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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解一个词语吧。
Addiction:上瘾、入迷,嗜好。
二阶堂奈是一个医者,最熟悉的便是上瘾这个词汇,用樱岛的话读起来就是chuudoku,也有中毒的意思,上瘾是很常见的事情,喜爱某种事物,成了癖好;某一种药物依赖,当停止服药时,会导致症状复发;对某些人或事呈病态的思念……上瘾的缘由千奇百怪,或许是因为生病时候的药物品尝,或许是感受过某种特殊的时间,总而言之,当人上瘾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病症。
二阶堂奈印象深刻的是那些药物上瘾的人,药物成瘾,也被称为物质使用障碍,是一种影响人的大脑和行为的疾病,导致无法控制合法或非法药物或药物的使用。酒精、大麻和尼古丁等物质也被认为是这类药物。当人对此上瘾时,可能会继续使用药物,尽管它会造成伤害。
在樱岛,药物的成瘾可以起因于在社交场合的尝试,使用娱乐性药物之类,对一些人来说,药物使用会变得更加频繁。对于其他患者,特别是阿片类药物患者,药物成瘾从接触处方药开始,或者从开过处方的朋友或亲戚那里接受药物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可能需要更大剂量的药物来获得兴奋感。很快便可能需要药物来让自己感觉舒服。随着药物使用量的增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摆脱药物。试图停止使用药物可能会引起强烈的渴望,感到身体不适,这也就是戒断反应。
二阶堂奈还记得那几个人,哪怕用皮带和绳索拘束了他们的身躯,他们也会尽力挣扎,皮肤和皮带的摩擦使得皮肤被擦破,擦出伤口,流出鲜血,他们渴求着他们所希望之物,口水之类的分泌物也无法控制,病态的肌肤还有缺乏营养的身躯更显得他们的可悲。
其实上瘾这种东西有点难说明,毕竟往浅一点就是迷恋,而迷恋,又不是病态了,上瘾是一种难以割舍的,难以拒绝的,想要脱离这种瘾,单凭自己的决心和意志力几乎没有用,唯有通过外力手段强制让人戒掉,而这种手段也不麻烦,拘束起来,限制接触,让人接触不到成瘾的物质,配合饮食与一般性照顾,部分人可以达到自然阶段。
当然,也可以是使用戒断药物,以替代、递减的方法来缓解,减轻戒断症状的痛苦,达到脱毒的方法,还有使用什么理疗仪器之类的非药物手段,通过辅助手段和心理暗示的方式来减轻症状,以上,都是比较常见的方法。
二阶堂奈见过的大多数成瘾者都能够通过常见方法去除成瘾性,而据说还有一些罕见的方法,比如通过催眠啊,神经摘除等手段,总而言之,只要能够使人脱离这种瘾,就可以当做一个戒断手段。
二阶堂奈还记得自己和满樱落命尊的第一个交易,换来了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伤痛的眼睛,这只眼睛可以看见人身上的伤口,看见伤口的本质,然后找到治疗的方法,如果是创伤就缝合起来,如果是病变就切除病变的部分,每一个伤都有一个相对应的手段,而看见这些伤,是治疗的最开始。
换来眼睛之后的二阶堂奈花了不少时间来适应自己的眼睛,在外人眼中,她的这只眼睛没有什么问题,那樱花花瓣状的印记在她眼中似车轮般旋转,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满樱落命尊权能的影响下,这件事情被判定为很正常的事情,所有的普通人都不会在意这一点,连同着她眼睛上的那道伤痕,和满樱落命尊交易之后身上的变化都被赋予了正常的概念。
唯独同类会注意到。
在交易之后,二阶堂奈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同’,那只眼睛让她窥探到的是另一个世界,每一个人都变得和以往不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确信世界上确实有那些非自然的可能性,是的,可能性——一种可能性,在窥探到世界的一角之后,二阶堂奈不得不承认,她有点上瘾了。
着迷这种扭曲现实的模样,自然被解析然后重铸,一切的混乱都有迹可循,这便是她看见的世界,她看见的另一面,而二阶堂奈也喜欢上了这个感觉,这个眼睛,对于那个时候的二阶堂奈而言,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年幼的孩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分辨力,对一切奇妙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年幼的二阶堂奈知道,自己上瘾了。
而许多年后,看着病床上那些被拘束的人,她又不由自主想到年幼的时光,名为满樱落命尊的神明举着天平,让二阶堂奈的筹码和她所期望的事物共同承载于天平之上。
【樱岛·西海】
主持人知道自己失策了,这个女孩不止眼睛是有交易的,就连她的脖颈也交易过东西,但是……眼睛她还能够猜一下,现在这个脖颈处的樱花是换取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换!脖颈处……那就和自己一样是交易过生命的人?不然脖颈失去一段的话肯定活不了,两次,那个女孩和满樱落命尊交易了两次,可能还不止,这第二次就已经超出了主持人的预料了,但是不要紧,首先,跨越节点,脱离这个女孩的包围。
下一幕——
