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者!”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荷鲁斯的咆哮宛如直冲天际的火山群落,足以令整个皇宫为之颤抖,即使相隔着大半个庭院,至少两百米远,但是摩根依旧能够听清那些被牧狼神的怒吼声所震慑的凡人,于内心中痛苦地悲鸣。
脚步声响亮,宛如雷鸣,呼吸声凶赫,宛如豺声:就这样,帝皇的首归之子一头撞进了由花丛、雕塑与小喷泉所打造的室外庭院。
而那些不幸被他的怒火所波及到的凡人:不论是休憩的权贵还是皇宫的侍者,无一不是如同受惊的鸟雀般轰然散开,惊愕的声音伴随着眼角处不自觉流下的泪珠,为基因原体推开了一条道路。
这一切,自然被端坐在木亭里的两位灵能者看得清楚:玛卡多的面色有些严肃,而摩根则是毫不犹豫地展露出了讥笑。
【看呐,就像是剥开一块阴冷的石头,就会看到潮湿的土壤中满是慌乱的爬虫一般: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在围观你的午饭,掌印者阁下?】
【这就是帝国政府掌控者的生活嘛:连一顿午饭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又有多少人会观察你的进食情况与速度,来判定他们在政治上所能获得的微小利益?】
摩根的笑声轻蔑,她的视线捕捉到了在她眼角处掠过的几道金色的闪光:在庭院的尽头,帝皇的黄金卫士显然被这一幕惊动了。
“现在是公共的休息时间,我无法干涉我的这些同僚们,在这个时间点的任何举动,只要他们的行为没有触及到帝国的利益。”
掌印者不置可否,他只是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把普通的木椅因为他的存在,看起来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座。
随后,他便转过身来,朝着那几名正在赶来的禁军挥了挥手,传达着某种信号:这些黄金色的持盾者们显然因为这个信号,而略感到困惑,但当马卡多重复了他的动作之后,帝皇的卫士们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领头那一位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随后,便与他的同伴有序地退向了来时的方向。
伴随着这几名禁军的离开,更远处那些前来支援的喧嚣声,也迅速的平息了下去:这一来一回的速度之快,甚至让摩根感到了几丝诧异,她推断了一下,如果马卡多不加以阻止的话,最多五秒钟,这座庭院就会被禁军团团包围。
要知道,这里可还不是泰拉皇宫的主要区域:作为帝皇最为青睐的卫士,这些黄金色的持盾者果然还是有着他们的独到之处。
而就在蜘蛛女皇有所感悟的时候,更汹涌的潮流在她的视野中掠过了:那些原本在庭院中三两成群的权贵与侍者们,正迫不及待的跟随着禁军离开的脚步,而一同消失在摩根视野的尽头。
只有少数几个最为大胆,或者说最为愚蠢的,还敢徘徊在庭院的最外围:显然,他们认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基因原体与掌印者之间的冲突中,蕴含着足以让他们冒险的利益成分。
但这种勇猛的尝试,也很快就宣告失败了,因为牧狼神并非是孤身一人的:在暴虐的克索尼亚蛮王身后,还跟随着一团无比温暖的金色太阳。
只见光芒万丈的圣吉列斯穿着那套有些泛着血红色的金甲,他脸上的微笑足以抚平任何的恐慌,却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位巴尔的大天使跟随在荷鲁斯的身后,相隔着大约三到四米的距离。
凭借着基因原体的敏捷,圣吉列斯不断地出现在那些受惊的人群身旁,安抚着他们情绪,并客气且坚定的,请求他们离开这座即将爆发战争的庭院。
这些充斥的礼仪与客套的举措并没有拖慢圣吉列斯的速度,他依旧紧紧跟随着荷鲁斯的影子,不消片刻,两位基因原体便踏上了庭院之中的这条蜿蜒小道,眨眼间,便会来到玛卡多的座位旁边。
而在此时,摩根也已经放下了空杯子,推开身下的座椅,站起身来:她看向了对面依旧是稳若泰山的掌印者,没有开口,而是用闪烁的瞳孔与灵能的思维,向玛卡多发出了一句询问。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
玛卡多摇了摇头,他的灵能在摩根的脑海中闪烁着。
“伱最好留下:过一会,你的这位莽撞的血亲可能就会需要你了。”
【荷鲁斯会需要我?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站在他的那一边?掌印者阁下,别忘了,你已经要面对两位强大的基因原体了。】
“这里是皇宫。”
玛卡多的手指在石桌子上敲击着,颇具有节奏感。
“无论有多少基因原体,这里都不会是你们的主场。”
