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禅学大师的教导

第329章禅学大师的教导

禅学大师，游戏里有四个线性的支线任务，内容基本一致，就是教V如何冥想。

用他的话说，这是让V重新与“自我”建立连接。

而在任务外，米丝蒂的电脑和后续对话里也能听到一点与他有关的消息。

从这些间接信息和V的亲眼所见来看，这位禅学大师的特点就是，他会忽然出现在一些人面前，给他们冥想超梦，并教人冥想。

他不会主动向别人要求什么，是否要学习冥想、要不要付钱，这些都由他们自行决定。

愿意的话，就给个几百欧，不想给的话，只要你想学，他也不会翻脸，还是会教你冥想。

而在冥想结束后，这些人会发现，禅学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从这些方面来看，他似乎真的是一位有深度的大师，然而更离奇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的模样。

似乎，只有他要找的人，才能看见他的存在。

“…你寻求改变，来自远方的旅人，你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从这些表现来看，这位禅学大师显然是有真东西的人…不，说不定是不是人都不好说。

这位禅学大师说话的风格就是模棱两可谜语人，李游固然不喜欢这种，但是他可不太敢对这位说“谜语人滚出夜之城”，只能顺着他。

“你是懂得冥想之法的，这不用我教导，你要解决的问题也跟常人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他要死了？还是…

“那我呢？你也是来帮助我的吗？你要教导我什么知识？”李游问。

“所以，我会引导你，给予你一些你最需要的东西。

李游眉头微皱。他把车停在路边，嘱咐柚子和艾吉在车上等他，然后就下车，来到了端坐在路边公交站台边的禅学大师面前。

“你的到来改变了许多事，但更多东西，即使是你也无法改变，起码现在的你不行。”

“…也正是因此，我才会前来与你相见。”

禅学大师：“………”

“不必紧张，我对你并无恶意。何况就算我有，我也做不了什么，此身不过是一缕…幻影。”

“…可。”

比起他刚才说出的话，对于禅学大师能察觉自己的警惕这种小事，李游已经不惊讶了。

“这怎么样？”

因为他发现，自从来到禅学大师身边之后，他跟体内樱龙神晶的联系都被压制住了，变得极为淡薄，就像…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信号一样。

然后就见他轻轻巧巧地接过重机枪，仿佛拎着一张纸一般，放在了长椅旁边。

这次他抛出来的重量级发言，李游听完都怔了怔，但禅学大师仍然继续说着：

“请坐吧。”

禅学大师没有正面回应李游的提问，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你虽是背负着使命来此，但如今所求之事却与使命无关，皆是出于你自身对美好之所求。”

这个过程并不一定要有脑机芯片参与，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即使是他这样的原生人，也是可以看超梦的，比如佛教徒就有这个习惯，宗教类的超梦也是一大产业。

超梦的原理是，通过头环这类被称为“现实增强设备”的装置，直接将记录内容在体验者的神经系统内播放，头环会通过强烈的频闪使大脑进入一种紧张、恍惚，类似于浅睡眠的状态，然后在这个状态下播放记录内容。

不过他还是接过超梦头环，端详起来。

虽然禅学大师脾气应该很好，比如游戏里的V就是全程白嫖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李游还是把警惕拉满了，才来跟他对话的。

禅学大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虽然有失偏颇，但也是一种结果论，我只会在需要帮助的人面前现身。”

李游眼皮一跳，他完全没看清大师从哪里把这玩意儿掏出来的。

只不过，如果你没装脑机芯片就想看超梦，那你就得找一个技术过硬的超梦编辑师，让他给你上全套专用设备，并随时盯着你的身体状况，不然脑子被烧的风险会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大得多。

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不是系统运转依旧正常，李游都想掉头就走了。

接着，他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超梦头环，递给了李游。

前后四次冥想，强尼竟然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察觉，可偏偏禅学大师对V和强尼的情况非常了解，话里话外虽没明说，但都表示他很清楚V的困境，知道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李游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这位大师，于是当着他的面，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一挺31型重机枪。

果然不出意料，禅学大师开口就是惊人之语，直入正题。

李游眯起双眼，与禅学大师那古井无波的眼睛对视片刻，开口问道：“那么，是哪些事我没法改变，我又要怎么样才能去改变？”

而李游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没有对李游凭空变物感到惊讶，不过似乎还是被他拿出来的“回报”整无语了一下。

