊。”
听到你那么说,玛格洛尔笑得眉眼弯弯,他一笑脸上那股阴郁的气质都烟消云散,火车沿着轨道一路向着北方前进,不出几个小时估计都能抵达中部地区了,你说:“你真应该多笑一笑的。”
“你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吗?”
“是啊,你笑起来更加漂亮不是吗?”虽然他脸上没笑影的时候同样美丽,只不过那份美丽是阴沉沉的,看久了感觉整个人都要陷进去的美丽。
“这样的话你也对金花领主说过吗?”
好端端地提起他做什么?你说:“他可不像你,他很喜欢笑啊,经常笑容满面的,你没有仔细观察过吗?”
玛格洛尔自然是有观察过,然后得出结论,格洛芬德尔的笑容都是不怀好意的,笑面虎形容的就是他这样的精灵吧。
“是么......”玛格洛尔若有所思。
列车开出一段距离以后你也不再握着方向盘,毕竟现在的铁路都是单线程的,也不用担心出现交通事故,你问玛格洛尔:“初次坐火车的感觉如何?”
“能够让你当我的列车长,这是我的荣幸。”玛格洛尔说话可比他的大哥好听多了,说起他的大哥你就想起他的锻造技艺,唉,你是真的很怀念他打造的宝剑。
以至于玛格洛尔问你在想什么的时候你脱口而出,“迈兹洛斯。”
突然提及兄长的名字,玛格洛尔也愣了愣,他自然也是想念自己的哥哥的,只是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让他有些恍惚,他说:“你在想他啊......你怎么,突然在想他呢?”
“不是啊,我在想念他打造的宝剑,说起来你会打造宝剑吗?”
“想要让我复刻出和他打造的一模一样的宝剑那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就连锻造者自己也很难完美复刻自己之前的作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父亲费艾诺当初不愿意交出那三枚精灵宝钻。
说完这话,玛格洛尔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猜测他并没有说出口,可是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间腾升起来,就如同一道阴翳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在想,或许你真的想要见到的是他的兄长迈兹洛斯才对。
仔细想来你和迈兹洛斯的关系确实比他更近一些,而且你又那么偏爱他打造的宝剑,甚至还询问他能否打造出一模一样的宝剑,可是就如同他和迈兹洛斯是截然不同的精灵,他也无法打造出你所想的那把宝剑。
玛格洛尔唇角的笑容逐渐变淡,他说:“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你也会更开心的对吧?”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是在和自己的兄长作比较吗?但他其实也很想念他。
这份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如同旋涡将他卷入其中。
你看向车窗外的风景,随意地应了一声,“但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维林诺了吗?”
“不,他不会回归维林诺的,他只会一直被困在曼督斯殿堂,除非维拉开恩。”玛格洛尔说,这也是他的未来,死后灵魂被长久地困在曼督斯殿堂,永无天日,直到阿尔达走向毁灭。
“噢。”你的反应平淡,精灵死后要去的曼督斯殿堂就跟你们那的阎王殿差不多,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奇的。
“抱歉。”你忽然听见他向你道歉一声。
你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又去看他,“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玛格洛尔说:“我并不像兄长那样擅长锻造,更不能给你想要的宝剑,你肯定对我很失望吧。”
……………你们精灵都好容易多愁善感啊,你明明只是简单提一句而已,他就能发散思维想到那么多的东西吗?
你扯了扯嘴角,“我要是真的对你失望可就不会带你出来坐火车了。”
“可是、”
你听得烦了,干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给他来了个物理静音,你向他靠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了,你再说这些话我就把你从火车上丢出去。”
大概是你的威胁起到作用了,你又对他说:“如果听懂了那就眨眨眼。”
这画面倒是和你在梦境里和玛格洛尔初次见面的画面重叠了,这次他也那样配合地眨了下眼睛,你也按照约定松开手,你好笑地说:“还好现在火车上就只有我们,不然我还真担心你又叫来精灵包围我。”
你们想到一块去了,玛格洛尔也说:“原来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啊,那可是我第一次这么威胁一个精灵呢。”
“那这样说来还是我的荣幸了。”
荣幸荣幸,怎么好像你对他做什么都是荣幸?他这想法很危险啊?
“这算哪门子的荣幸啊?”你撇撇嘴。
“能够被你记住就是一种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