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在宫内暗查、求追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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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爔快等到望眼欲穿了，朱有燉和徐妙锦才姗姗归来。

没羞没臊地，还没成亲呢，就整天腻在一起，难道是想提前度蜜月？

朱高爔醋意横生，内心腹诽个不停。

“弟弟放心，画师的事儿全办妥了”。

见朱高爔一脸焦急之色，朱有燉忙安慰道。

这还差不多，总算还能保持清醒，没耽误正事。

朱高爔笑逐颜开。

他的演技已练得炉火纯青，运用自如，纵使心里再酸，表面上也装得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历史上，被美色误了终生的才子不在少数，朱高爔可不希望有燉重蹈覆辙，看来很有必要规劝他走上正途。

关键是，一见到二人甜蜜蜜地含情对视，朱高爔的心就跟喝了陈年老醋一样，酸得难受。

他不想再饱尝这种酸涩。

徐妙锦跟有燉依依惜别，回惠妃宫去。

从始至终，都没腾空功夫，跟朱高爔说句话。

坠入情网的女子，眼里只有恋人。

又不是第一次惨遭无视，习惯了，心早已痛得没了知觉，朱高爔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你猜我回来时碰见谁了？”朱有燉故意卖关子。

朱高爔应声抬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驸马都尉欧阳伦，他好像从曹国公府出来”，朱有燉满脸疑惑，“祖父令他奉使至川、陕，他去找李景隆干什么？”

“而且，他的神态和以前不一样”，朱有燉细细回忆着，“有那么一股志得意满的劲儿”。

“他以前不这样？”朱高爔好奇地问道。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欧阳伦占了两样，不是理应春风得意吗？

朱高爔脑中关于欧阳伦的信息不多，只记得他是进士，曾多次派人贩卖私茶牟取暴利，仗势欺人，横征暴敛。

惨遭捶辱的巡检税吏不堪受辱，愤而向朝廷揭发其恶行，被朱元璋赐死。

朱有燉闻言摇头笑道：“欧阳伦自认为才高八斗，成亲后一直没得到重用，总觉得怀才不遇，

可是听祖父说，当年若非四姑姑对他暗生情愫，他连进士都难以考中”。

欧阳伦的妻子安庆公主是朱元璋第四女。

朱高爔渐渐听出了门道，原来是公主动情在先，欧阳伦考中进士在后，难怪老皇帝不愿打理他。

才智平平，能被公主看中，高中进士，成为驸马，已是祖上积德，竟然贪心不足，还想谋取更大的权势，活该老皇帝小瞧他。

朱高爔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欧阳昊甘当朱允炆的走狗，为虎作伥，对他肆意攻击，在朱高爔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至于欧阳伦当年如何巧遇公主，并博得公主青睐，那是另一段故事，朱高爔并不感兴趣。

防止外戚干政，是老皇帝早已定下的基调。

朱元璋总结历代经验教训，明令规定，“天子并诸王后妃宫嫔等，必慎选良家子而聘焉，戒勿受大臣所进。”

而公主则嫁入平民之家。

话虽如此，朱元璋并未严格执行这项规定，与武将广泛联姻，“因结肺腑”，通过姻亲关系，拱卫皇权。

但老皇帝打破规距，为的是拉拢武将。

欧阳伦头脑发昏，不自量力，妄图得到破格重用，简直是昏了头，早晚自食恶果。

朱高爔一想到欧阳伦最终的结局，心头的怒火便消散了不少。

对于欧阳伦而言，老老实实地当驸马，安享富贵，才是人间清醒。

可是，根据有燉的描述，欧阳伦显然是想大展拳脚，仕途走不通，唯有多赚银子了。

欧阳伦已经渐渐踏上了那不可逆转的命运归途。

他的悲惨结局纯属咎由自取，别人根本无法阻拦。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欧阳伦此时已经鬼迷心窍，走火入魔，劝不得。

朱高爔无心关注欧阳伦的举动，转而询问暗卫的训练情况，还有朱济熺的调查进度。

但是，朱济熺好像尚未理清头绪，暂未采取行动。

常琳和朱雄英久居东宫，吕氏若是对他们下手，多半也会选在东宫。

朱济熺在宫外，自然难以发现蛛丝马迹。

朱高爔从未寄希望于朱济熺查出真相。

朱济熺的作用主要在于激怒朱允炆，让他方寸大乱。

乱了方寸，才可能犯错。

吕氏心性坚定，难以找到破绽，只能从朱允炆入手。

很可能，朱允炆对于吕氏当年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只因为如此，才便于寻觅机会找到突破口。

若是对手内部已经实现充分的信息共享，难度系数将极大增加，调查成功的机率将变得极低。

宫里得尽快动起来，让朱允炆和吕氏有所察觉。

朱高爔最终目的并非真相，而是朱允炆乱中出错，昏招频出。

“要不给亦失哈找些人手，让他在宫里帮着济熺哥哥查？”朱高爔向朱有燉问道。

朱有燉思索了片刻，“得找些在宫里年头久的宫人，才方便行事，亦失哈在御马监人缘不错，三保跟御药监的内侍很熟，要不让他们找些人手？”

这样做太冒险了，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搞小动作，一旦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

朱高爔亲热地拉起有燉的手，恳切地问道：“徐都督那儿，能不能再找些亦失哈这样可靠的人？”

跟妙锦尚未成亲，他也不好意思跟徐增寿开口，朱有燉为难地笑了笑。

上次亦失哈来菜园，是徐增寿主动提的。

总不能去求徐妙锦吧，朱高爔想起她来就头疼。

这个姑奶奶，真是惹不起，动不动就上手拧耳朵，一点儿面子都不留。

“今天我和妙锦从魏国公府出来的时候，景彦快哭成了泪人，非要跟着姑姑一起进宫”。

朱有燉端起杯喝了口茶，犹豫地说道，“要不让景彦去吴王府住几天，这孩子从小跟着妙锦，从没离开过这么长时间，听说这段时间总是哭”。

那就去呗，那有什么难的？

朱高爔当即表态，“要不明天哥哥出宫？把她接去王府？”

朱有燉却仍再迟疑，似乎很为难，“这个……”

“哥哥在担心什么？”

从未见过朱有燉如此吞吞吐吐，朱高爔无比真诚地保证道：“只要景彦愿意，想住多久都没问题，舅妈要是想孩子了，可随时过去，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倘若舅舅同意，搬过去住也行”。

朱高爔口中的舅舅、舅妈是指徐增寿及其夫人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