李游之前也是体验过一次超梦的，那是他成为准传奇之前的事了，而他当时是去了丽兹酒吧，额外加了点钱，请大家都很熟悉的超梦编辑，朱迪阿尔瓦雷兹帮他做的调整。

米丝蒂也曾半开玩笑地说，他只会在将死之人面前现身。

他笑了笑说：“抱歉，我以前听人说过，你好像只会在将死之人面前出现，所以想小心点。”

米丝蒂电脑里和朋友的邮件中就提到了这一点，而在任务的最后，V跟本该是一心同体的强尼说起此事时，他也会表示根本不知道V在说些什么。

见禅学大师跟自己印象中的一样平和，李游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在他身边坐下。

“如我刚才所说，是你现在需要知晓的东西。”禅学大师说着，“至于报酬，全由你决定。”

那次去看超梦一来是体验一下这个玩意儿，毕竟是赛博朋克世界的特色娱乐项目，但更主要的是顺理成章地去跟朱迪认识一下，刷个脸。

别误会，他对朱迪没兴趣，毕竟人家只喜欢女的。但朱迪是游戏主线重要人物之一，跟她提前认识，以后如果剧情涉及到她了，也方便很多。

只不过那个时候李游也没想到，后面会出这么多意外，这步棋倒是用不太上了。

但李游也还记得，当时朱迪跟他说过，千万不要自己拿着个头环就尝试超梦，他没有脑机芯片，这样很危险。

所以此刻，李游看着手里的头环，也是犹豫了片刻。

“…不用担心，这是安全的。”禅学大师一如往常地看穿了李游的想法。

“行吧。”李游戴上了头环。

随着头环两边的灯光开始闪烁，李游眼前一片恍惚，一明一暗之后，一副跟刚才完全不同的景象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稍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见的并不是游戏里，V学习冥想时的自然森林景色，看来禅学大师说要教他点特别的也是实话。

只是…李游看着眼前的景象，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地方？

他左右四顾，周围一片苍茫，仿若置身于虚空之中，除自身以外，再无他物。

李游抬头向上，是漫无边际的天穹，低头往下，似有云层阻挡。

“怎么有点像…仙乡？”

他的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整个人，或者说整个身体就忽然疾速俯冲而下！

“呼呜呜――”

破风的呼啸声在耳边回响，他几乎是瞬间就从高天之上飞落，穿过厚重的云层，从下方破隙而出。

李游睁开双眼，眼前已是一片开阔。

苍翠的群峰之顶白雪覆盖，山间谷地流水潺潺，并最终汇入远方的一条大江奔腾而去。

在群峰之巅，有一处形似祭坛的建筑，李游的视力穿越空间限制，看清了其上列队的人群。

他们的服装都古老朴素，李游分辨不出其属于哪个朝代，但明显是古代中华的风格。不过更明显的是，他们…都显得特别渺小。

他的耳边隐约响起了阵阵颂唱之声，似乎有些熟悉，但细听又无法捕捉。

李游还有些怔然，就听一声清越的长吟从自己口中发出，然后他再次飞掠，直冲那祭坛而去！

“呼――！！”

就在他即将抵达祭坛上空之时，眼前光华一闪，又换了景象。

这次，他身处一座华丽宫殿的中央，似是端坐于高台之上，身前有万众朝拜。

依旧看不清任何细节，李游只能感受到那种氛围，威严、肃穆、高高在上。

接着，眼前景象再变，这次周围的环境变得冰冷无比，一道道强劲的水流撞击在他的身上，他深潜入渊，向着不知何处的远方而去。

他的心底各种情绪波涛汹涌，比之周围的暗流更甚，让李游都无暇一一分辨。

但其中最明显的感情，还是不解，与随之而来的愤怒。

这时，昏暗的深渊中似乎出现了光亮，他仿佛看到了终点，抓住了救命稻草，快速向那光芒游去。

就在接触到那光亮的前一瞬，李游的眼前骤然黑了下去。

“啊――！！”

现实世界，李游猛然站起了身，扯掉了超梦头环，大口喘息起来。

“哈啊，哈…”

“刚才的，难道是…”

他看向一旁的长椅，出乎意料的是，禅学大师依然静静地闭目端坐在原地，没有像对V一样，看完超梦就立刻消失。

迎着他的目光，禅学大师抬起了头，问：

“感觉到了什么？”

