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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敢骗你?”朱高爔诚惶诚恐地指了指妙锦手中的棍子,“不信你问有燉。”
有燉天赋异禀,聪慧绝伦,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小谎言上翻车,朱高爔信心十足,有恃无恐。
男人的事,后宅女子干涉那么多干嘛?
就算对吴宁霜有点儿小情愫,也只是想多看几眼而言,有燉有分寸,不会真扑的,毕竟人家已是名花有主的人。
这一次,朱高爔绝对站有燉这边。
妙锦将信将疑地拉起徐景彦就走,那失魂落魄的神情莫名让人心疼。
朱高爔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怅惘,马上嫁作他人妇,他与妙锦,这一生,彻底无缘了。
云飞追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零食包交到徐景彦手里。
小魔女挣脱姑姑的手,跑到朱高爔面前,理直气壮地提要求:“我要吃炙猪肉”。
“改天给你买”,朱高爔信口敷衍道。
“现在吃”,小魔女不肯通融。
朱高爔笑着伸手摸摸粉嫩的小脸,扬声吩咐道:“函书,你跟着去买”。
妙锦匆匆返回,再次拉起侄女,向外走去,留给朱高爔一个落寞的背影,永远定格在他的内心深处。
午后,朱高爔带着函达在后院组装水转大纺车,三保在前边守着,等解缙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突然传来解缙的声音,“魏晨参见王爷”。
朱高爔刚刚全神贯注,连渐近的脚步声都未曾留意。
“谢先生”,朱高爔转身,笑脸相迎,满面春风,“快里面请”。
三保将茶水布置妥当,退出时屏退众人。
不待吴王开口相问,解缙主动提起一个人,“监察御史刘观,保定府雄县人,洪武十八年进士,曾任太谷县丞,善于洞察案件真相,催收租税,效果显著,还抽时间亲自为学生讲授,颇有治理才干”。
历史上,胡惟庸案两年后,朱元璋下旨将御史台改为都察院,负责百官纠劾,设左、右都御史各一名,正二品,另设正三品左、右副都御史,正四品左、右佥都御史。
刘观现为北平道监察御史,正七品。
保定府此时隶属北平管辖。
既然在便宜爹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么此人应该可用,为确保万无一失,写信让便宜爹派些暗卫去保定府。
若是将其提拔为佥都御史,相当于连升三级,难度不小。
破格提拔,需要有人为其美言,实在不行,咱就亲自出马。
朱高爔主意已定,与解缙边喝茶边聊起前户部尚书茹太素。
茹太素算得上是解缙的贵人,因赏识解缙的才学,特地让吉水县令越级除授解缙为廪膳生,由官府每月供给廪米六斗,补助生活。
廪膳生名额有定数,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并非所有生员都能成为廪膳生。
巧的是,茹太素是山西泽州人,而解缙祖籍山西太原府代州。
因为受到弹劾,茹太素被降为北平道监察御史。
解缙走后,朱高爔斜依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在脑中搜索刘观的相关资料。
历史上,刘观于永乐元年被擢升为云南按察使,尚未出发便被改封为户部右侍郎,在户部位列第三,明朝以左为尊。
次年,刘观被调到都察院任左副都御史,当时都察院的老大是有名的酷吏陈瑛,右都御史是吴中。
陈瑛严厉刻薄,吴中宽容,刘观虚与委蛇,巧妙取悦,在二人之间游刃有余。
看样子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颇懂权衡取舍之道。
虽说后来奢侈堕落,因贪腐被发配到辽东,客死异乡,但现在仍不失为一名清廉的干吏,可堪重用。
养足精神,朱高爔去乾清宫,假装无意地跟老皇帝提起此人。
“不是你爹跟你说的吧”,老皇帝警惕性十足。
“父王忙于操练备边,哪儿会对朝廷官员了解得如此详细?”朱高爔轻松地微微一笑,“听说此人十分能干”。
“那也得以吏部考核为准”,老皇帝特别坚持原则。
“那是自然”,朱高爔拿起一根奶棒塞进嘴里,假装对这个话题已经没了兴趣。
“咱听说你挺看重那个百户,叫什么来着”,老皇帝蹙眉思索,忽而想起,“对,纪纲,他怎么老去曹国公府?”
定然是皇太孙指使锦衣卫到御前告,朱高爔心下了然,笑呵呵地反问道,“爷爷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
“你小子不老实,问你话就答,别磨磨唧唧地”,老皇帝不耐烦地催促道。
“许是人家觉得在吴王府不受重用,想去攀高枝呢”,朱高爔苦笑不已,“当初他就跟济熺哥哥想恨见晚,现在又跟曹国公走得那么近,多半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他既然那么急着跟曹国公混,索性成全了他,免得他出去败坏吴王府的名声。”
“约束部下不力,有燉也有责任,爷爷帮你说说他”,老皇帝热心地提议。
他要是横插一脚进来,只会越帮越忙,朱高爔玩笑着拒绝,“此等小事还需要爷爷亲自出马,岂不是大材小用?放心吧,孙儿能搞定,若是不听话,干脆轰出王府了事。”
“心眼太活泛地不能重用”,老皇帝苦口婆心地传授经验。
“孙儿晓得了”,朱高爔顺从地答道,而后徐徐开口,“听说驸马都尉欧阳伦回京了,带了许多上好的蓝田玉回来,纪纲腰间挂着一枚,说是曹国公相赠”。
与欧阳伦在曹国公府偶遇,算得上是纪纲“交好”李景隆的最大战果。
老皇帝闻言撇嘴一笑,转身从身边的木匣子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净盯着爷爷这儿新得的宝贝,冲臭小子,本就是给你留的”。
朱高爔垂眸一看,质地纯净,手感滑润,确实是玉中佳品,连忙道谢,“公主府收入有限,不能让欧阳伦破费,孙儿给他送些银子过去,总不能白得了好处,他这样到处送玉佩,肯定花费不少”。
“蓝田产玉,这些花不了多少钱,你平白无故地送银子过去,反倒生分了,先收着吧,亲戚间礼尚往来,以后有机会还回去便是”,老皇帝说着亲手给朱高爔系于腰间,又左右端详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松手。
大孙子越来越英武不凡,类咱!
老皇帝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