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王府变婚房、求追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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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于老皇帝而言，朱高爔泄露的天机，过于刺激，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或者，老皇帝想找黄子澄和朱允炆深入地谈一谈，以验证朱高爔所言的真伪。

总之，黄亮来偏殿告知二人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朱高爔并不意外。

虽然朱允炆对老皇帝恭敬孝顺，但是实际上，对于老皇帝的很多做法和理念，朱允炆并不认同。

比如，朱允炆认为老皇帝颁布的某些律令法典过于严苛，不仅在老皇帝生前敦修改七十三款苛重的律条，即位后还禁止有司审案时依据老皇帝在世时发布的大诰和榜文，事实上否定了老皇帝的指令。

再比如，老皇帝在位期间对苏松嘉湖四府课以重税，朱允炆登基后下令江浙行省按每亩田地一石粮食的统一标准征收赋税。

事实上，从南宋时起，江南的经济就比北方发达，到了元朝，差距进一步加大，已经难以追平。

尤其是江浙行省，财赋居天下十七，每年上缴税粮近四百五十万但，约占元朝岁入税粮总数的十分之四，而税收金、银，则大概达到半数。

因此当时流传一种说法，“国家经费，独仰于东南而已”。

在江浙行省，特别是浙西地区最为富庶，土壤肥沃，物产富饶。

元朝末年，群雄逐鹿，论财富莫如士诚。

张士诚占据着浙西地区，逐渐丧失斗志，极尽享乐，与当地豪绅勾结在一起，大肆兼并土地；与此同时，不断提高赋税，仅苏州一地，每年的赋税就从元仁宗时期的八十余万石增加到一百万石。

后来，朱元璋灭掉张士诚后，将张士诚政权名下的田产悉数收为官田。

而官田历来赋税较重，是江浙重赋的重要症结所在，然而并非根本原因。

实际上，江浙重赋的存有着深刻的社会经济根源。

江浙赋税不断加重，是从元朝和张士诚时期就已经存在的现象，而朱元璋则继承了这一历史趋势。

江浙地区的赋税是随着农业经济的发展而逐渐加重的，大体而言，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并未导致当地经济不堪负荷而崩溃。

这里富庶的农家经营，在农具、耕牛、粮食种子、水利设施等方面都有着明显的优势，农业生产水平高，平均产出数量远多于北方地区。

按产出数的一定比例征税，而不是教条地根据土地亩数征收，显然更适应朝廷当时的财政需求。

当然，地方官府应向当地的贫苦百姓、流民伸出援手，加以救济。

朱高爔理清思路后，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向老皇帝提及此事。

既然朱允炆在内心深处并不理解老皇帝的做法，一旦老皇帝仔细询问，难免将会露出破绽。

多想无益，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朱高爔打算去吴王府一趟，带着张辅挑选一处院落，并熟悉那里的环境。

宫内生活多有不便，张辅在宫外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王府内单独的小院能极大提升舒适度。

朱有燉和徐妙锦这俩保镖形影不离地跟着，朱高爔觉得倍有面儿。

刚进王府，就看见朱高煦热情过度地迎出来。

为了避免他到外面闲逛、口无遮拦、惹是生非，老皇帝特地下旨不准他离开王府。

这两天，他快被憋疯了。

“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整个人就完犊子了”，朱高煦呲牙咧嘴地乐开了花。

“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无趣，整天就知道举着本书，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搞得我脑仁疼”。

朱高煦说的谢缙和尹昌隆。

“不是还有观老将军？”

朱高爔记不住观童的蒙古姓氏，简而化之地这样称呼。

“快别提他了，敢情咱爹让他来，是为了监督我读书的，动不动就来句‘王爷说’，死来活拽非让我拜谢先生为师，我都怀疑咱爹是否真跟他说过那些话”。

朱高煦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

他自幼跟书本有仇，让他读书就跟让他抹自己的脖子一样难。

看见朱高爔，谢缙彷佛看到了救星，跑过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话里话外全都指向一个意思：何时能让他自由活动。

“先生，趁这些天不能外出，辛苦先生教我二哥读书吧”

谢缙听罢，立刻摇头，呈现出的表情意思很明显。

“就他？”

“朽木不可雕也”。

朱高爔耐着心劝道：“我父王最担心二哥的读书学习，先生帮忙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培养他的读书兴趣”。

谢缙苦着脸尚在犹豫，朱高煦不干了，高声嚷嚷道：“老四，你可别害我”。

朱高爔见观童无声地跟在身后，忙转身向他行晚辈礼，“观老将军”。

莫名其妙被改了姓，观童虽不适应，却能感受朱高爔言语中的真诚，因而并不在意。

“王爷，末将怎敢受此大礼？”

观童慌忙向朱高爔还礼。

“父王一向看重老将军，高爔也对老将军倾慕已久，得到老将军的护卫，高爔心里特别踏实”。

朱高爔说完，到观童休息的院子查看了一番，嘱咐尹昌隆添置生活用品，列出单子，交给三保。

观童心中感动万分，却又不善言辞，只再施一礼，表达谢意，然后去门口值守。

朱高爔带着朱有燉和徐妙锦去正殿转了一圈，故作高深莫测地问道：“觉得这里怎样？”

什么怎么样？

京师王府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局。

那俩人迅速交换眼神，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高爔屏退众人，拉着二人坐下来，很认真地对朱有燉说道：“以妙锦的身份，却只能当次妃，虽然委屈，也没别的办法。”

“哥哥，虽然你先娶了正妃，但是妙锦需要一个空间，不跟任何人去争抢你”。

“不需要在你面前争着表现自己，求关注，求宠爱”。

“哥哥，成亲以后，搬到这里住吧，周王府是你所有嫔妃都能去的地方，而这里只有妙锦能进来，在这儿，你只有妙锦，她是你的唯一”。

“别让她卑微地跟别人争抢你的感情”。

朱高爔说完，徐妙锦这个缺心眼的热泪直流。

她的内心顿时淌过阵阵暖流，小不点如此贴心，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朱有燉紧握住朱高爔的手，郑重地说道：“弟弟的情谊，哥哥将永远记在心里”。

趁着他们的感动值处于顶点，朱高爔满含真诚地回望有燉，见缝插针提出要求，“王府和学堂还缺些医术精湛的医师……”。

我对你媳妇这样好，你总得有所表示吧，朱高爔在心中暗暗想道。

“父王过些天来京师，我马上给家里写信，带五名医师过来”，朱有燉急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