没有变化。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啊!”二阶堂奈的手肘撞在了主持人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扼住了主持人的脖颈,手术刀从她的口袋之中飞出,擦着主持人的身体钉在了地面上,那几把手术刀没有攻击到主持人,不知道是估计避开的还是说没有瞄准,主持人两者都不相信,刚才这个女孩的每一次动手都是冲着杀了自己为目的的,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仁慈。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觉得这样对你来说就有用了吗?”主持人一脚蹬在二阶堂奈的腿上,双手握住二阶堂奈的手腕,一扭,让自己整个人带动二阶堂奈一个翻转,落在地上,二阶堂奈迫不得已松开了手,但紧接着又一个上步追了上来。
“起码现在你跑不掉了。”
“可是你身上的伤还在吧?”主持人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刚才二阶堂奈那一个手肘震荡了她的内脏,以至于喉咙传来的腥甜正充斥着她的口腔,“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来让下一幕无法到来,但是你也付出了代价……你的那界明刀不能用了吧?至少攻击不到我了吧?”
“那又怎么样啊?”二阶堂奈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和满樱落命尊换了什么东西?”
主持人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场景忽然‘动了起来’,街道开始倒退,房屋重叠——主持人不知道二阶堂奈做了什么,但是哪怕下一幕无法到来,她也能够用别的手段,比如布置‘舞台’,现在,让整个区域变成舞台的话,就能够从一定程度上控制一定量的建筑。
“你不猜,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身体素质和普通人一样的人,如果受伤了会怎么样?你没有医术,没有紧急治疗的手段,如果你身受重伤你应该怎么办?”
“这就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情了,你没有这个机会的。”主持人说着,脚下的泥土翻动着,“这一幕被锁死了也没有关系,你的刀现在攻击不到我吧?这就是代价吗?”
“恭喜你,猜错了。”
话音未落,二阶堂奈已经冲到了主持人的面前,最简单的出拳,瞄准的是主持人的腹部,只不过在她的手还没有到达主持人的身上的时候……不,应该说,她的手一直没有落在主持人的身上,正相反,在二阶堂奈追逐上那一段距离的时候,主持人和她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数十米的距离,现在,两人之间至少有着三四十米的鸿沟。
“哪怕下一幕无法到来,简单地修改一下现在舞台的布置我还是办得到的,所以你依旧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主持人朗声道,“放弃吧,刚才让你抓空碰到了,下一次我必然会抱有更高的警惕,你还是放弃这点没有用的手段比较好。”
“所以我都说你猜错了,刀落空了这件事我也很惊讶。”
二阶堂奈挥挥手,那几把手术刀重新落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是想说下一幕无法到来不是你做的?”
“不是。”
“那是谁?现在每一幕的节点出现的问题都和你有关,现在你告诉我你实际上并不知情,怎么……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主持人抬起手,她与二阶堂奈之间的距离时长时短,现在,整个舞台都倚靠着主持人的想法而变化,“无所谓了……我的耐心已经耗干净了,现在,我不打算让你成为观众了,我会想办法把你拆解,等到这一场仪式之后让你死去,就这么简单。”
“真巧,我的耐心也耗尽了。”二阶堂奈擦着手中的手术刀,“其实我不怎么想这么做,因为自己的肉眼看不见的伤口,处理起来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保证,但是现在有人在等我,有人需要我,所以接下来我的行为是我最后的一场赌博,我们大可以看看,是谁的筹码更能够砸死人。”
主持人沉下心,平稳呼吸,现在她需要一个时机。
可是二阶堂奈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之间二阶堂奈抬起手,手术刀握在手中,她把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一抹。
鲜红色的血绽放而出,而与此同时,她脖颈处的樱花花瓣开始转动。
主持人正停留在二阶堂奈自刎的惊愕中没有缓过来,却只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同样传来了疼痛感,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捂,摸到的确实一片温热。
不知什么时候,主持人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痕浮现,流出汩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