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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的三十名暗卫,全是顶尖高手,乃朱棣训练多时的心腹,接受朱高爔的直接调遣,执行各项秘密任务。
朱高爔为其取名为飞鹰卫。
一入飞鹰卫,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朱高爔取朱元璋庐山诗中的字为三十名暗卫拟定代号,前面冠以飞字,飞庐、飞山……依此类推。
“庐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路遥西北三千界,势压东南百万州。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再来游。”
以后队伍扩充,照此法往后递延,若诗的字数不够用了,再另想他法。
纪纲还带回了两名女卫,算是意外的惊喜。
一名精通医术,另一名武艺高强。
朱高爔将其列入飞鹰卫管理序列,为其起名为冬梅、雪竹。
冬梅留在王府,教豆芽等六名病弱的孩子学医,让吴盛陆续再挑些聪慧的孩子过来一起学。
这么好的女医资源,不能白白浪费。
雪竹由纪纲带着去见朱济熺,交给李景隆,安排到东宫当差。
朱高爔没见雪竹,以免日后在宫内碰见表情不自然,惹人生疑。
雪竹虽然身手了得,但三拳难敌四手,独虎难胜群狼,东宫人多势众,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为尽可能保证雪竹的安全,朱高爔主动向李景隆示好,将便宜爹先前送来的宋徽宗真迹送到曹国公府。
宋徽宗当皇帝虽不咋地,但书法飘逸华丽,极具灵气和创意。
听说李景隆酷爱瘦金体,朱高爔投其所好,只盼能减其几分怨怒之气。
朱济熺带着雪竹去见李景隆,待雪竹通过李景隆的初步考核,便动身回封地。
朱高爔依依不舍,泪水连连,跟有燉一直送到城外,搞得朱济熺也格外伤感。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好弟弟,别哭,大事若成,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
朱济熺仍对储位念念不忘。
朱高爔并未放在心上,八百年之后的危机,现在担忧有个屁用?!
他一向是乐观派,对杞人忧天那类伤春悲秋似的惆怅,素来不感兴趣。
活在当下,遇到困难,迎面而上,想办法解决。
未来瞬息万变,想太多没用,徒增烦忧而已。
朱济熺一走,朱允炆觉得此局完胜,顿时信心百倍,神清气爽,主动在乾清宫露面的次数明显增多。
他三句不离十一叔和方先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朱允炆正攒足了劲儿,打算争取蜀王朱椿的支持,并将方孝孺留在身边。
蜀王朱椿是郭惠妃的长子,他是代王朱桂、谷王朱橞、永嘉公主、汝阳公主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代王朱桂的正妃是徐增寿的妹妹,永嘉公主的驸马都尉是武定侯郭英的长子郭镇,汝阳公主的驸马是功臣谢彦之子谢达。
朱椿的正妃是凉国公蓝玉的女儿,他的外公是滁阳王郭子兴。
总而言之,关系错综复杂,人脉甚广,难怪朱允炆各种拉拢,志在必得。
历史上,蜀王府三护卫多达一万四千七百人,而朱椿在建文帝削藩过程中一直未受波及,传闻是因为方孝孺不遗余力为他说好话。
传言皇宫燃起大火时,建文帝被朱椿的兵马救出。
据说,建文帝逃到蜀地和云南,让蜀王朱椿和西平侯沐晟起兵对抗朱棣,均遭拒绝。
朱棣于建文四年六月带兵攻入京师,三个月后,朱椿入朝拜见,大受褒奖。
可见,朱椿并未像方孝孺那般为建文帝誓死守节。
也许,他之所以礼待方孝孺,敬重有加,只是将其视为优秀的读书人,并非像建文帝那般当成能谋善断的朝廷重臣。
朱椿注重诗书礼乐教化,“以礼教守西陲”,在封地大兴文风。
招揽方孝孺等贤士讲学,优待儒士,只是他实行礼乐教化策略的举措之一。
除此之外,他还开设义学,大力发展刻书业,用自己的禄米补贴府学博士。
从始至终,朱椿对朝廷形势都有着清醒的认识。
永乐年间,朱橞密谋叛乱,多次派人到成都游说,朱椿始终不为所动,写信劝朱橞及早收手。
朱椿的第三子朱悦燇跟家里吵架后,逃到朱橞的封地长沙。
朱橞对外谎称朱悦燇是建文帝,宣布将拥戴他重登大位。
朱椿闻讯后,担心受连累,暗中派女婿顾瞻秘密回京,向朱棣揭发此事。
综合以上信息,朱高爔判断,朱椿大概率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和这样的人交往,不需要竭力笼络、说服,实力足够即可。
让朱允炆先自嗨几天吧,朱高爔不想再做无用功,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朱椿和方孝孺到京师的这天,皇太孙朱允炆亲自出城相迎。
几天前,朱济熺走的时候,他连个面都没露。
厚此薄彼,做得如此明显,不怕臣子寒心?
就算不喜欢朱济熺,难道也不顾及你三叔的感受?
朱高爔对朱允炆的行事风格实在不敢苟同。
老皇帝心里清楚,太孙如此兴师动众,大搞欢迎仪式,其实是为了恩宠方孝孺,向天下彰显其求贤若渴之心。
世间的人才多种多样,有善于吟诗作赋的,有喜欢高谈阔论的,有醉心于当幕僚的,还有只专心于实务的,……
聚拢人才只是第一步,知人善用才能收到实效。
老皇帝想不出,太孙重用方孝孺,准备在哪方面大展身手。
同样都是喜欢指点江山的儒士,方孝孺和解缙又有所不同。
解缙一心想当帝王师,他善于揣摩,懂得变通,虽然还没修炼到世事练达的程度,但是比方孝孺更通晓世故人情。
老皇帝见过方孝孺两次,觉得那是一个沉浸于书本、痴迷于书中理想的文士,不太了解现实的波云诡谲。
而解缙,有力地论证了册立高爔为储君的可行性,这就是他最大的用处。
不仅为高爔博得了一个出头的机会,而且还能在日后的辩经中派上大用场。
高爔行事颇有章法,有条不紊,并不像解缙那般唐突冒失,锋芒毕露,可见高爔只是用他,并未深受其影响。
且看允炆如何任用方孝孺吧。
知人善任,既要有识人之明,也得做到量才录用,人尽其才。
这是身为储君的基本功。
令老皇帝倍感遗憾的是,太孙对济熺过于排斥,不懂得驾驭群臣的个中精妙。
对于君王而言,一名臣子,能用、好用即可,管他个性是否张扬。
正因为有缺点,才不会真正危及储位,允炆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