“站在这里看着吧,顺便,待会儿表现的机灵一点儿:别让你的这位伟大的兄弟出丑,我不怎么信任圣列斯的这方面的能力。”
【……】
摩根的眉头挑了挑。
【如你所愿。】
说着,阿瓦隆之主便缓缓地退出了庭院,为荷鲁斯腾出位置,当她收回思绪,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两位血亲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是时间依旧足够让摩根在脸庞上展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有些惊讶,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与荷鲁斯久别相逢的惊喜,以及面对【素不相识】的圣吉列斯的时候,那隐藏在青蓝色的瞳孔深处的茫然。
【荷鲁斯,是你么?】
当牧狼神走近的时候,他听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询问,他看到的便是那双闪烁着星光的,青蓝色的瞳孔。
早在百米之外,荷鲁斯就已经看清了这种瞳孔,所以,在这段雷厉风行的前进之中,牧狼神也适当的收敛起了自己的怒火:虽然他依旧在咬牙切齿,心中洋溢着不甘与愤怒,但是他最怨毒的那一口气已经被强行地咽了下去。
因此,现在的荷鲁斯能够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避免吓到自己这位有着柔弱名声的血亲。
“是我,摩根,我的姐妹: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一边说着,牧狼神便张开了双臂,他的灵魂也从燃烧的狂暴之日变成了那寻常中的温暖太阳:刚刚从木亭中退出来的摩根,站在了很取巧的位置上,她有意无意的卡在了荷鲁斯进入木亭的方向,让牧狼神不得不遏制住自己的愤怒,拿出他血脉之中的亲切,来面对自己这个银发的血亲。
接着,影月苍狼的基因原体对于自己展开双臂的行为,便感到了些许的纠结:如果面对的是一位兄弟,这无疑是一种充分的热情,但是面对着一个姐妹的时候,这会不会有些过于冒犯了?
尤其是在他和摩根,还算不上是非常熟悉的情况下。
而就在荷鲁斯思考着是否要放下双臂的时候,另一边的摩根便已经探明到了兄弟的意图与纠结:阿瓦隆之主将些许的笑意藏在自己的心底,便同样张开双臂,主动给予了荷鲁斯一个拥抱。
虽然这只是一次若有若无的触碰,但这种洋溢着热情的正反馈依旧足以让真挚的笑容,在牧狼神的脸上翻腾起来了。
连他的愤怒都弱上三分了。
“我们起码有十多年都没有见面了吧,摩根?”
【十六年,或者更久。】
摩根眨了眨眼睛,回答着,她并不打算在这里拖住荷鲁斯,于是当圣吉列斯踩着荷鲁斯的影子,抵达的时候,阿瓦隆之主便恰到好处的将她目光中的茫然,投向了这位与她【素未谋面】的大天使。
而这目光也恰到好处的,被荷鲁斯捕捉到了。
“让我来向你介绍一下。”
于是,牧狼神趁势侧过了自己的身子,他的两只手分别搭在了摩根与圣吉列斯的肩头,披着的狼皮因此而产生了倾斜的角度,荷鲁斯先是朝着自己的两位血亲分别展露了一个用于暖场的微笑,然后尽可能声音轻缓地开口了。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还不忘隐晦地瞥向玛卡多,以免掌印者借机悄悄地溜走。
“圣吉列斯,我的兄弟:这位就是摩根,我一直跟你提及的那位姐妹,破晓者军团的基因原体,也是那本灵能圣典的撰写者,你已经读过那本书了,所以摩根的智慧与成就,想必我是不用多言的。”
“当然了,荷鲁斯。”
“摩根,这位是圣吉列斯:他的话,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全帝国谁又不知道我们最可靠的大天使,相信我,所有人都会爱上他,你一定也能和他成为朋友。”
【理应如此,我期待着。】
在牧狼神那热情洋溢的目光注视下,圣吉列斯与摩根向对方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他们走近彼此,握手,交换着血亲之间的祝福,热情中却又有着一些客套:而这些并不和谐的波动,则让牧狼神的眉头有了几丝皱起。
毕竟,哪怕圣列斯和摩根掩饰的再怎么好,他们也终究无法完美的诠释【素未相识】的感觉,更何况荷鲁斯本身就是一位对于情感表达极为敏锐的原体,他本能地觉查到了那些笑容中的端倪。
“你们见过?”
牧狼神发问道。
而面对这个问题,阿瓦隆之主与大天使甚至没有来上一次眼神或者精神的交流:他们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荷鲁斯,两双瞳孔中都洋溢着让牧狼神无法反驳的诚恳。
“我们初次见面。”
天使微笑着。
【但是一见如故。】
摩根恰到好处地补充。
“……真的?”
“你忘了你和我提及过摩根多少次么,荷鲁斯?”