李游：“……我没法描述。”

禅学大师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很抱歉，即使是我也没法为你一一解答。”

“你方才所见，并不是我为你准备的内容。你身上缠绕着极为深重的怨念，我只是将那些怨念中最强烈的记忆与情感取出，经过削弱，让你体验了一下而已。

“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想要让你知晓的东西。”

李游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禅学大师摇头：“我没有特定要表达什么，从刚才看见的一切里能领悟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

“不过，仅仅这些还算不得帮助，所以我也会把冥想的超梦留给你，如果你能吸纳其中精髓，也可以让你自己的冥想法更进一步，对你与‘’的相处也有所裨益。”

他说着，取出四枚超梦芯片，然后又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简易圣坛，一同递给了李游。

“拿去吧，这便是我能给你提供的一切帮助了。”

李游接过，刚打量了一下，只是一个恍神，禅学大师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他的声音还残留在耳边。

“此次之后，我们当不会再见，望你在当下、以后，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游四下张望，尝试捕捉禅学大师的身影，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有些发愣。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禅学大师给他看的，会是这种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这对他的现状…有什么帮助呢？

他这么想着，然后就试着沟通了一下体内的樱龙神晶，结果惊讶地发现，这块神晶跟自己的联系，比起之前忽然紧密了许多。

如果要量化一下，那就是说，他现在可以调动的樱龙神力，比之前起码翻了一倍。

还不止是这样，李游还明显感觉到，神晶内部的樱龙血影，比起之前变得更加活跃，但那股怨恨之意却明显淡泊了不少，显得不那么凶戾迫人。

“…这还真是，帮大忙了。”

李游再看看手里的四枚超梦芯片，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游戏里V学到的四种冥想法门了。

按照禅学大师所说，学习并吸纳这四种法门的话，对他也会有所裨益。

于是李游不再耽搁，收好超梦头环、芯片和圣坛，回到了车上。

艾吉奇怪地问：“你刚才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李游看着她：“刚才…你从精神链接里感觉到什么了吗？”

艾吉此时的反应就跟游戏里的强尼类似，满脸的“你在说什么”，于是李游心下了然，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我慢慢跟你解释。”

他说着就驱车，一路返回了自己的公寓。

……

两天之后，绀碧大厦。

李游拿着光明教典，还是对之前的那一批荒坂员工念诵着教义。

内容并没有做太多修改，整个流程也都基本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李游将信仰的对象指向了体内的樱龙神晶。

是的，他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而且风险也是可控的。

在仔细研究了禅学大师给的冥想超梦，学习了那里面关于“地、水、火、风”的四种冥想法门之后，他真的领悟到了什么，将学自只狼世界的内气冥想法进行了调整，效果斐然。

只狼世界的冥想法是只观自己，以抓住劲气流动为核心，其实算起来颇为偏门。而融入了四元素的冥想法后，李游在冥想时就有了静心内省，以及沟通外界的感触。

虽然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特殊的功能，但这种冥想之法真的让他跟樱龙神晶建立起了更深层次的连接。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触摸到了樱龙神晶的一点点本质，并理解了应该如何更好地运用这份力量。

说人话就是，他算是获得了一点神晶的管理员权限。

所以现在，他有把握在洗脑的仪式中，让这些荒坂员工的信仰与樱龙神晶相沟通、交互，以此来维持洗脑的效力长久不减。

仪式很快结束，一旁的赖宣看向他，问：“看起来过程没什么变化…你确定这样就好了吗？”

李游出了一口气，收起光明教典，说：“基本能确定，接下来只要观察一下就好了。之前的效果最多维持三天，我想三天之后，我们就能见分晓。”

赖宣也点了点头：“三天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比起这个，你之前说要去狗镇办的事…”

李游回答：“就在今晚。我会带上精锐过去。”

赖宣立刻明白了：“新的‘重锤’型义体夜魔，已经完成了吗？”

李游点头：“义体金刚也是。”

“很好。”赖宣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色，不过随即敛去，只说，“这样一来，我方的战斗力，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就算没有它们也不成问题啊。”李游笑了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V？”

“那当然不是，毕竟你可是能拿刀打赢亚当的人。”赖宣也明白他在开玩笑，不过还是解释道，“但是在跟…那个人的势力可能爆发的战争中，我们需要的是更多压阵的锚点，光靠你们还不够。”