【谁又会不仰慕大天使呢:就像你说的那样,荷鲁斯。】
“是么,那太好了。”
荷鲁斯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良机,顺着摩根与圣吉列斯互相表达的善意,他趁机将两位血亲推在了一块,为自己清理出了与玛卡多对峙的道路。
“那么,你们可以先聊一聊:我要去解决一点事情。”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牧狼神的原本和睦的语气之中,已经重新沾染上了咬牙切齿的气息,一丝恼怒的微笑显露在他的嘴角,他握紧了拳头,向那如同雕塑一般端坐着的马卡多走去。
这凶猛的气场,甚至让摩根感到一些不安,而就在阿瓦隆之主考虑着,是否再拖延一下的时候:那只强有力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摩根的肩膀,滚烫无比。
圣吉列斯就在她的身后,他的羽翼笼罩着摩根,笑的温和,声音则恰好能够流入荷鲁斯的耳朵。
“让我们好好聊聊吧,摩根:我可是一直久仰你的大名啊,关于你的灵能圣典,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你这位撰写者呢。”
【……】
摩根转过头来,看向了圣吉列斯:只见和蔼的大天使对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于是,相同的笑容也挂在了摩根的脸上。
【当然,圣吉列斯:我也一直对你的事迹心怀好奇。】
于是,两位基因原体默契的共同退了一步,就此站在了道路的边缘,而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温馨一幕的牧狼神,则是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他有了更充分的信心,去面对他父亲的那位宠臣了。
“掌印者!”
一转头,所有的柔和便烟消云散:荷鲁斯低声的咆哮着。
他径直来到了摩根刚刚端坐的位置,与玛卡多面对面,而直到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掌印者才睁开了眼睛,面无波澜的看着这位人类之主最为喜爱的子嗣。
牧狼神的阴影如同巍峨的山脉般庞大,足以将玛卡多整个人吞噬殆尽,但当掌印者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依然镇定到令荷鲁斯的心脏被愤怒所填充。
“荷鲁斯。”
他叹了口气。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就在五个月前,你已经向帝皇保证了,会在一年之内结束在阿斯克隆星区的战事: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帝皇将最强大的军团给了你,可不是让你在他面前食言的。”
“我想你无需担心这一点的,老头。”
荷鲁斯仰起了头,俯视着马卡多,他口中的声音是轻蔑的。
“影月苍狼军团的主力此时就在阿斯克隆星区征战,我的四王议会比你想象的还要精明能干:就在三天之前,最后一个抵抗的世界也已经臣服在了帝国的旗帜之下。”
“别用你龟缩在神圣泰拉的可怜视角来批判我的远征,我知道如何掌握战争的节奏,我也从不会在我的父亲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你想诬陷我的忠诚的话,那还是用你那阴险的心思,换一个角度吧。”
“但在此之前,你可别想逃避我的拷问,掌印者。”
赫鲁斯俯下他的身子,怒目而视,他的那双铁拳抓紧了桌子的边缘,脊背像是想要扑击猎物的黑豹般高高地隆起:仅仅是这样的狂怒气势,就足以吓垮那些身经百战的凡人将军了。
“我已经在泰拉皇宫中找了你很久了,掌印者,从议会大厅到那些图书馆,从黑色的外墙到金黄色的高塔,我追踪了你数个小时:你在躲避着我的追踪,但就像现在所发生的这样,你是逃不掉的。”
“你很清楚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恶行,充斥着凡人愚蠢的恶行,所以你恐惧着我,恐惧着来自于帝皇子嗣、基因原体的问责。”
“你说错了,荷鲁斯。”
“我并没有在逃避你的追踪,这里是泰拉皇宫,你在这里鲁莽奔跑的每一个瞬间,都没有逃脱我的眼睛,我之所以会在此时见到你,是不想让你打扰我之前的工作。”
玛卡多的手指在光滑的石桌上敲击着。
“而且,纠正你一点:我是掌印者,是你的基因之父亲封的,帝国政府的执政人,我直接且只对你的基因之父负责,除了帝皇之外,没有人能让我恐惧,也没有人能够问责于我。”
“你也不行。”
“呵呵呵……”
荷鲁斯笑了起来:怒极反笑。
“哦,是吗?”
“你对于你的权力,还真是迷恋到了熟于心啊,叔叔。”
最后的那个称呼,显然是一种响亮的讥讽。
“但很遗憾,你忘了一点。”
荷鲁斯握紧了一只铁拳,拍在自己的胸甲上,砰砰作响。
“我可是荷鲁斯!荷鲁斯—卢佩卡尔!”
“我是帝皇的子嗣!是他的首归之子?是为他赢回了无数世界与城市的征服者:别用你那尘世之中的权力,来构想我的身份,和我在帝皇心中的地位!”