李游对此自然是同意的，如果只想靠自己解决问题，那他就不会在这个世界释放那么多夜魔了。

于是他没有再多说，只道：“我可能会带上一两具义体金刚，或者一具重锤前往狗镇，以防万一。”

“好。”

这边跟赖宣聊完，李游离开了绀碧大厦，这次去了太平洋的巴蒂大酒店，开始安排晚上的行动。

带哪些人去也是要考虑好的，毕竟他这次要去的，是臭名昭著的“狗镇”。

狗镇是往日之影DLC新增的地图，就在太平洲旁边。

这里过去曾是统一战争中，新美国的军队在夜之城的桥头堡，原本的库尔特汉森上校就是带队的军官。

新美国那边本来是要对夜之城下手的，结果后来荒坂干预，航空母舰直接停进夜之城港口，逼得新美国和军用科技选择和谈，这座桥头堡就此被废弃。

而以汉森为首的一系列士兵，还有新美国排过来的特工们，就这样随着战争的突然结束，被抛弃在了这里，再也无人问津。

汉森上校对此不忿，更不甘于落得个就此被抛弃，惨死路边的下场，于是就带领着手下的大头兵们，把狗镇区域据为己有。

他还跟其他公司、古巴等外部势力谈判，换取支持，最后成功占山为王，把狗镇变成了夜之城的城中之城，以半独立的形式存在于太平洲的旁边。

所以说，如今的狗镇，是夜之城最为混乱的地方，里面人员混杂，NCPD都无法触及，所有的秩序都在汉森上校的管理之下。

李游要去的就是这里，至于原因，则是为了军用科技留下的“遗产”。

在狗镇地下，埋藏着不止一处军用科技的秘密设施，里面是机密研究项目的相关记录，还有那些项目的部分研究成果，都遗落在狗镇的地下，等待别人来发掘。

而且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李游很清楚军用科技研究的是什么。

是试图穿过黑墙，将流窜AI武器化的秘密项目，“小北斗”。

之前就说过黑墙的危险性，巫毒帮这群人试图在黑墙上打洞的行为，会导致流窜AI入侵这边的网络，造成严重的危害，这也是促使李游顺手灭了他们的原因之一。

而军用科技更狠，直接想穿过黑墙，把对面那些凶暴的流窜AI抓回来当成武器。

对此，李游只能评价为，公司都是一个比一个擅长作死。

当然，“小北斗”计划在半个世纪以前就已经宣布失败，可它的残留数据，还沉睡在狗镇地下。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李游都不会放过它。

同样等到取回，他也不会把这份数据交给赖宣。信任赖宣是一回事，但这种东西还是太危险了，最好是彻底消失，他只要把军用科技在搞这种研究的证据交给赖宣就行。

当然，除了“小北斗”计划的相关资料以外，这些地下研究所里其他的储藏也很有价值。

就比如，在某个地下研究设施里，藏着那个“神经矩阵”，按照往日之影里百灵鸟的说法，那玩意儿能把被黑墙摧残的她的身体，或者被relic摧残的V的身体给治好，它也是往日之影故事的起因之一。

另外，在汉森上校的仓库里，躺着往日之影剧情开局BOSS――军用科技坦克机器人“奇美拉”，战斗力相当不俗。

除此之外，地下设施里还能找到军用科技的大量战斗分析数据，各种战术资料，指不定还有一些军用科技的机密文件。

这些东西对于李游来说用处不大，但是如果交到赖宣手里，就能成为对付军用科技的底牌之一。

所以说，狗镇虽然乱，但这里的地下研究设施就相当于是军用科技的秘密宝库，李游对里面的东西…相当有兴趣。

这就是李游早就计划要做的“准备”之一。

当然，这边本来是不用太着急的，同样也不需要赶在赖宣回东京之前下手。

因为狗镇的“财富”，是之后用来强化荒坂实力的，就算现在入手了，也要等赖宣成功掌握了荒坂的大权后，才能派上用场。

但是嘛…李游现在比较急，而且这两天也没有其他安排。

而且刚好汉兹先生也发来了邀请，于是李游就顺水推舟，决定现在把这边的事给搞定了。

坐在巴蒂大酒店，李游对着屏幕反复思索之后，敲定了这次行动的人员。

“就你们吧。”