“如果我想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拖到泰拉最大的广场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审判你的罪行,撕碎你和你的共谋者可笑的阴谋,甚至撕碎你们本身,然后大踏步地离开这片土地,返回到大远征,返回到我的军团中去:不会有任何后果发生的,掌印者,没人会在意一群阴谋家的结局。”
“王子不会因为弄臣而流血。”
牧狼神的声音像是匕首一般的刺下,而对此,马卡多甚至懒得抬起眼皮,他用一种单调到令人乏味的声音,反问着帝皇的子嗣。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荷鲁斯重重地哼了一声。
“因为这里是神圣泰拉,是神圣的泰拉皇宫:不经帝皇的允许,没有任何一滴鲜血,能够滴落在这片土地上,庆幸这一点吧,老头,你因此而能完好的坐在我的面前。”
说着,牧狼神随手推开了那把摩根坐过的石椅,足以承载基因原体的稳重造物在荷鲁斯粗暴的动作面前,如同一个玩具一般不安的摇晃着,于是,荷鲁斯便又一爪子抓住了它,拽了回来,坐下,将整个上半身前倾在石桌上,两条手臂紧握成拳,垒在一起,宛如从睡梦中惊醒的雄狮一般。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目光凶狠。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突然下令,要求抹除掉我的一个兄弟在帝国中的一切记录,为什么从某一个时刻开始,银河中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一个兄弟,都忘记了有关他的一切?!”
“别想在这个问题上逃避,老头儿,除了你,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抹除了我的一个兄弟:我甚至无法立刻记起他的名字了。”
荷鲁斯怒目而视。
“你觉得你在做什么?”
“你越界了,老东西,你侮辱了我们,侮辱了我们作为基因原体的荣耀,侮辱了一位曾经为帝国浴血奋战的功臣:你觉得,我和我的兄弟们会让这一切就这样轻飘飘的发生吗?历史和荣耀不是会被你们这种愚蠢的阴谋家所掩去的东西,如果让我的父亲知道……”
“他本来就知道。”
玛卡多的声音微微扬起,打断了荷鲁斯的话语。
“帝皇知道这一切,这道命令本就是出自于他之口,我只是作为他的谦卑仆人,在执行他的要求:你平时引以为傲的智慧与思考去哪里了,牧狼神?”
“你凭什么认为,如果没有帝皇的主导,我能够进行如此庞大的灵能仪式,而这样的灵能仪式,又怎能逃过人类之主的眼睛?”
马玛卡多的声音坚硬冰冷,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重复着它体内早已被书写好的代码一样。
对此,荷鲁斯只是回以一段沉重的笑容。
“你的辩解苍白无力。”
“掌印者,我就在这里,在你的对面:我的智慧从未离去,我的眼睛也能够看出谎言与真实:你当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欺瞒我的父亲,因为这会让你失去在他心中的宠爱,失去你赖以为生的地位与权力,你不敢这么做。”
“但你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忠诚的仆人:在你的这一身黑色长袍下是更肮脏的秘密,掌印者,我知道你的心思绝对不干净。”
荷鲁斯的身体前倾着,他盯着掌印者的面容。
“你以为我一直奋战在大远军的前线,就会对泰拉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吗?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掌印者。”
“我知道你这个称号曾经的血腥含义,我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狠毒的东西: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攀附于我的父亲的小人,一个玩弄灵能与诡计的巫师,我砍下过无数颗像你这样的脑袋,也聆听过他们内心之中的疯狂与愚蠢。”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人的一次尝试,是一个阴谋。”
“我的兄弟的确犯下了错误,他因此受到了惩罚,这是值得悲哀的事实,但是这种恶意的遗忘,却是你们兴风作浪的结果:你们想要趁此打击我们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你们以为你们能挤走我们这些基因原体,从而取代我们站在父亲身边的荣耀与权柄。”
在荷鲁斯的瞳孔中,杀意的寒光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靠着对历史的亵渎,靠着一大堆根本就没有帝皇印玺与天鹰标志的废纸,靠着你们煞费苦心的将真相隐瞒下去的举措。”
“别在这里,逗我发笑了,掌印者:你唯一能够求得我的宽恕的办法,就是告诉我,神圣泰拉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向我的父亲进了怎样的谗言,让他下达了如此错误的命令。”
“如若不然,我不介意让这里发生一点小小的骚乱:如果你的这副老骨头能够支撑到我的父亲到来的话,你猜猜到时候,他会更支持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弄臣?”
“就像我说的那样。”
荷鲁斯偏着脑袋。
“一个王子,不会因为皇宫的弄臣而流血,有人是真正的英雄,有人则只是心怀不轨,瞻前顾后的小人:帝皇会看清这一切的。”
“……”
马卡多沉默了几秒钟,他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欣赏荷鲁斯面庞上的愤怒,但无论如何,当他开口的时候,他握紧了他那雕刻着金色雄鹰的权杖。
“你想要真相吗?荷鲁斯?”
“当然!”
牧狼神的声音就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疯狂。
“那好吧。”
马卡多拿起了权杖。
“看起来,有人要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